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寒给了寒渡一个凌厉的怒瞪,转身也走出亭子,分歧道上脚步略停顿了下,眼睛一闭,朝与他们背对背的方向走去。
“什么态度嘛?”寒渡错愕的望着濮阳寒的背影,寒居然真的走掉了,他还以为寒会去追,结果呢?寒渡身子一斜,手臂搭在银面肩上,将身体的重量全交给银面,“银面,你觉不觉得我这个小妹魅力无穷无尽,怎么样,有没有点心动,想不想跟寒来个,为争红颜,兄弟反目。”
“小人,唯恐天下不乱。”银面丢下一句话,身影一闪。
“啊。”一声杀猪声顿时响彻云霄,寒渡整个人朝围栏倒去,没跌个狗吃屎,手肘却磕碰在围栏上。不是很痛,寒渡却叫得很大声。站稳身,寒渡气得在原地跳脚,“什么小人,唯恐天下不乱,本少爷是君子,响当当的爷们儿。”
寒渡冲了出来,站在十字路上,看了看银面跟濮阳寒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寒淋漓跟慕容傲走的向方,寒渡迟疑片刻,选择了寒淋漓跟慕容傲那条路。他的小妹,怎么会认识慕容傲?还有暗话,简直好奇死他了。
而银面追上濮阳寒,手搭在他肩上,叹气道:“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走了个离落,现在又来了个紫,康宇又会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
紫,银面不知道,他对康宇很耳熟,濮阳寒命白虎收集康宇的情报,结果白虎连康宇是男是女都毫无眉目。
“出来了更好。”濮阳寒白了银面一眼,正面交峰,远比暗中放冷箭的人易对付。紫都能死而复活,那康宇岂不更嚣张,更让他惊讶的是紫居然就是慕容傲,西国国主,那康宇又是谁?康宇的名字也是虚名,难怪白虎查不到他的情报。
“寒,紫,也就是慕容傲,此人不容小窥。”银面提醒道。
濮阳寒停下脚步,手紧捏着蓝玉,冰冷的温度传进手心,许久没说话,最后还是重新迈步。慕容傲是除了离落跟濮阳风之外,他唯一上心的人。攻西时,濮阳寒没有动用南国的势力,只用北国的势力,北国同西国旗鼓相当,足足跟慕容傲恶战了三年,如果不动用南国势力,想要攻下西国,至少还要三年五载。怕他真的一统四国,东国出兵助西,却被慕容傲一口拒绝,理由是,西国宁可沦陷,也不欠东国人情,听到这理由东国帝君差点被他气死,他可知道,西国一旦被北国攻下,东国也就指日可待。
试图劝说慕容傲,东国无条件相助西国,谁知,慕容傲不耐烦了,突然竖起白旗,无条件投降。西国投降,南国又成了北国的馕中之物,东国再坚定也是垂死挣扎。这就是濮阳寒为什么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就一统四国,最大的功臣莫过于慕容傲跟离落。
绕过错落有致的假山,寒淋漓带着慕容傲来到错综复杂的回廊处,寒淋漓趴在围栏上,看着水底自由自在游着的鱼儿,千奇百怪,品种繁多。
慕容傲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浑身被笼罩上了一层柔和光芒,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贪婪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寒淋漓的侧脸,一个时辰过去,两人依旧沉默着。
“他送给你的?”目光落到寒淋漓肩上的金貂身上,慕容傲突然打破沉默,金貂的传说他不是没听过,能抓住金貂的人更是不一般,因为难得,所以无价。
“你真是紫?”寒淋漓侧目望着慕容傲,犀利的目光带着审视,仿佛要望穿慕容傲双眸深处。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她熟悉的,可那份熟悉绝不是来自于紫,她跟紫是患难与共的死生之交,可以将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中,那份感情绝非人能理解,而最终,紫为了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果当时死的人是她,该多好。
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她得到的却不是后福,而是啃心噬骨的伤害,两世相同的宿命,而现在,她跟濮阳寒也处于摇摇欲坠中。信任这东西太可怕,爱情这东西她不敢再尝试,可遇上濮阳寒,明知飞蛾赴火,她还是爱上了濮他。
“我是。”慕容傲坚定的点头,目光却有些躲闪,如果用紫的身份可以赢回她,他甘心一辈子当紫。
“你不是。”寒淋漓语气如铁般坚硬,清冷的目光变得锐利不再掩敛愤怒,紫,这个字任谁提起,她的心都会痛。紫用他的命,换来她永世不忘,“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说谎,眼神却说不了谎。”
“蓝。”慕容傲目光闪过一抹痛,伸手去想抓寒淋漓搭在围栏上的手,却被寒淋漓躲开。
“紫在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就铸进我的灵魂里,永世长存,或许他会投胎,但绝不会穿越到别人的身体里。”寒淋漓移开目光,双手攥紧围栏,骨节发白,低着头,一滴晶莹的泪滴到水里,在水光潋滟的水面上荡起涟漪,渐渐沉寂。
“蓝,为什么要怀疑,你不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灵魂吗?为什么你可以穿,紫却不行。”目光里闪过一丝悲痛的凝重,慕容傲想将她搂抱进怀里,又怕她拒绝,手僵硬在空中,迟迟舍不得收回。
寒淋漓吸口气,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泪痕,“知道紫是怎么死的吗?”
“二选一,面对决裂时,你先开了抢。”慕容傲税利的眼瞅着寒淋漓,心里极度不安,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
寒淋漓淡漠的勾勒起嘴角,“二选一,面对决裂时,他先开了抢,却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