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笨笨呢?”笨笨皱着眉头,用手指着自己,小黑是他的,小黑是他的,笨笨对小黑的占有欲的强。小家伙还不能释怀,小黑居然丢下自己,去讨好别人。
“小主人。”寒淋漓拉下笨笨指着自己的小手,笨笨是她的儿子,自然就是小黑的小主子。见小家伙还是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寒淋漓索性就直说,“笨笨,你听我说,你现在的母后不是你的生母,意思就是,你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怕笨笨听不懂,寒淋漓尽量说得很直白。
太过聪颖的孩子,令人头痛,太过笨拙的孩子,头更痛,她怎么就悲催的搪上笨拙的儿子,严重怀疑,离落是不是抱错了,还是被季如荷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她的儿子掉包了。
见笨笨还是一副不解的望着自己,寒淋漓失去了耐心,抓住笨笨的双臂,连名带姓的吼出:“离轩,你不是她季如荷的儿子,你是我……”
“哇呜呜,父皇。”不知是被寒淋漓吓到了,还是被寒淋漓抓痛,反正小家伙是哭给她看了。
“离轩,你再敢哭,我就把你的脑袋瓜子扭下来。”笨笨的哭声让寒淋漓心里一阵烦躁,他就那么想将季如荷当成母亲,那她这个为了生他,而丢了命的生母又算什么?
小家伙被吓倒了,想哭,又不敢哭,笨笨瘪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寒淋漓,小小的肩头颤抖着,时不时还发出强忍住哭泣的抽咽声。
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家伙,那欲哭不哭的表情纠结在他小脸蛋儿上,并没有引起寒淋漓心中的怜惜,反而将那些潜藏在她心中的痛逼了出来。大概因怀孕的关系,又对濮阳寒的思念,她的儿子居然叫季如荷那个女人母后,屈辱、怒火在她心里膨胀,急着要泄愤,“离轩……”
“闭嘴。”一声低叱,离落身影掠过,从寒淋漓怀中夺走笨笨,拿起一旁的棉袄,将小家伙的身子包裹住,修长的手指抚上嫩嫩的小脸,为他抹掉挂在腮边的泪珠。目光落到寒淋漓身上,深邃眼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他是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吼。”
“他是你儿子的同时,也是洛晴的儿子,你让他叫别的女人为娘,洛晴在天有灵若是知道,她死也不会瞑目。”况且那个女人还是伤害她的人,寒淋漓怎么能容忍她的儿子叫季如荷娘,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有气,这些年寒淋漓懂得怎么控制情绪,可是在这件事上,她就会失去理智,即使心里有准备,当真正面对时,她还是接受不了。掀开被子,冲上去想从离落手中夺回笨笨,面对寒淋漓突如其来的疯狂,离落猝不及防,有些招架不住,怕伤到笨笨,只能松手。
“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离落,你听着,他可以叫任何一个女人娘,唯独季如荷不行,她不配,她不配。”寒淋漓紧紧抱住儿子,坐在床边,对离落吼道。
身子被寒淋漓勒得很痛,笨笨却没呼痛,也没哭,傻乎乎的望着寒淋漓,完全被吓傻了。
“别勒那么紧,笨笨会痛。”看到吓得忘了反应的笨笨,离落心都纠痛了,想从寒淋漓手中救下笨笨,可又不敢,就怕她一个激动下,伤到笨笨。
“滚。”失去理智的寒淋漓哪听得见离落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笨笨,就怕一松手,儿子就被人抢走。将笨笨的小脸按在胸前,喃喃道:“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谁也别想抢走。”
离落在心里将傅凡辰骂了一遍,她不紧胃有问题,精神也有问题。无计可施之下,离落身影一闪,趁寒淋漓不注意,一掌击向她的后颈,寒淋漓眼前一黑,倒了。离落扶住她的身子,从她怀中救下笨笨,抱着儿子,居然有种失而复得之感,抚摸着小家伙的脸,“笨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父皇。”笨笨抱着离落的脖子,哇一声哭了出来,小家伙是真的被吓倒了。
“没事了,笨笨,告诉父皇,哪里痛。”听到儿子的哭声,离落顿时松口气,他从来没发觉儿子的哭声是这般悦耳,宛如天籁。刚才儿子傻傻的样子,他还真担心儿子被她吓傻了,那他就真的死了也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晴儿,笨笨可是晴儿唯一留给他的宝贝。
笨笨摇着头,哭得好不伤心,小小的身体在离落怀中颤抖,“呜呜,父皇,笨笨要娘,笨笨要娘。”
笨笨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刃剜着离落心头上的肉,那种锥心的痛,痛到难以言语,是他的不信任造就了他跟晴儿的天人永隔,酸痛化作泪水涌出眼眶。
灼热液体滴在笨笨柔嫩的小脸蛋儿上,笨笨仰头望着离落,哭得红红的眼睛里有着惊讶,吸了吸鼻子,胖乎乎的小手爬到离落刚毅的脸膛上,“父皇,你哭了。哇呜呜,父皇,你别哭,笨笨不痛,笨笨不要娘了,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离落将脸埋进笨笨肩窝里,喉咙哽咽得利害,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是对笨笨,也是对洛晴。悲剧已经造成,纵使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徒劳。
两父子,父亲一个劲的道歉,子儿一个劲的大哭,这画面着实让人无语。而隐藏在暗处的人,对这一幕只能无声的叹息,小黑静静地趴在地上望着,目光在离落、笨笨、寒淋漓身上转动。
笨笨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不比离落,没坚持多久就累得睡着了。
离落将寒淋漓跟笨笨安置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目光从笨笨身上移向寒淋漓,即使是昏迷,她也睡的极度不安稳,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指腹划过她的脸颊,那细嫩的肌肤,让离落的心荡了一下,俯身在她的颈项两侧仔细的找寻着,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