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舅舅让聪聪滚。”聪聪噘着小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寒渡。
“啊。”寒渡失控的狂吼,“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一个侄子。我叫你滚,你就滚,我叫你学武,你学了吗?我叫你习字,你习了吗?我叫你别破坏宫中的树,你听了吗?”
“可聪聪喜欢啊?”聪聪仰着小脸蛋儿,瞅着寒渡,一脸为难的样子。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改掉这个喜好,明天给我待在自己的寝宫乖乖习字。”寒渡恨啊!怎么会有喜欢砍树的孩子,才三岁就喜欢砍树,若是长大了,力气也大了,皇宫里还有树给他砍吗?
“舅舅说若是聪聪乖乖习字,母后就会天天来看聪聪,可聪聪都习了好几个字了,手都疼了,母后也没来看聪聪。”聪聪小脸皱成一团,有些不高兴的低下头,靠在寒渡胸前,越过寒渡的肩,敢怯的目光投向寒淋漓。
寒渡愣了愣,不禁忆起自己给聪聪的承诺,他好像是这么说过,可他那个小妹,不仅失忆了,连母爱也失去了。对笨笨不搭理就算了,对聪聪也漠不关心,说了她好几次,左耳朵进,又耳朵出,逼急了,头痛给你看。
“咳咳咳。”寒渡心虚的咳嗽几声,拍了拍聪聪身上的草屑,“聪聪咱们接着习,习更多的字,长大后我们聪聪就可以去考状元。”
“舅舅,聪聪不喜欢习字,也不想留在宫中习字,舅舅,聪聪搬去你府上住好不好?”聪聪仰起小脸,怯怯的问道。
“不好,舅舅府中可没那么多树供应你砍。”寒渡一口拒绝,小家伙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见聪聪裂开嘴,要哭了,“好好好,咱不习字,咱学武可好?要不轻功也行,聪聪不是喜欢笨笨哥哥吗?只要你愿意学武,你就可以陪着笨笨哥哥练武。”
聪聪眨了眨眼睛,状似思考,随后掘着小嘴回道:“不要,笨笨哥哥学武是为了打败父皇,聪聪不讨厌父皇,聪聪喜欢砍树。”
啊,无药可救的孩子,寒渡一把将聪聪从怀里推开,蹭的一下冲到寒淋漓面前,指着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聪聪道:“自己的孩子自己教育,你小哥我无能为力。”
为了训练小家伙,他可连青楼的大门都未踏进过一步了,与其浪费时间教这个无药可救的孩子,他宁愿去青楼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去,他寒渡的人生就是应该在青楼里惬意,而不是训练一个让自己捉狂的孩子。
看着负气离开的寒渡,寒淋漓眉头一扬,叫她教育季如荷跟濮阳寒的儿子,这对她跟那孩子都是残忍,寒淋漓可不敢保证自己万一忍不住,一把将孩子捏死。
孩子是无辜,孩子是小天使,他为什么就非要是季如荷跟濮阳寒的儿子。脑海里浮现出别一张可爱的小脸,蕊儿,季如荷跟傅凡辰的女儿,那个可怜的孩子。蕊儿是傅凡辰的女儿,季如荷不也说是离落的女儿。
蓦地,寒淋漓的心猛然一震,十月怀胎,寒渡对孩子没质疑,那就是说明,这个孩子季如荷是跟她同一时间怀上,那他就不可能是濮阳寒的儿子,不不不,那时候她用龙脊鞭抽了季如荷三鞭,加上寒渡伤了她的腹部,如果怀有孩子,早就掉了。
孩子是早产,买通御医说是正产,才能瞒天过海,季如荷不知道她怀孕,离落却知道,看来离落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得很精确。寒淋漓不明白的是,季如荷为何要帮离落?她爱离落爱到失去自我,不可能帮离落得到她,离落究竟是怎么说服季如荷助他一臂之力?
聪聪眨巴着眼睛盯着寒淋漓,今天的母后不一样耶!以前的母后他见到就想躲避,可今天的母后他好想跑上去抱她喔。
“过来。”寒淋漓看着聪聪开口道,语气不是很善。
“母后。”听到寒淋漓的话,聪聪咧起小嘴甜甜一笑,乐颠颠的冲寒淋漓跑来,展开短臂膊,一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眼见身子朝地栽去。
“小心。”寒淋漓脚下一动,忙上前搀扶了一把,替他理了理衣服,拍了拍衣衫,摘掉插在他头发上的草屑。
“母后,你变了。”聪聪有些激动,小手抓住寒淋漓的衣袖。
不是变了,而是换了个人,寒淋漓定眼看着聪聪的五官,小家伙的长像偏向季如荷,不知为何,寒淋漓就是无法将对季如荷的恨牵怒到她儿子身上,“你叫聪聪?”
“嗯嗯嗯。”聪聪连连点头,抓住寒淋漓衣袖的手改去抓住她的手,“以前聪聪跌倒母后看到都不会扶聪聪,母后,聪聪好喜欢今天的母后喔。”
聪聪情绪有些激动,泪水好像雨滴簌簌滚落下来。
聪聪的话,让寒淋漓一阵心酸,季如荷对谁都能狠下心肠,二十一世纪,她虽是杀手,可她绝对不会动祖国的花朵。她记得有首儿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曾经的蕊儿,现在的聪聪,充分反映季如荷不适合做母亲,又要生孩子,生下来之后又不对孩子负责。如果是她,只要生下孩子,她就会对孩子负责到底,爱他们,疼他们。看到聪聪让寒淋漓想念自己的女儿,宝宝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姑娘,粘离落跟苍狼的时间,比粘她这个母亲的时间还多。
“为什么喜欢?”寒淋漓挑眉轻笑,眉眼间尽是慈爱,轻搂着他,伸臂将聪聪抱起,席地而坐。
“因为现在的母后对聪聪好。”小脸上的泪痕尤未干,聪聪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