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陌得到系统的那一天，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宣读成绩的老师不由有些暴躁：“整个年级段就我们在吊车尾，语数英主科的平均分甚至还没有到达及格分，你说说你们这样下去高考还怎么考！”
老师吼得像是惊雷，教室中的同学噤若寒蝉。
唯独白依陌例外。
【欢迎使用人生选择系统。】
她皱了皱眉，自己的手机好似中了病毒一样，一直弹出廉价的页游广告。明明都已经叉出去了，这广告还是契而不舍。
【本系统将会纠正你的所有坏习惯，帮你作出完美选择，让你成就完美人生。】
“烦躁。”
白依陌吐出两个字，台上的老师依旧还在训斥，手机又变成这个样子，这节课让她怎么熬嘛。
她纤细的小拇指一个劲的点叉叉叉，但是依旧没有用。
【请问宿主是否安装？】
手机界面弹出了是和否。
白依陌想要点否，还未行动的时候，老师突然吼了一声：“白依陌！”
“是。”
“你干嘛呢！”老师又来了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训斥：“整个班级中拖后腿的人不少，你就是最严重的一个，上课不好好听，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高考结束后干嘛，去工地搬砖还是去电子厂当女工啊……”
白依陌低着头，神游天外。
这种训斥她已经听过好几百遍了。
【宿主回答是，系统正在安装中……】
她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人工合成音。
【安装成功。】
“我去……”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讲台上的老师脸都绿了。
作为高三的资深教师，高三（10）班的班级主任，他何时被学生如此挑衅过！
周围的同学不由对白依陌露出敬佩的神色。
【叮，检测到宿主是个学渣，开启改造计划。】
【建议宿主与老师缓和关系，在班级上郑重道歉，有利于之后学习时请教老师。】
白依陌的脸也绿了。
当众道歉，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尊严过。该死的破系统，提的是什么破建议。
然而就在她闭着嘴巴不啃声的时候，系统又开始说话了。
【检测宿主不愿意接受建议，开始启动强制指令。】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弯下腰鞠躬，然后嘴巴说出自己从未有过谦卑的话语：
“老师，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激动了，冒犯了你的心情。请您务必要原谅我。”
同学们石化了。
高三（10）班的同学们谁不知道白依陌最是桀骜。如今她竟然给老师道歉了，简直就是和太阳从西边升起的稀罕事啊。
“谁会愿意给老师道歉啊，我被控制了啊！”她的内心在咆哮。
白依陌脸红的像是在滴血。
完了，她全没有脸了，该死的破系统。
那老师满意了，又开启了诲人不倦的教导模式：“知错能改，说明你还是好的嘛，还是一心向学的嘛……”
白依陌想死。
直到她浑浑噩噩坐下，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沫戳了戳她的腰，用笔写下纸条，在问：“依陌，你怎么了？”
“被鬼上身了。”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系统，说鬼上身倒也形象。
“该死的破系统，一定要把你卸载了。让本姑娘这么丢脸！”白依陌咬牙切齿地想着。
【叮，系统提示，作为一个普通人，改变命运的最低成本方式是学习。】
【请你好好利用时间，在下一次月考时将成绩提升到班级平均分之上，完成无奖励，未完成有惩罚。】
白依陌愣了一下，这算是系统任务？
可未完成有惩罚是什么鬼！
【惩罚内容：24小时吃香菜。】
“这系统是想我去死！”
程沫被白依陌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由问：“怎么了依陌，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没什么。”
白依陌支支吾吾。
【系统温馨提醒，想要完美人生，好的仪态非常重要。请禁止你一惊一乍的行为！】
这系统简直比爸妈管的还宽。
程沫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她脑子不笨，从刚刚的举动上她可以推断出系统肯定是能够惩罚她的。如果让她被迫吃一天的香菜，那还不如去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完成系统的任务了。
学习虽然痛苦，但比吃香菜还是幸福多了。
“我不是喜欢学习，我是被逼的。”她在内心这样对自己说着。
她看了一眼程沫，有些欲言又止。
因为这太丢脸了。
程沫说：“依陌，怎么了？”
“我想请教一下，关于学习你有什么捷径吗？”
程沫是班级中为数不多的尖子生，按照她的成绩，本应该是在尖子班的。只是她反映过跟不上尖子班的上课节奏和强度，所以才一直留在十班。即便如此，每次考试之后，一直都是年纪的前几名。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学霸。
“捷径？没有啊。”
程沫一脸茫然：“只要上课听一下就好了。”
学习这件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分数靠天赋。
只是白依陌的天赋实在是不行，混不了天赋那就只能靠勤奋。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眼前的数学书和天书一样……
完全看不懂。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时，老师的咆哮声才结束，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还能再喷一节课。
“好了，成绩我放在这里，你们自己相互传阅一下。这个成绩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后排的男生们嬉皮笑脸，熬到了下课，班级又是他们的天下。至于成绩，到了高三，还在嬉皮笑脸的人早就放弃了自己。
老师走后，一个男生大声叫道：“成绩有什么用呢，毕业后不也还是给别人打工。”
他说完后，惹来一堆人的哄笑。
程沫憋红着脸，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她就是那个成绩好的人，也因为此和班级大部分学生格格不入，总是会遭受排斥和恶意。
【检测到班级宣扬读书无用论，此论述会影响周围学习环境，请反驳，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
这一刻，白依陌心如死灰。
因为在今天之前，她也是坚定的读书无用论支持者。失败者的抱团，总归是容易取暖的。
只见她来在讲台上，阴沉着脸。班级的同学们见到这个模样的白依陌，不由吓了一跳。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白老虎她要生气了。
而白老虎，是白依陌的外号。
凶威在外，噤若寒蝉。
“是谁说读书没有用的。”
她昂着头，面带讥讽：“你们以为读书不好就很了不起么，没错，读书不好确实是不用打工了，可那是因为你们没人要，被淘汰！”
“清北复交学金融的毕业生起薪三十万一年，是你们五年未必都能赚到的钱，一群失败的人有什么脸面嘲讽成功者。”
众人石化。
白依陌说得话很有道理……
可，这是你该有的台词吗？
明明昨天我们还是队友，今天你就这么喷我们了……
程沫眼眶泛红，心头一暖。白依陌心中呼一口气，系统没有提示，她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生站了起来。
【系统提醒，检测到一个高魅力学渣，建议宿主保持距离，不要受到影响。】
高魅力学渣？
他？
白依陌看向那个男生，心头不由泛起了些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