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诉我什么?”濮阳寒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反问道。
这话太不中听了,寒淋漓掀起眼皮,怒瞪着濮阳寒,“什么叫我要告诉你什么?难道你对我失踪了这三年多的事一点也不关心?你不好奇我跟谁在一起,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三年多了才回来,你不好奇为什么要突然消失,为什么又突然回来,还有就是季如荷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样子,留在你身边。”诸多的疑问,他为什么不问。
“好奇,可那又怎么?事情都发生了,过程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发生过何事,有那么重要吗?我只在乎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有些事情问清楚了,会解开茅盾,却也会留下阴影。况且,濮阳寒不认为寒淋漓能解释得清楚,季如荷为什么要扮成她的样子,留在他身边。
寒淋漓的身子震了震,脸色渐渐转白,黑色的眼里充斥着无法解释的神情。濮阳寒的善解人意,不但没让她宽心,反而越来越心痛,负气似的吼出声,“你还真既往不咎,如果,我这三年多都是跟离落在一起呢?你还是不在意吗?”
寒淋漓的话正好戳中了濮阳寒的痛处,脸色瞬间凝重起,眼内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搂抱着她的腰,还是那句话,“回来就好。”
濮阳寒的大度,更点燃起寒淋漓心中的怒火,一把推开濮阳寒,怕他没听清楚,拉高嗓音吼道:“这三年多我都跟离落寸步不离的在一起,濮阳寒,你比谁都知道,孤男寡女,天雷勾动地火,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回来就好。”语气平静,只有濮阳寒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当年的事,离落也算是受害者,真爱可以超脱一切,离落在放弃南国,就表明的他的决心。身体死了,灵魂不灭,爱刻入灵魂还到另一具身体里。即使寒淋漓不承认自己是洛晴,可她用真心爱过离落,那份爱埋葬心底,不代表就真的埋掉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濮阳寒,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度,如此宽宏大量,我记得你说过,我的身体只有你才能碰,可我给了离落,你还能平静的说,回来就好吗?明知道她是季如荷,而你宁可带兵打丈,也不愿动一兵一卒寻我,还说什么将计就计,你将什么,计什么?我看你就是宁可要江山,也不要我。”寒淋漓气得口出狂言了,在心里吼道,濮阳寒,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沉静,她宁可濮阳寒痛骂自己一顿,也不愿听到他用如此坦然自若的语气对自己说,回来就好。
“该死的女人,你要我怎么说?”压抑的情绪总算暴发了,濮阳寒冰冷的脸颊紧绷,目露寒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历的气息。抓住寒淋漓的双肩,暴吼道:“洛晴爱离落更胜我,这是无可厚非的实事,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伤得就有多重,痛到连你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洛晴,那该是怎么的痛彻心扉。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是寒淋漓,寒淋漓是我的,只此我一人的。可洛晴不是,无论是心还是身,她都是离落的。年少时的承诺,随着时光流失而流失。那些我送出去却石沉大海的信,我不希望离落拿出来摆在阳光下,晴儿会感动,可那不是爱,感动是我最不需要的,我需要的是爱,发自肺腑的爱。可是我怕失去,再也承受不了那失去之痛,所以就算是感动,我也接受。这三年多,明知道她是季如荷,可我不敢去找你,就算是暗寻我也不敢。我胆小,怕找到你,你却跟离落旧情复燃,自信如我,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你跟离落有十五年的感情,而我呢?除去借尸还魂,只有短暂的一月,一月时光,怎能敌得过你们的十五年。不想面对残忍的事实,我只有等,那怕希冀茫然,我也只有永无止境的等下去。纵使思念是无穷无尽的,可我只能等。忍受着那蚀骨的相思,被疯狂的想念折磨,我也不敢去找你,就算彻夜无眠,睁眼到天明,我也只能等。打丈可以减轻对你的思念,累到失去体力,才不会承受思念你的痛。”
字字含血,句句带着痛,还有心碎的绝望。
寒淋漓的身子晃了一下,心里的酸痛化成泪水涌出眼眶,不安的蠕动着嘴巴,喉咙酸痛得厉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愿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放开她的肩,濮阳寒仰起头,眨着眼,硬将在眼中打转的泪水逼回去,滚热的泪水滴在了濮阳寒的手背上,猛然一愣,低眸看着寒淋漓,“我说过,感动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
寒淋漓吸了吸鼻,深呼吸了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如蚊蝇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看着如此悲伤的她,濮阳寒的心都揪了起来,再生气,再怒,也消了,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在乎。”
太在乎,换来的只会是失去,心上的伤口也愈合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那天傅凡辰来求我救他的女儿,就算他协助季如荷伤害过我,可笨笨是他救下来的,如果没有他,季如荷不会让我生下笨笨。他是你师兄,加上笨笨的关系,我答应了救他跟季如荷的女儿。可就在回来的路上,我被苍狼打晕掳走了……”
“别说了,都过去了。”濮阳寒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射像远处。苍狼,一个神秘人,他的一切无人得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是谁可以控制的人,而他却对离落的话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