砰!寒渡一拳将檀木做成的书桌击毁。
“少爷,你的手。”阿大忧心的叫道,这可是檀木做的啊!
“阿大,你见过那人?”手背淌着血丝,黑瞳倏缩,杀气涌现,脸上再不复平日的潇洒从容,异常地骇人。
“见过。”
“将他的画像绘画出来,立即贴出告示,全天下缉拿那个男人,就算他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我也要将他找出来。”无视受伤的手,寒渡紧握成拳,漆黑的瞳孔里有有着深恶痛绝的愤怒和憎恨,残酷而阴森,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狂飙的火焰,仿佛从内心瞬间内燃烧进了灵魂。
“是。”阿大有些诧异,近一月来少爷都很低调的找那人,现在却高调起来,还贴出告示,看来少爷是被逼极了。
阿大离开之后,寒渡在书房站了很久,直到濮阳凝出现。
濮阳凝踏入书房,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微微有些惊讶,认识寒渡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摔东西泄愤。
目光锁定住那抹熟悉的身影,寒渡站在窗户下,夜色里,寒风吹起,白色的衣裳随风舞动起来,颀长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寂寥。濮阳凝走上去,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寒渡,你不用这样,没事,真的没事,只要我不愿意,十皇兄是不会逼迫我和亲。”
寒渡一愣,她怎么来了?自己居然没发觉有人靠近,寒渡握住她的手,转过身,将她紧搂在怀中,很想告诉她,他根本就不担心和亲的事,他担心的是那个男人,给她解催情药的那个男人。那莫测高深的目光,那挑衅的话,至今还如魔音穿脑般在他脑海里响起。
“臭丫头,你要记住,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寒芒在寒渡瞳眸里被温柔吞噬干净,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寒渡,你到底在害怕吗?”濮阳凝被寒渡弄糊涂了,她不傻,她怎么会察觉不出寒渡是故意不让她出府。
“害怕你突然不要我了,丢下我跟比我强的男人私奔,或者你发觉回头草好吃,跑去吃傅凡辰这棵回头草了,到时候我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温和的语气和调侃,黑色的眼眸却骤然变暗,好似黑夜碎裂在他眼中。
“放心,就算我真跟比你强的男人私奔,或是吃回头草,我也会带上你,好东西要分享才美味嘛。”看不见寒渡的脸,濮阳凝也就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有多纠结,漆黑的眼眸中是一片冷然的肃杀。
“谢了,你还是捅我一刀,我会更感激你。”复杂的酸楚击打着寒渡的胸口,双臂紧缩,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她的存在,“臭丫头,要不,我们不辞而别,带着你去闯荡江湖,好不好?”
将军府是安全,万一找不到那男人,他也不能囚禁她一辈子,带着她离开帝都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好。”濮阳凝想也未想,立刻答应,对她来说,只要有他在身边,在哪儿都一样。淡淡的血腥味让她皱眉,轻轻推开寒渡,抓起他的手,看着上面的伤,濮阳凝抬头瞪着寒渡,眼底溢满指责跟心痛,“以后别这样了。”
“那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敢惹我生气,我就自残给你看。”寒渡语气轻松,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啊。”濮阳凝拿出药,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反击道:“你捅自己一刀,我就跟着你捅自己一刀,看我们俩谁先倒下。”
“好主意。”寒渡赞同的点头。
上好药,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两颗心紧紧地融洽在一起,而暗处一抹身影悄然隐退。
第二天,阳光明媚,濮阳凝精心的打扮了番,与寒渡十指相扣,准备回宫,见远处趴在草地上的宝宝,濮阳凝叫道:“宝宝,要跟姑姑回宫吗?”
“不回。”宝宝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玩得不亦乐乎,对她来说这里很好,天黑了就可以见到笨笨哥哥,以前在宫里,很晚才能见到笨笨哥哥。
“小魔女,你不想,你爹爹跟娘吗?”寒渡现在领略到了,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想。”寒渡还想游说,却被宝宝不耐烦的打断,“你们烦不烦,没看到宝宝在忙吗?”
喝!她忙,忙着捉虫,挖那些恶心的东西。
“算了,随她吧。”怕两人吵起来,濮阳凝拉着寒渡的手朝大门走去,两人还未出门,就见一群人光临将军府。
“圣旨到。”
圣旨,当看清持圣旨的人,濮阳凝跟寒渡同时一愣,面面相觑,濮阳寒发什么疯?
“公主,国舅爷,请二位接旨吧。”白虎笑嘻嘻的对着两人道,那笑容诡异的让人心潮澎湃,而其他下人一听圣旨立刻就跪下,只有濮阳凝跟寒渡还站着,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
“他濮阳寒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那次不是叫死士随传随到,前提是他们有本事找到他。如此劳师动众的圣旨,有吏以来第一次。
“呵呵。”白虎忍不住笑出声,唉!没办法,谁让他不像黑虎,板着一张脸,天崩地裂,黑虎脸上的表情也不会变,“接旨吧。”
“不接。”直觉告诉他,这旨接不得。
“呵呵。”白虎笑得极其阴险,怪异的目光在寒渡跟濮阳凝身上穿梭着,手一挥,“十二暗卫。”
看着瞬间将自己围住的十二人,寒渡傻眼了,这才发觉,跟在白虎身后的人竟然是十二暗卫,昭示着小妹跟濮阳寒夫妻同心,欺负他。心寒啊!这世道怎么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