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团火苗正在熊熊燃起,火苗的源头阴沉着脸,手持叉子不停地搓上面的牛肉。
“想不到四皇子竟会约我们去雁山。”
“雁山的梅花肯定开的很繁盛了。”
“是啊!我们几个人小时候在那里入住打猎,真是怀念!”
“好久不见管萧了,他去了哪里?”
“回突厥了,现在想必也当了可汗了吧!”
……
黎月和芦柴棒絮絮叨叨地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丝毫没注意到芦柴棒怀里已经气得冒烟的小人儿,芦柴棒抱着小鸭吃饭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还会喂他一下,今天却只顾着和黎月叙旧,完全把怀里的人当隐形人。
“四皇子会约我们,肯定不安好心。”黎月终于注意到了芦柴棒怀里那个愤愤的家伙,嘴角抽出冷笑,故意夹了一筷子百花酿鱼肚到芦柴棒碗里,媚笑道,“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现在也爱吃。”
芦柴棒刚要夹起来,一双筷子哧溜一下伸到碗里,率先抢了鱼肉,吞下去:“好吃!”筷子的主人吃完,再夹了一份鱼肉到芦柴棒碗里,抬起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神说,“吃吧!”
“嗯!”
黎月气结,却不动声色地提议:“这次四皇子只请了我们几个,书文不去了吧!”
“我也要去。”小鸭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玄烨陪着,我睡不着。”
芦柴棒听到玄烨两个字,立刻警觉了起来,他和小鸭都有一个习惯,一旦生气了,就会叫对方的姓名,如果只有一个名字,说明生气的指数不高,如果连名带姓地一起叫,那就说明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小鸭,好像刚才到现在都一直好好的,而且进大厅之前,小鸭还兴致勃勃地给自己介绍了什么叫飞机。
不管如何,什么都先随了小鸭的意,免得火上浇油出什么差错。
“小鸭想去就去吧!”芦柴棒伸手摸摸小鸭的脑袋,眼里带了宠溺,虽然他只比小鸭大四岁,而且小鸭的心理还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但小鸭的这具身体比一般人小,实在让他无法把他当成一个大人看待。
黎月冷冷地扫了小鸭一眼,再无话。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回转,刚才还是黎月和芦柴棒之间和睦融洽,现在就换了小鸭和芦柴棒嬉戏打闹,其实,处于中间人的芦柴棒并没有发觉气氛的转变,只是那两个争风吃醋争锋相对的家伙在暗地里互用眼神对抗,恨不得将对方从芦柴棒身边踢开。
回到寝宫,小鸭便抱着个大熊猫抱枕跳到榻上,甩给芦柴棒一个冷冷的背影。
“神经病发作了?”话音刚落,脑袋上就飞来一个大大的抱枕。
“是精神病,精神上的疾病,不是神经病。”小鸭坐起身,又捡起一个竹枕头扔过去。
“好嘛,我记错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芦柴棒动作迅捷地接住枕头,轻车熟路地人‘摸着老虎须子’爬上床。
“自己去想。”
“我想不出来,所以才问你。”
“白痴!”
“嗯?”
“笨蛋!”
芦柴棒抱住小鸭,却并不恼,只是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要是让天下百姓看到堂堂太子竟然被一个男宠冷落咒骂,下巴肯定掉到地下十几米。
“我去如厕!”芦柴棒走下床,走进屏风后面,就发现里面的马桶不见了,而旁边多了一道小门,“这里多了一间房,你把马桶放里面了么?”
“嗯!”
芦柴棒走进门,学着小鸭在门边找‘开关’,啪嗒一声打开,就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马桶呀!”
“马桶怎么是大理石做的?”那马桶完全是现代马桶的形状,周围一圈围了一团毛茸茸的坐垫,马桶边上还有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脸盆,脸盆上面摆了一个铁器,往上一拨,强劲的水就从里面哗哗的流出来,拨到左边是冷水,右边就是热水。
芦柴棒一惊一乍地站在前面,转过头,看见小鸭站在门口笑。
“又是你弄出来的东西!”
小鸭点点头,教会他使用马桶的方法,走到外面,却见太子妃武玉雪坐在榻上,眼神里全是咄咄逼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