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淋漓僵硬着身子,亲手打掉孩子的痛,她比谁都清楚。濮阳凝也舍不得孩子,只是孩子的到来让她措手不及,没思前想后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突然,寒淋漓有些庆幸这个孩子的失去,至少让他们在心里给彼此定了位。濮阳寒告诉过她,濮阳凝跟小哥的感情,胜过友情,胜过亲情,胜过爱情,如同一体,好似她跟紫一般。想要让濮阳凝与小哥之间的情转换成爱情,就必须先毁了他们形同连体的情。
濮阳凝脸色愈加苍白,手指紧扣着寒淋漓的手指,呼吸急促好似就要喘不过气般,她却用最大的意念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自从我跟寒渡发生关系后,他躲了我一个多月,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他,却意外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没有办法,我怕孩子的到来让我跟寒渡的关系越闹越僵,越走越远,甚至会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我怕,我真的好怕,好怕寒渡不再理我,那种心痛,比当时傅凡辰给我一掌还心痛。”
寒淋漓沉默不语,眸子里好似在酝酿什么。
“皇嫂,你不是懂医术吗?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濮阳凝紧拽着寒淋漓的手,锐利的指甲陷进她手背里,涣散的双眸里满是祈求,“皇嫂,我求你,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乱指责你,皇嫂,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寒渡要这个孩子,只要能保住孩子,寒渡就会原谅我,我跟他还会回到以前。”
“凝儿。”寒淋漓回过神来,眼底浮动着莫名的情绪,感觉濮阳凝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冰冷的可怕,消瘦的肩膀可怜的在发抖。寒淋漓抓住濮阳凝的双肩,认真的道:“凝儿,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必须告诉你,你跟小哥回不到从前,永远也回不去了。”
“不,不。”歇斯底里的吼着,濮阳凝发出声声呜咽的惨叫。如果她跟寒渡回不到从前,她真不知道自己往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以前她受到打击的时候,寒渡总是第一间出现在她身边,安慰她,给她鼓励,有危险寒渡也会突然出现来救她,受伤寒渡会为她疗伤。寒渡对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好像一日三餐,可缺一两餐,却终究要用餐。
“皇嫂,你是寒渡的小妹,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我求你,帮我向他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打掉孩子,我是怕他不想要孩子,我不想他为难,不想让他为了孩子勉强自己。皇嫂,我求你,帮我解释好不好?”濮阳凝苦苦哀求,脸色愈加的苍白,双唇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寒淋漓的手指,仿佛是抓着救命的稻草,死也不肯松开。
“好,我答应你,你喝了堕胎药,目前最重要的是,等胎儿从你身体流出来,你也别想太多,否则稍有差迟,你也性命攸关,我现在扶你到床上去。”
“嗯。”濮阳凝咬着唇,犹豫的点头。
躺在床上,腹部的痛越来越甚,濮阳凝双手紧攥着床单,豆大的汗珠溢满额际,几缕汗湿的发丝紧贴在她脸颊上。
“皇嫂,别走,我怕。”见寒淋漓起身,濮阳凝的手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衣角,悲痛的眸子里充满了害怕。她真的害怕,从内心里渗透出的恐惧,自学医以来,她只医人,从来没伤过人,更别说打胎。此刻的濮阳凝就像只迷途的羔羊,茫然不知所措,唯有寒淋漓她才可以依靠。
“放心,我不走,没事,堕胎没什么好害怕的,痛痛就过去了,很快就会好起来。”寒淋漓拍着濮阳凝抓住她的手背安慰,若说堕胎,二十一世纪的蓝是很有经验的。
明明是酷热的夏季,濮阳凝却感觉空气冻结成冰,身子萧瑟的颤抖。寒淋漓一直守在她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又一次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小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要怎么劝说小哥,不能让小哥跟凝儿回到从前,夫妻之间除了爱,其他感情都是多余的。
“皇嫂,我肚子好痛。”腹部的疼痛让濮阳凝几乎要失去意识,忍不住叫出声,剧痛一阵一阵的席卷而来,感觉到液体在不断的往外流。
寒淋漓什么也没说,此时过多的安慰已无意义,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撑力。
某些东西在身体里逐渐流失,一股失落感在心底深处翻涌,冷汗与泪水溶合在一起。濮阳凝喘着气,咬碎银牙才能勉强自己不被痛晕,才没有让自己失控的尖叫起来。这种痛她从来没体会过,这一辈子她也忘不了这种痛。
“凝儿,你要坚持住。”大量的血液正从濮阳凝大腿根部流出,瞬间染红了淡绿色的裙子,寒淋漓双眸里透露出一丝担心,她的状态非常不好,再加上这么多的血,如果失血过多,后果不堪设想。从小哥伤心欲绝的离开后,她的情绪就很激昂,低落、恐惧、彷徨。
“皇嫂,好痛。”濮阳凝虚弱的道,不仅脸色惨白,就连唇瓣也泛着苍白,毫无血色。濮阳凝紧锁着眉头,半垂着眼帘,额头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少。
寒淋漓有一瞬间的晃神,凝儿不会出事吧?就是二十一世纪有高科技,高设备,如果流产出意外都会造成终生不育,更别说这落后的古代。
“啊。”压抑的惨叫声从濮阳凝苍白的唇瓣飘逸而出,濮阳凝紧紧的咬着下唇,齿贝陷进肉里,渗出血,锐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寒淋漓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条月牙,腹部上的剧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牵扯着她的神精,这种钻心蚀骨的疼痛,让濮阳凝这辈子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