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军营路漫漫
73393700000026

第26章 无妄之灾

眼看着狗们就要遭到灭顶之灾,我努力跟炊事班的战友们解释,这不是狗的责任,是我们防护不够造成的,但没用,怎么解释也没人听。

眼看着坑都挖好了,狗们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实在没办法了,决定把他们先藏起来再说。

“嘘嘘,别生张,跟我走!”我向狗狗们示意着,

“可能把它们带到哪里去那?”

看着它们无动于衷的样子,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存在,“哎,这些傻狗,你们还不跟我走吗?”

我着急的想着对策,突然,我想到了山上的废弃哨所,那里人少背静,而且有现成的房子,不至于风餐露宿,还有现成的水源。

“对,就去那里”!

“黑虎过来,”我悄悄的把黑虎叫上,低声的和它说:“你赶紧跟我走,这里有危险,知道吗?告诉它们跟上,悄悄的,不要叫,明白吗?”

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可能黑虎真的听懂了我的话,也许是它也感觉到了危险,知道了主人的良苦用心?

反正,我把它们带出去的时候,黑虎就像一个领队的将军,它悄悄的跟在我身后,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其他的狗,也依次的排在它的身后,居然没有一点声响,竟然一个也没叫,蹑手蹑脚、鱼贯而出,悄悄的跟着我,来到了山顶的哨所。

这是一个木头修建的房子,虽然废弃了,依然宽大明亮,遮风避雨是没有问题的。最关键的是能见度好,光线充足。

从窗口望出去,群山翠碧、蓝天白云,阳谷洒满了山谷,偶尔飘来的清风,带着山谷里特有的青草和树木的清香,钻进鼻孔、沁入肺腑,让人心扉清爽、心旷神怡、甚是惬意。

这里可以看到外面任何地方,而山谷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或者有人靠近,我马上就可以发觉。

“好了,赶紧给它们治病吧!”

我翻开随身带的兽医书,专门查到狗的章节,才知道狗们得的是一种癣,也叫狗皮癣。

“狗癣”是犬类真菌性皮肤病.夏天的时候,空气潮湿闷热,各种细菌容易滋生,尤其是寄生于狗身上的真菌更为活跃。

明显的特点,是皮肤上出现了界限十分明显的圆形或轮状的癣斑,病灶上会有鳞屑或痂皮,通过污染了的物品、房舍和睡垫等进行传染,此病确实能传染人,是人兽共患的皮肤病。

再有,空气和虱、蚤、蝇、螨等寄生虫,也是真菌的传播媒介。狗的面部、耳朵、四肢、趾爪和躯干等部位,都是皮肤真菌病好发区。感染的表皮伴有鳞屑并成红斑状隆起,严重感染时,患病的狗皮肤被毛会大面积脱落。

应该是黑虎受伤后久不活动,在狗窝里拉屎撒尿,狗舍又骚又臭,又潮湿,先是这只伤病狗染上了皮癣,后来,由于狗们都相互依偎在一起,互相又舔来舔去的,一来二去,连里的这几只狗也染上了皮癣,人和狗接触,炊事员们不注意消毒和卫生,自然也就染上了这种皮肤病。

毫无疑问,最先肇事者就是“黑虎”,由于人和它接触后不及时洗手或消毒,然后抓破了皮肤,所以也被传染上了。

找到了病因,我悄悄的让卫生员,给我找了一些专门治疗皮肤病的药,又从山上挖来中草药给“黑虎”和狗们洗澡。

也许是讲究了卫生,也许是山上阳光充足、通风条件好,住的地方又比较干燥。没几天的功夫狗们就全都好了。

看着它们光鲜的皮毛,我特别开心,它们也是非常兴奋,在山上跑来跑去,尤其是“黑虎”,不知道从哪里还抓了一只野兔,放到我的面前,眼睛里湿润润的,好像是感谢我治好了它们的病。

卫生员按照我的方法,把战士们的病也很快的治好了,连队从新恢复了平静,战士们不再把黑虎当成仇人,而是带着它巡逻,站岗、放哨,其乐融融。

恢复了健康的战士们,欢蹦乱跳的在操场上打着篮球;威风凛凛的“黑虎”带着狗们在连队的四周巡逻,军营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语欢歌。连长非常高兴,也原谅了我擅自做主,带黑虎上山治病的“冒失”行为。

那天正在工地,通讯员说连长让我带上黑虎,去司令部报道,说有紧急的事情找我,到了司令部,才看到有几个穿着公安服装的陌生人。

看到了“黑虎”,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和兴奋的神情,黑虎也扑了过去,他们亲热着,

“谢谢你啊,救了它的命,”

他们激动的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些人是省厅的,黑虎是他们的警犬,原名叫“拿破仑”,是一条血统纯正的藏獒,这样的纯种狗在国内外都已不多见,改革开放后,价格曾一度飙升到人民币1000万多万呢。

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出了事故,车翻了,司机和其它的狗未能幸免于难。但检查事故车辆的时候,唯独发现少了这只狗,所以他们到处寻找,并让友军协助,这才跑到了我们这里。

车子出事故时,因为连续滚翻,把“黑虎”的腿压断了,不知道它是要去找自己的家,还是翻车造成了脑震荡,反正它找错了方向,竟然翻山越岭的爬了几百公里的路,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禁区,好在这里是军队所在地,当地又没有天敌和牧羊人,正好是夏季气侯温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人家对部队特别表示感谢,还送来了感谢信和锦旗。

连长的脸上直放光,他非常高兴,认为是我给连队争了荣誉,因此,在全连大会上表扬了我,炊事班也为当初的鲁莽道了歉。

我和黑虎依依不舍的道别,它望着我们,发出了“呜呜”的吠声,就像在和我们告别,它的眼睛是湿润,我的心里则是百般的不舍。

直到车子走远了,我还在向“黑虎”挥着手,不知道它现在生活的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