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离落再也承受不了心被撕裂的痛楚,胸膛一闷,一口血沫喷出,鲜红的血喷洒于地上,怵目惊心。
感觉怀中人儿的身子瞬间紧绷起,冰冷的厉芒从黑眸里迸发而出,濮阳寒大手再次将寒淋漓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阻止她转头察看。
“晴儿。”离落的身子晃动了几下,艳红的血液源源不断从他嘴角渗出。悲怆的目光直直盯着濮阳寒怀中的寒淋漓,心里盛满了悲痛与哀伤。嘴角却扯出一抹奇特凄凉的笑,痛苦中夹着释然。
“洛晴已经死了,现在重生的是寒淋漓。”语气坚定,寒淋漓的身子在濮阳寒怀里轻轻颤抖,双手紧缠着他的腰,有他就好,有他就好。
“晴儿……”刚开口,一丝鲜血再次从离落苍白的嘴角涌出。
“今天若不是你的推波助澜,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寒淋漓的身体里住着洛晴的灵魂。”四哥除外,大概是因怀孕的关系,寒淋漓双眼睛有些疲倦。
“不,晴儿,求你别这样。”激烈的语气里夹杂了哀求,悲痛的脸上没有后悔,离落不后悔自己今天的冲动,虽将她推进濮阳寒怀里,却也让他知道她是晴儿,即使只是一抹灵魂,他也甘之如饴。
“离落,我再说一遍,我是寒淋漓。”说完,寒淋漓抬头望着濮阳寒,语气轻柔的道:“我累了。”
濮阳寒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她的娇颜,忍不住俯下头,深情而爱怜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横抱起她,朝床走去,走到离落面前,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鄙夷,“我的漓儿乏了,请你移驾离去。”
离落颀长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长袖下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疲惫而苍白的脸上纠结着痛苦。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倒下,就是不容自己在濮阳寒面前倒下。
“无论她是寒淋漓,还是洛晴,我都不会放手,曾经为她,我能跟你决裂,现在为她,我依然能跟你赌下生死。”是宣誓,也是挑衅。
“白虎,将闲杂人赶出去。”眼神锐寒如同冰峰,似乎要随时将离落给撕碎吞噬,如果不是怀中抱着佳人,濮阳寒当下就会跟离落开战。
闲杂人,白虎嘴角抽了抽,这可是南国的皇宫,离落的地盘,他都算是闲杂人,那他们又算什么?帝君还真是,住进晴朗宫两晚,就将晴朗宫当成自己的了。帝君下命令,他也不敢违背,硬着头皮上前,很礼貌的向离落做出请的手势,“睿君,请。”
“晴儿,回到我身边,我放他们安全离开南国。”离落无视白虎,对着寒淋漓温声道。
“我是寒淋漓。”寒淋漓紧抓住濮阳寒胸前的衣衫,泛白的双唇被贝齿咬破,如果说,她先前还对离落有些同情,那么现在就因他刚刚那句话抹煞殆尽。
“晴儿。”心凛然一颤,离落悲痛的脸上满是哀伤。
“又想老调重弹,就如当初,你跟季如荷在我面前演出的一场苦肉计,将十二暗卫从我手中骗走。”寒淋漓嘲讽道,当时他用季如荷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现在又用濮阳寒他们的命威胁她,他离落就如此喜欢威胁人。
“十二暗卫,我可以还给你。”恍惚的眼眸,骤然收紧,离落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十二暗卫,如果在乎就不在会他们新婚之夜转送给他。
“还给我?”寒淋漓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目光越过濮阳寒的肩看着离落,“离落,十二暗卫从来就不属于你。”
骗来的东西,的确不属于他,为这点离落不否认。
“哈哈哈。”怒极反笑,猛然回头,濮阳寒一脸不屑的看着离落,刺骨的寒意从他周身迸发而出,“离落,你真以为我只带着几人来南国,就是来自投罗网的吗?别以为你手中有十二暗卫,我就怕你。”
“是吗?”离落目光移向濮阳寒,嘴角扯出阴寒的笑意,曲指一弹,一道劲风划过,倏的十二道身影闪过,齐齐站在离落身后。
好快的迅速,白虎等人乍舌。
濮阳寒只是淡淡的看了突然出现的十二人一眼,上次跟他们交战过,在寒淋漓的协助下成功脱逃,事后他跟银面对十二暗卫探究了一番,也略略找出攻破十二人默契的方案。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离落从腰间取出黑玉簪,紧捏在手里,任由簪尖划破他的手心,血从指缝间滑落在地。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晴朗宫内死寂一般的沉静,偶尔听到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离落,看在你是笨笨父皇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十二暗卫。”最后一句,寒淋漓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笨笨比她想象中的更依赖离落,这点让寒淋漓头痛。
白虎等人不知道寒淋漓打哪来的自信说这一句话,也没去深索,在十二暗卫出现时,他们就进入戒备状态。
“不是累了吗?好好休息。”濮阳寒低眸看着寒淋漓,沉缓的声音里夹杂着无限的疼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弯腰在寒淋漓脸颊上落下安慰的吻,拿出缠在腰间的软剑。
离落退后一步,将黑玉簪亮出,冰冷无情的脸阴森骇人,决绝的命令道:“诛杀濮阳寒。”
白虎、黄虎、黑虎在离落亮出黑玉簪的一瞬间,身影就闪向濮阳寒,把他护在身后,面对十二暗卫,大有誓死护主的决心。
“导师。”十二暗卫领头人,寻问的目光落在寒淋漓身上,谁手持印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