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淋漓摇了摇头,不想了,越想头越痛,离落出什么招,她就接什么招,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所有的磨难,难关他们都可以克服。
寒淋漓的一家三口里,暂时没有笨笨,离落一天不出现,笨笨对她这个母亲就一天不能释怀,永无止境的仇视下去,直到离落的出现。精成所致,金石为开,寒淋漓可以等,等到笨笨真心接受自己。
“哼,娘坏,有了爹爹不要宝宝,爹爹欺负宝宝,娘不但不帮宝宝,还帮爹爹,宝宝不喜欢娘了,宝宝要去找苍狼爹爹,让苍狼爹爹带宝宝回杏林找离落爹爹。”宝宝虽小,却也不傻,听得懂寒淋漓话里的嘲讽味儿。
“是宝宝欺负爹爹。”寒淋漓捏着小家伙的鼻子,她跟离落之间的恩怨,不会影响宝宝对离落的感情,离落伤害过自己,是被人挑拨,虽是无意,却造成了伤害,这是事实,离落献血让宝宝可以在她腹中安然无事,这也是事实,恩是恩,怨是怨,这点寒淋漓分得很清楚。
洛晴已经死了,就让有关洛晴的一切,烟消云散,现在的她是寒淋漓,为自己而活,爱她的丈夫、女儿。至于康宇,在洛晴之前,就过去了。
“哼,宝宝就是在欺负爹爹,而且宝宝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宝宝越过寒淋漓的肩,拽拽的瞪着濮阳寒。他就是宝宝的亲爹爹,自她听得懂话起,娘就在她面前耳提面命,说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本事如何了得,今日一见,真可谓是闻名不如见面。
“爹爹欺负宝宝就是不对,宝宝欺负爹爹理所当然。”对宝宝的霸道,寒淋漓很是汗颜,真不知道这丫头继承了谁的性子。
震惊,错愕,复杂,寒淋漓跟宝宝的对话清晰的敲响在濮阳寒心头,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湖,此刻真荡起了翻天覆地的浪花。看着先还瞪着自己的宝宝,现在又改成扮鬼脸,那个得意样儿,真让人又恼,又无奈。
濮阳寒站起身,踱向她们俩母女,每一步,都沉重的让濮阳寒喘不过气,距离越缩越短,他的心愈加不安。他怕,怕刚刚才到达天堂,接下来一瞬间跌入地狱。明明很短的距离,濮阳寒好似跨越世纪般漫长,“漓儿,她?”
真是他的女儿吗?真是他濮阳寒跟寒淋漓的女儿吗?
太过震惊,太过害怕,濮阳寒缺乏问出口的勇气。
“寒。”寒淋漓欲言又止,濮阳寒的不安,他的怀疑,寒淋漓懂,真的懂。他在嫉妒离落,他在吃醋,离落跟洛晴的事,真正无法释怀的不是自己,而是濮阳寒。濮阳寒深知离落的优秀,也了解离落对洛晴的爱有多深,更确定洛晴也爱离落。濮阳寒冷傲狂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宛如顶峰上的一棵万年松,傲然屹立着。他可以呼风唤雨,自信如他,却在离落跟洛晴那件事上钻了牛角尖,“跟我来。”
寒淋漓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拉着濮阳寒的手臂。
“我来。”见寒淋漓吃力的抱着宝宝,濮阳寒从她手中接过宝宝。
“不要,宝宝不要爹爹抱。”宝宝拒绝,却只是象征性挣扎了几下,就像只小猫咪似的,乖巧的窝在濮阳寒怀里。濮阳寒身上的味道跟离落身上的不一样,她却不讨厌,甚至更加喜欢,为了面子,小家伙才不会承认。
濮阳寒低眸看着怀中的宝宝,有什么东西触动他的心。
“看来宝宝并非像她口中说的那般讨厌我。”低沉的笑着,邪魅的凤眸里闪过一抹促狭,长臂一伸揽过寒淋漓的肩,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妻子,此生如此,足也。
寒淋漓顺势靠在濮阳寒肩上,抬手掠过宝宝的额际,俩母女大眼瞪着小眼,倔强的谁也不向谁妥协,最后宝宝太累了,败下阵来。
回到房间里,濮阳寒坐在床边,凝望着怀中宝宝的睡颜,浓浓的父爱在他眼底泛滥,她真是自己的女儿吗?对笨笨,他爱笨笨,却也别扭,笨笨是离落跟洛晴的儿子,真正做到心无芥蒂,他就不是男人。庆幸笨笨对他的排斥,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笨笨相处。
濮阳寒入神的看着宝宝,以至于,一群宫女太监进来忙碌了一阵子又出去,他都没注意到。寒淋漓端起一杯净水,踱步到床边,单膝跪在地上,杯子放于地,握住宝宝的小手,取下头上的银簪。
“你要做什么?”濮阳寒一把抓住寒淋漓的手腕,寒淋漓的意思如此明显,他不是不懂,只觉得心痛。
“滴血验亲。”寒淋漓抬眸一笑,淡淡的声音吐出,与其浪费口舌去解释,不如用事实给他看。
“漓儿。”眸光落在寒淋漓心口上,濮阳寒只是简单的叫了一声,却承载了不能承受的力量。如果说他先前对宝宝是自己女儿的事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彻底根除了,“你不需要这么做,真的没必要,我相信宝宝是我的女儿,真的相信,发自肺腑的相信。”
濮阳寒握住寒淋漓的小手,贴在自己胸膛上,悲痛中带着悔恨的道:“漓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该死,我混蛋,漓儿,你知道吗?这一刻,我有多痛恨自己的小心眼。离落不信任晴儿,造就了他跟晴儿无法补救的伤害,我不想重蹈离落的覆辙,即使对你的话有所怀疑,可我嘴上却说信。漓儿,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我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失去晴儿,我只是痛不欲生,却没有害怕,第一次,我是如此的怕失去一个人,失去你,仿佛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有。漓儿,此刻,我终于弄懂了自己的心,我爱你,无关晴儿,无关什么灵魂,只为你这个人。漓儿,我爱你,爱寒淋漓,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