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她秀发的手僵硬着,濮阳寒倏地睁开双眸,满脑子里都是,她要走,她要跟慕容傲,也就是康宇回到他们的世界,那个他触及不到的世界,完全掌控不了的世界,找也无从找起的世界。这三年他没去找她,他却有把握只要自己忍不住去找她,一定能找到,可一旦她回到她的世界,他就真的彻底失去她。
“你想回到你的世界吗?”濮阳寒镇定自若的问,若是以前,他会抓住寒淋漓的肩,霸道的命令,不许,可现在的他,不愿用强势压她,不愿强留她。
“想,很想,做梦都想。”故意违心的道,寒淋漓目光哀怨,在濮阳寒背后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衫,真的很想捏他腰上的肉。听他的口气,好像大有成人之美的意思,他的霸道,他的专制都去哪儿了?
濮阳寒手一斜,任由手心的秀发滑落,淡然的道:“好,那就回你的世界。”
“濮阳寒。”濮阳寒的话一落,就遭来寒淋漓的怒吼,推开他,美丽的双眸里蹭蹭地染上怒火。他怎么可以轻松的说出,好,那就回你的世界,他知不知道,她回去,就意味着什么。
“我陪你。”嘴角浮起弧度,濮阳寒好笑的看着炸开毛寒淋漓,抬起大手,揉搓着她的秀发。
简单的三个字,瞬间浇灭了寒淋漓刚点燃起的怒火,鼻子酸痛,抬头望着濮阳寒,眼睛里溢满雾气,“寒。”
“傻丫头,这就感动了。”濮阳寒长臂一伸,重新将她搂回怀里,大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低头亲吻着她的头顶。
寒淋漓抬起头,一脸严肃的道:“寒,你真的愿意丢下这里的一切,陪我回我的世界吗?寒,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世界全然无知,在这里你是主宰,天下唯你独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去了我的世界,你将失去这里的一切,我的世界对你来说是陌生的,你什么也不会,很多事都要你亲自去挑战,去适应。我能憧憬出你的世界,而你却憧憬不出我的世界。”
“有你就够了。”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他濮阳寒有心,到哪儿都是霸主。
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无意识的滴落,不是伤心,而是开心,这样一个为了她,宁可放弃一切的人,她怎么能不爱,怎么能弃他而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那里我什么都没有,这里我有很多,有你,有我们的女儿,有笨笨,有小哥。”
“你留,我陪你留,你走,我陪你走,好了,别哭了。”濮阳寒低头吻上她的眼睛,吸着那咸咸的眼泪,唇移到她双唇上,那儿还有血腥味儿,濮阳寒紧锁起眉头,感觉她快窒息,才不舍的放开她的唇,握住她的手,看到她手心里印着四道月牙形的伤口。这种伤他熟悉,拼命压抑所留下的,“答应我,不管有多难以承受的打击,都不可以伤自己,更不可以,以痛制痛。”
“嗯。”寒淋漓点了点头,幸福的窝进他怀里,被人关心,被人保护,感觉真的很美好,特别是他的关心,他的保护。蓦地,寒淋漓猛然推开濮阳寒,“宝宝呢?”
“现在才想起我们的宝宝?”濮阳寒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的道。
“我问你宝宝呢?”寒淋漓皱眉,挥开濮阳寒的手。
“抱她回她自己的寝宫睡了。”濮阳寒抱着熟睡的宝宝,听着大臣们华丽的祝词,硬是坚持到散宴才抱着宝宝回她的寝宫。
寒淋漓错愕的望着濮阳寒,“宝宝才三岁,你怎么可以让她自己睡,不行,我要去陪她,宝宝从来没自己睡过。”说着,寒淋漓就下床,刚走一步,被濮阳寒横抱起,寒淋漓惊呼一声,双手反射性的抱着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来,“寒,你快放开我,我不放心宝宝。”
“放心,我有叫宫婢轮流守着宝宝,再说,宝宝怎么没自己睡过,她进宫的第一晚不就是自己一人睡的,而我们……”濮阳寒邪魅一笑,俯在寒淋漓身边暧昧的低声道。
“感情你不让宝宝住在我的寝宫,是方便你耍流氓。”寒淋漓双颊染上红晕,没有娇情,是动情,对他,坦承相待过无数次,作做的娇情不需要。
“那是。”濮阳寒直认不讳,抱着寒淋漓朝寝宫后的浴池走去,这些天因为宝宝,霸占他的床,霸占他的女人,害他好几天都没碰她,憋气又憋欲。
“你的身体都不累吗?”知道他的用意,寒淋漓将脸埋进他胸膛里,白天折腾了一天,晚上又折腾到半夜,回来后他居然不直接休息,这一折腾下去又指不定要多久,明早他还要早朝。
“有你,永远也不累。”濮阳寒俯在她耳边暧昧的道:“只怕叫累的人是你。”
“哼。”寒淋漓哼哼着,抬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濮阳寒,“这次我要你叫累,让你起不了身,扶不了墙,向我求饶。”
濮阳寒嘴角一阵猛抽,俊美的脸全黑了,这绝对是侮辱加对男性的挑衅,没走到浴池,半路中就把她扒了个精光,直接就地正法。
事后,寒淋漓才深刻的体会到,东西可以乱吃,话千万不可乱说,不然会得到惨痛的代价。
天还没亮,宝宝就醒了,睁开眼睛,又是陌生的房间,宝宝嘟了嘟嘴,见坐在她床边的姐姐睡着了,宝宝很乖,没坏心的吵醒她,自己悄悄眯眯爬下床,她不会穿衣衫,也不会穿鞋,光着脚丫子,轻脚轻手的走了出去。
宝宝继承了濮阳寒的优点,在夜间可以看清楚东西,她的方向感也极其敏感,只要走过的地方,她都记在脑海里。这次她没去找虫子玩,也没去招惹老鼠,因为她现在有新的目标了,笨笨的小黑,银面的面具,这两样得不到的东西,足够让她暂时不去找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