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淋漓虚弱无力的靠在石壁上,后背的血液湿透衣服,脸色惨白的可怕,眼皮沉重的睁不开,但她还是强撑起眼皮,口干舌躁,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寒,放手吧。”
“绝不。”濮阳寒紧抓住树干,拽着寒淋漓手腕的大手愈加的紧,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到寒淋漓手臂里,染红了她的衣袖。
“寒,你不应该冲动,万一我们两个都出事了,宝宝怎么办?”血腥味愈浓,吸入心肺,寒淋漓只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离落会照顾她,反正在宝宝心里,她的离落爹爹比我这个亲爹爹重要。”濮阳寒有些吃味儿的道,怕把寒淋漓的手腕拽脱臼,濮阳寒想将她提起来,抱着她的腰,刚一用力,“你有危险,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咔嚓!树干断裂声响起,宣誓着它承受不了多于的重量,不想马上掉下去,最好别乱动。
濮阳寒突然微微一顿,犹豫起来,他若强拉,树杆肯定会断,安于现状,别说漓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树干迟早会断。然而就在这一点点的犹豫,寒淋漓手指弯曲,指甲陷进濮阳寒肉里,一阵痛传来,濮阳寒大手一松,寒淋漓的手往下滑。
“该死的。”濮阳寒愤愤的低叱一声,身形一坠,朝寒淋漓跌去。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快的只容寒淋漓眨一下眼的时间,腰就被一条铁臂圈住,“谁让你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谁准你这么做?”
“我……”寒淋漓觉得喉咙堵得慌,小声的低估着,“我不想你跟我一起掉下去,我们还有宝宝,必须活一个。”
濮阳寒一只手抓住石壁上凸出的石头,一条手臂紧缠着寒淋漓的腰,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不在了,那么紧,颤抖的手臂透露出他心里的恐惧,寒淋漓几乎无法呼吸。低头就给她一个窒息的吻,发愤似的啃咬着她的双唇。片刻后,濮阳寒才放开她,看着那原本苍白的双唇,经过他的啃咬变得红肿,濮阳寒的目光愈加的扑朔迷离,想到她的话,铁青着脸,愤怒的盯着她,目光骇人,“这么高的悬崖,中间的峭壁上又一片光滑,凭我的轻功,外加受了伤,还能上得去吗?”
濮阳寒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道,寒淋漓没有再说话,双臂缠住濮阳寒的腰,同样紧紧回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片刻后,寒淋漓才开口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这个笨蛋。”濮阳寒紧紧的拥抱着寒淋漓,凤眸里一片血红,有震惊后的余悸,“生不同时,死则同穴。”
“嗯。”寒淋漓哽咽着点头,任由濮阳寒紧紧的抱着自己,那力度几乎勒的她快要窒息,却也充实,至少这样的痛,证明他们还活着。
濮阳寒搂抱着寒淋漓,靠在山壁上不断的喘气,脸色愈加苍白,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惊险,绝望了,他们都受了伤,濮阳寒第一次没把握能不能抓住她的手。这样吊着也不是办法,体力透支,掉下去必死无疑,若现在掉下去,后果没人设想得到,“漓儿,你会游泳吗?”
“会。”接下来寒淋漓补充的话,让濮阳寒有一头撞在崖壁上的冲动,“在基地里学过,杀手是不能有弱点的,因为你的每一个弱点都会成为你致命的杀伤力。”
“寒淋漓。”濮阳寒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她的名字,提醒着她现在是寒淋漓,他濮阳寒的女人,不是那个该死的蓝。
“我也不知这具身体会不会,我想应该不会,有谁听说过,坐轮椅的人会游泳。”反应过来的寒淋漓无奈的道,低眸看着汹涌澎湃的浪涛。
不管了,与其吊着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濮阳寒在她唇瓣上吻了下,“我死你死,我活你绝不能死。”
“嗯。”寒淋漓重重的点了下头。
濮阳寒抱着寒淋漓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落水里,两抹身影瞬间被浪涛吞食。
原来这具身体真不会游泳,水袭击着她的五官,空气稀薄,寒淋漓下意识的咬住了唇,身体往下沉沦,幸好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紧的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发疼。
“溺水救援最忌讳的就是溺水者拼死的挣扎。”寒淋漓想起在训练基地,第一次被丢下水时,导师们所说的话。不想增加濮阳寒的负担,所以寒淋漓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只是双手紧紧的抱着濮阳寒的身体。她要活,只要濮阳寒不死,她就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水里,她什么也看不见,恍惚间,她看见河对岸,有宝宝,有笨笨,有小哥,有银面,还有离落向自己招手。
真好,还能看到他们,寒又在她身边,寒淋漓嘴角噙起淡淡的笑容,眼帘缓慢的闭是,耳边还传来濮阳寒霸道的话,“我死你死,我活你绝不能死。”
站在船上的寒渡,见河面上的人头,纵身跃进水里,朝两人游去。在寒渡的帮助下,三人成功的回到船上。
“能再见到你们,真好。”见救上船的两人,寒渡躺在船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下来,朝天空发出一道信号。
还好,他们两人都还活着。
得到消息,他赶到时,已经剧终人散,当得知小妹跟寒都坠入悬崖,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没事逃避什么?有什么不能接受,不就是碰了臭丫头,娶就娶呗,没事还娇什么情。
打了一个喷嚏,濮阳寒浑身湿哒哒的,头发紧贴在他后背上,几缕发丝贴在他脸颊上,狼狈中增加了致命的吸引力。无心顾及身上的伤,双手紧紧的抱着陷入昏迷中的寒淋漓,轻轻的摇着她的身体,“漓儿,醒一醒,我们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