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寒倏然攥紧,黯淡阴沉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子中溢满危险的精芒。
“帝君,找到傅凡辰的踪迹了。”白虎突然踢开门,急如燎火的跑进来。
眼前骤然一亮,濮阳寒蹭的一下,冲向白虎抓住他的衣领,“在哪儿?”
“罗村。”白虎有些胆怯,天啊!帝君的样子真可怕,比没找到还可怕。
一把推开白虎,濮阳寒如脱弦的利剑,白虎毫不敢怠慢紧跟其后,寒渡却坐在椅子上,悠闲的伸了伸懒腰,低咕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傅凡辰还真是逊,如果是我,不藏个一年半载不放人。”
倏地,殿内又多出一抹身影,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濮阳寒身边的死士火,“寒公子。”
“火,你怎么才来?”寒渡抱怨着,又看了看自己,没错啊,这是离落的脸,迈步走向火,一手搭在他肩上,整个身子慵懒的挂在火身上,“火,你怎么认得出来是我?”
火侧目冷冷地了看了他一眼,没闲情跟寒渡闹家常,直接捣中心,“人呢?”
“本大爷这就带你去接那小笨蛋。”寒渡也没心情调侃,揽着火的肩膀朝外走。
“注意你现在的身份。”火面无表情的掰开寒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退后一步,站在寒渡后面,寒渡现在的身份是离落,俩人若是像无人般勾肩搭背,非吓坏宫里的太监宫女不可。
“喔,差点忘了,我现在可是朕。咳咳咳。”寒渡敲了敲头,清了清喉,有句话说得很好,穿上龙袍也不一定就是太子。若要寒渡真正经八百,受得了才怪,寒渡也跟着退一步,火不明所意的望着他,突然,抬起火的手,将自己的手搭在火手上,“小火子,摆驾跟朕去太子寝宫瞧瞧。”
小火子!火嘴角一阵猛抽,自己几乎是被寒渡拖着走。
来到笨笨的寝宫,见小家伙跟小黑坐在窗户上,笨笨又手捧着脸望着远方的天空,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小黑也用前爪贴在狗头上。
看到这一幕,有什么东西触动到寒渡的心,他还真怀念那个动不动就哭给他看的小笨蛋,受他威胁,跟他一起欺负笨狗,那个小笨蛋没心没肺,傻得可爱,朝气蓬勃。现在的小笨蛋,双眼空洞的失去了生机,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离落失踪后,小笨蛋就变了,不闹不哭,安静的让人害怕,给人一种抓不住他的感觉。
火刚踏出一步,寒渡就扣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让我来的眼神。
“小笨蛋。”敛起忧伤,寒渡故轻松的叫道,笨笨好似没听到般一直望着天空,小黑却给了他面子,扭头看了他一眼,续而又学着笨笨望着天空。寒渡不死心,接着道:“小笨蛋,你在这样狗都被你带坏了。小笨蛋,跟这个叔叔去北国好不好?”
见笨笨不搭理他,寒渡也识趣直言。
“笨笨哪儿也不去,笨笨要留在这里等父皇回来。”这次笨笨反应很激烈,蹭的跳下窗户,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起来,蜷缩成一团。
“汪汪汪。”小黑也怒了,从窗户上跃起庞大的身子,跳到床边将笨笨护在身后,谁也不敢靠。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白皑皑的獠牙,朝寒渡汪汪直叫。
寒渡嘴角猛抽搐,瞪着火抱怨道:“现在好啦,不仅惹怒了小笨蛋,连狗也一起惹怒了,我在南国皇宫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小黑动怒,真是不简单啊!你搞定那条笨狗,我来说服小笨蛋。”
狗逼急了,它不仅会叫,还会咬人。
火蹙眉,关他何事?
“小笨蛋……”
“汪汪汪。”
寒渡刚叫出笨笨的名字,就遭小黑警告,那锋利的爪子在地上留下一条一条爪痕,寒渡在想,若是抓在他身上,不死也破相,“我就弄不明白,小笨蛋在南国皇宫里住得好好的,寒为什么非要将他往北国送,人家小笨蛋又不愿意,用强小黑都不同意。难道银面看起来比我更会照顾小朋友吗?”
“的确。”火上下打量着寒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寒渡带出来的孩子,肯定跟他一样,那南北两国的帝君就毁在他手中了。帝君把笨笨交给银面,是最明智的决定。
“喂,火,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寒渡哇哇大叫,看着他都快把动不动就哭闹的小笨蛋拿下了,现在又变了个安静的小笨蛋,他还真拿安静的小笨蛋没辙。
火掰开寒渡扣住他手臂的手,朝床走近,无视小黑的恐吓,对着床上拱起的一小团道:“他在你南国釜底抽薪,如果我是你,就跑到他北国鸠占鹊巢。”
没指名点姓,却都知道那个他是谁,除了濮阳寒还有谁?
“火,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还他在你南国釜底抽薪,你就跑到他北国鸠占鹊巢,你这不摆明了让小笨蛋学他父皇,去北国韬光养晦,时机成熟就再学他父皇,发动一场宫变,我们占他们南国,他就在我们北国占山为王。不行,这可是根毒苗,不能将他带到北国,毒害北国。”寒渡怕笨笨听不懂,说得直白点。
“我没耐心,尤其是对孩子,去还是不去,没时间给你想,去就立刻出来跟我走,不去,我走。”火接着道。
“笨笨跟你走。”没有犹豫,笨笨从被子里探出头,水汪汪的黑亮大眼睛里,以前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显示着他的天真无邪,而此刻,却是黯沉阴暗,仇恨的种子正在里面生根发芽。
火不露痕迹跟寒渡交换了下眼神,上前一步,抱起笨笨的小身子,朝外走,小黑也跟了上去。一大一小一狗走出去之后,寒渡揉搓着眉头,寒还真会给自己找敌人,这小敌人还得自己训练。不过,能以打败寒为目标,笨笨就得比寒更强,有离落做推动力,寒做目标,小笨蛋日后肯定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