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愧是母子,虽说前面发生了点小意外,两人还是一拍即合,笨笨也越来越喜欢她,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寒淋漓认真的听着小家伙说起他小时候的事,分享他的喜悦,这四年的成长她没办法陪伴,成为心中的遗憾。躺在床上,小家伙幸福的窝在寒淋漓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寒淋漓轻柔的环住笨笨软绵绵的小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她怀抱里睡的安稳,心里亦满的是幸福。小孩子不懂得掩饰,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寒淋漓低头,在他粉嫩嫩的脸上落下一吻。
“娘。”笨笨嘤咛叫了声,在寒淋漓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娘,寒淋漓偏头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小黑,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另一只手覆在她平坦的腹部,等这小家伙出生,她一定要教他,谁才是他的娘。
“落。”傅凡辰推开御书房的门,直走向坐在龙椅上的离落,将手中提着的酒放在案桌上,“落,陪我一醉方休。”
离落放下手中的奏折,冷彻的鹰眸从酒坛上扫过,落在傅凡辰俊脸上,“凡辰,你知道我不会碰酒了。”
洛晴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洛晴死了的事实,心灵受着煎熬,他也没有选择,用酒麻醉自己,酒是他的劲敌,很少碰它,若非伤到极致,他不会选择借酒浇愁。当有痛,用酒也无法减轻痛苦时,也只能承受。
“唉,强求的瓜不甜,我也不勉强你,那你就看着我喝,陪我说说话。”傅凡辰拿起酒坛,揭开封,瞬间醇香味萦绕在空气中,昭示着这坛酒是百年佳酿。抱着酒坛,豪饮了一口,看着离落,笑着调侃道:“落,听说你要立她为妃,真好,还可以做现成的爹爹。”
“你为师姐而来。”现成爹爹,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傅凡辰摇头,“我师弟不知中了什么邪,为了一个女人,腾空了他的后宫,而你现在,开始充裕后宫。我师弟后宫的嫔妃,各各惊艳绝色,而你呢?长相忽略就算了,连身怀有孕的女人也照收。”
“凡辰。”离落蹙眉,他是存心来找茬吗?
“算了,你也别皱眉了,既然不待听,我也不说了。”傅凡辰挥了挥手,喝口酒,“落,上次忘了告诉你,她胃不好,只能接受粥。”
离落一愣,续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除了粥,她什么也不吃。傅凡辰接着又道:“也别因她怀孕,给她吃补品,不过可以利用药补,但是也要留意,有些药对她的胃有害。唉!总之,你捡回来了个麻烦。”
“凡辰,她真没有易容吗?”想到小黑对她的亲近,离落再次问道。
小黑不轻易与人亲近,更不可能忽略笨笨,能让小黑无视笨笨,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晴儿。记得晴儿死后,一个月,它不吃不喝,肥大的身躯逐渐瘦下。他回到驸马府,打开笼子的一瞬间,见趴在铁笼里奄奄一息的小黑,用充满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无论下人怎么哄它都不肯吃东西,最后他将它抱回宫,还是在看到襁褓中的笨笨,它才肯进食,自那时起,小黑就像守护神一样守护着笨笨,跟笨笨形影相随,只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它从不踏进他的寝宫,即使有笨笨,它也不会进,顶多将笨笨送到门口,自己就转身回笨笨的寝宫。
“还不死心?”傅凡辰斜睨着离落,见他又沉浸于自己的悲痛中,叹口气,转移话题道:“落,我师弟来南国帝都了。”
“嗯。”敛起悲痛,离落俊雅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轻轻的“嗯”了声。
“你知道?”相比离落脸上的平静,傅凡辰脸上却是一番纠结。
“他病了。”离落点了点头,目光移向傅凡辰就得犀利,“北国是他濮阳寒的天下,南国可是我的地盘,若非我的默许,濮阳寒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轻易进城,知道”蓝“是濮阳寒的人,我想了很多,有些事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我跟濮阳寒之间的恩怨迟早要解决,早晚会有真正决裂的一天。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傅凡辰沉重的目光盯着手中的酒坛,手指在边缘有意无意的划过,“落,你知道吗?从我师傅把师弟捡回山起,他病过一场之后,就再也没病过。那场病几乎要了他的命,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活不下来,是你师傅,跟我师傅的坚持,才硬是将他从鬼门关抢了回来。”回想起那段记忆,傅凡辰到现在还有些心悸,也因此他才决定学医的。
他们的师傅是死对头,一座山南北两分,境内外,入境者死。为了救师弟,才暂放前嫌,齐心协力救师弟,救活之后,两人又为了争夺那个漂亮的婴儿而大动干戈,最后是师傅赢了,而胜利的果实就是那个漂亮的婴儿,如荷的师傅不甘心,一气之下跑下山,一个月后,抱回了同师弟一般大小的婴儿跑到师傅面前炫耀,因为是他离开山时,婴儿又落入他手中,所以为那婴儿取名为离落。师傅一口咬定他是因为嫉妒,才跑下山,不知道从哪儿打家劫舍抢来个婴儿,如荷的师傅被逼急了,道出了离落是龙氏皇族后裔的身份。
他老人家很好,离落懂事起,就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他的身份,以及灭他国家的仇人,师傅对师弟的身事,不提支字遍语,当师弟七岁那年,北国的人找上门,才知道他居然是北国的太子。
离落一愣,他跟晴儿成亲后的一年里,濮阳寒来过南国,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北国没有宣扬,此事鲜少人知晓,没料到连凡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