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寒渡硬生生的压下狂暴的愤怒,凶残的肃杀,指间探下她的手腕,脉搏平稳,药性已经褪了下去。大手紧握住她的手腕,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她的身体里。
阿大站在一边,将所有经过述说了一遍,双膝陡然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属下该死,请少爷治罪。”少爷要他保护公主,却让公主受到侵犯,是他失职,罪该万死。
“这件事,谁要是走露半点风声,杀无赦。”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微寒,“不惜一切也要找到刚刚那个男人,无论是谁,灭。”
“是。”阿大冷厉如霜般刚毅的脸此刻紧绷着,深深的自责在心里泛滥。
“阿大,立刻调动人,夷平怡情院。”妖娆的脸上有着阴霾的肃杀之息,该死的老鸨,既然敢给她下催情药,就该有胆子承受他的报复。就算他们之间的感情起了变化,谁也别想伤害她?
游戏在青楼里,寒渡深知催情药的厉害,愤怒的同时更加恨自己,为什么不留下来陪着她,让那些人有机可趁,伤害到她。
和着被子寒渡抱起濮阳凝,施展轻功朝将军府飞奔而去,将军府是他的家,一年到头他却很少踏进将军府的大门。
命人打来温水,让丫鬟给濮阳凝清洗身子,寒渡怎么也不敢面对濮阳凝身上的痕迹,不是嫌恶,而是心痛,不忍心看,否则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少爷。”所有的事情完成之后,丫鬟们退出房间。
“嗯。”寒渡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丫鬟们一脸怪异的看着寒渡,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调侃她们一番,而此刻,寒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心里有疑问,谁也不敢多问,她们是奴,他是主,谁敢问主子的事。
丫鬟们走后,寒渡徘徊在门口,周身散发出的悲痛,直到听见房间内传来的惊恐声,寒渡才推开门,急如星火的冲了进去,见被梦魇纠结的濮阳寒,抱着她的身子安抚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寒渡求你别不理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掉孩子,求你听我解释……不要,走开,别碰我,走……寒渡,救我。”被梦魇覆盖了心神,濮阳凝不安地叫喊着,身子在寒渡怀里挣扎着,悲痛的模样让寒渡心头一颤。
“别怕,你在做恶梦。”濮阳凝恍若未闻,依旧扭动着身子,寒渡怕她伤到自己,曲指点了她的睡穴,不安挣扎的濮阳凝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寒渡疼惜的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放她在床上,盖好被子。寒渡担心的望着即使睡着了,眉头依然紧皱的濮阳凝,他不敢想象若她醒来,知道自己在怡情院的事,以她刚烈的个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当下寒渡做出个决定,轻柔的退去濮阳凝身上的衣衫,再起身退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缩进被子里,被子下是两具光溜溜的身体,肌肤相贴,寒渡心里一阵悸动,却也只能忍着,同那股锥心刺骨的痛一并忍。将濮阳凝搂抱在怀里,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容,才平复了心绪。目光忍不住落在她肩上的牙印上,里面还透出血丝,心脏紧缩的剧痛着,那些画面像一把无形的刀刃,狠狠的在心口剜着,血淋淋的剜着。
晌午,刺眼的阳光顺着窗棂照了进来,濮阳凝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眨了眨眼,没消失,也没变,真的是他。因为自己中了药,昨夜的激情画面太过糊涂,两张面孔在她脑海中交错,最终跟谁合二为一,她也很迷茫。
濮阳凝忍不住,伸出小手,纤细的柔指轻轻触碰他的脸庞,描绘着他的五官,眉头、眼睛、鼻子、嘴唇。
“臭丫头,谁准你去怡情院,谁准你化名火仙挂牌接客,谁准你喝渗有春风笑的酒,我没告诉过你吗?青楼里的东西绝对不能碰,你把我的话都听到哪儿去了?”寒渡抓住濮阳凝的小手,一连串的话砸了过去。
濮阳凝鼻子酸酸的,这才是她的寒渡,动不动就将她骂得狗血喷头的寒渡,总是在危难时刻如天神般降临的寒渡。双手抱住寒渡的脖子,在他怀中哭泣道:“昨夜为我解药的真是你,你真的出现了,真的出现了,真的是你。”
濮阳凝的话像把冰冷的刀子刺入寒渡的心脏,他是出现了,只是晚了,让她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玷污了。寒渡知道不是她的错,恨那个占有她身体的男人,同时也感激他,如果没有那个男人,他见到的就只是臭丫头冰冷的尸体。
“废话,如果不是我,还有哪个男人敢委曲求全的要你的身体,充当你的解药。”压抑住刺骨的痛,寒渡捏着濮阳寒的鼻子,调侃道:“臭丫头,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以身相许。”
濮阳凝睁大眼睛,捂住嘴,难以置信的望着寒渡,“寒渡,你真的愿意娶我?我不能为你孕育子嗣,现在的我,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女人。”
“看看我小妹跟你十皇兄的女儿,多恐怖啊?”寒渡拉下濮阳凝捂住嘴的手,低下头,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啄了下。
“可是,你不是为了……”濮阳凝没勇气说下去,想到寒渡决绝的话,那冰冷的眼神,昭示着他真的生气了,真的要跟自己决裂。
“我生气不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是你瞒着我打掉孩子,更让我恼怒难以接受的是,你说,我濮阳凝只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孩子,我濮阳凝这一辈子爱的人只有傅凡辰,只想给他生孩子,就算傅凡辰不屑我为他生孩子,但我也不会勉强自己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寒渡将濮阳凝朝寒淋漓吼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