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往情深的爱,当爱与利益正面冲突时,就算是至死不渝的爱,都会变质。”康宇以爱为名,接近她,利用她,离落也是以爱为名,接近她,利用她,现在她对濮阳寒又摇摆不定。濮阳寒心中有人,不可能爱上自己,她也不敢再交出心。
“就因为帝君封你为后,曾经你跟我大哥的生死相许,都可以尽抛掉。”锐利的指甲陷进手心里,淑妃丝毫感觉不到痛。如果寒淋漓真的成功坐上后位,那么,她这些年的低调,隐忍又算什么。
四妃中,贵妃攻于心计,德妃锋芒毕露,淑妃低调绸缪,贤妃与世无争。
“跟濮阳寒,我就可以母仪天下,是受人尊重敬畏的帝后。跟司马荣,我就得与他东躲西藏,受尽世人唾弃辱骂,两者之间,熟轻熟重,自己惦量。”虽说跟司马荣,他会亲自护送自己回南国,可濮阳寒太令人不安,别说成功回到南国,没准他们连城门口都出不了。有些捷径是不能走,寒淋漓可不想为了一条捷径而冒险。
淑妃再次语塞,她原以为寒淋漓单纯天真,今日过招之后,才知城府深沉。见寒淋漓欲要离去,淑妃嘴角一抹轻蔑与嘲讽闪过,重新坐回椅子上,“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出得了本宫的寝宫,听说过鸿门宴没?”
淑妃本来可以杀了她,可为了自己的大哥,她只命人将寒淋漓带到自己的寝宫,如果说服她跟大哥远走高飞,她就放寒淋漓一马,如果寒淋漓执意留在濮阳寒身边,那么就只有死。曾经大臣们集体上奏,逼濮阳寒在众妃中选一位,立为帝后,濮阳寒却发下狠话,一旦帝后有人选,后宫将无妃。因此,后宫嫔妃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展开了宫斗。
如果,帝君要立寒淋漓为后,那么她们这些嫔妃的下场,就只有死。她不想死,垂死也要挣扎一番。
寒淋漓被带到这里,就感觉到外面有多很侍卫,而且全是高手,现在的她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昨夜先被司马荣下药,折腾一番,然后被濮阳寒折腾的不轻。在她呼呼大睡,完全没防备时,被淑妃的人掳到这儿来。
“能不能给我一杯茶。”寒淋漓又坐回椅子上,还是那副女王的姿态,人家设鸿门宴,至少也能吃吃喝喝,这淑妃真小气,连润喉的茶,都不给她来一杯。
“你敢喝茶?”冷冽的嗓音响起,站在大门外的濮阳寒唇角一牵,无视身后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侍卫,踏步进入殿内。
“帝……臣妾参见帝君。”淑妃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正视濮阳寒,心里已经将外面的人狠狠骂了一遍。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为自己开脱,她只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随着濮阳寒的逼近,淑妃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血液都凝固了。
濮阳寒仿佛没看到淑妃般,直接越过她,拿起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水折回到寒淋漓身边,将水递给她,霸道的道:“不许喝茶,喝白水。”
见寒淋漓迟迟不接,放低身段,轻声道:“茶对你的胃有伤害,喝白水安全。”
他见过她的胃犯病,两年过去,记忆依旧犹新。
她是真的渴了,寒淋漓抿了抿唇,接过杯子,仰头喝完,又将空杯子还给濮阳寒,“给。”
濮阳寒接过杯子,随手抛掷出,换来一声惨叫声。寒淋漓看着双手按住额头的淑妃,鲜血从她指缝间溢出,那种忍痛不敢叫出声的样子,让人怜惜。
“昨夜你还没被折腾够吗?不在床上养精蓄锐,挑战明日的封后大典,跑到这里来窜门子。”濮阳寒大手抚摸着寒淋漓的秀发,略施力将她落在淑妃身上的目光拉向自己。
寒淋漓听到濮阳寒用“挑战”而非“迎接”,就知道明日有场硬战要打,她很好奇,濮阳寒要怎么摆平,皇太后,众大臣,以及各藩王。她可没忘,皇太后最后发下狠话,封后大典那天,她就血溅三尺,还有那些窥视皇位的藩王。他会不会最后为了生母跟皇位,被迫停止封后仪式。
“回答我的话。”濮阳寒见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就是不说话,催促道。
“还不是你惹下的风流债。”寒淋漓给了濮阳寒一个幽怨的眼神。
濮阳寒扯了扯嘴角,最后从牙缝迸出三个字,“对不起。”
寒淋漓错愕的望着他,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以往她都是用淡漠回应他,而现在漂亮的双眸里染上怒火,“何必如此勉强。”
寒淋漓站起身,推开濮阳寒,刚踏出一步,被濮阳寒拎了回来,按回椅子上,“给我坐好,不许动。”
“我就动。”寒淋漓突然变得孩子气,故意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身子。
濮阳寒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透着邪魅的气质,“再坐一会儿。”
看着濮阳寒嘴角上那抹笑,寒淋漓仿佛触电般,心里更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难受!撇开目光,不能被他迷惑,他们心中均有人,不同的是他对心中的那个女人是爱,而她对心中那个男人是恨。
“淑妃娘娘。”淑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冒着生命危险跑了进来,见淑妃按住额头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心头猛然一惊,更为淑妃心痛,伤成这样了,帝君还不让传御医,摆明了要淑妃的命。
“阿……”淑妃刚开口,就痛得吟出声。
“娘娘……”宫女颤抖的手停在淑妃按住伤口的手背上,突然转身跪走向濮阳寒,抱着他的腿,哀求,“帝君,奴婢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