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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陪我走到尽头 (3)

“是吗?呵呵!”笑腼如花,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不过就是有点对不起唐唐,因为她说谎了。打一开始,她就选择了身上这套粉色的连衣裙,只是如果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她轻易出门的,所以……

“我已经有一两年没穿裙子了,出门坐车时还有点不习惯呢!”

倾斜45°角,冷阳从下往上的打量了尤佳一会儿后,笑:“这么漂亮的一双腿,整日包在裤子里不见天日,实在太可惜了,好歹没事也要美化一下大家的眼球嘛!”

“不听你胡扯,你还没向我解释比赛那天你为什么没来呢!对了,我正好有件东西要送给……”

“啦啦啦啦——”一阵怪异的足让人喷饭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尤佳继续说下去的话。看着冷阳随即挂起九个太阳的脸,尤佳开始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同时,也在想他的手机设定的铃声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快来,快来,我都到了老半天了,屁股都坐痛了。”

汗!听到冷阳恶心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假话,而且声音嗲得可以捏出水了。她看他不是屁股坐痛了,反而是欠人一脚把他踹出去吧!

“咳!咳!咳……你,你在和谁打电话呀?我认识吗?”

“她呀!”看到什么,冷阳停下来,挥手向门口夸张的晃了晃,“我正要向你介绍……”说着,人就迫不及待地跳起来,把门口那个逆光身影拉了过来。手牵手的。

走进一点,尤佳慢慢看清来人的脸,利落、干净而苍白,抿直的唇给人一种冷漠孤立的感觉,好像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穿一件浅灰色开胸毛衣,一条破洞百出的牛仔裤,一双简简单单的白色帆布鞋。和她的简朴随意一比,尤佳自然就显得有点精致的像摆放在橱窗里的陶瓷娃娃。美丽而不切实际的……距离。

相互打量一下后,冷阳和那后来的女生一同做到了尤佳的对面,“尤,我给你介绍,我亲亲老婆师若薇,很靓吧!呵呵!我就说我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有人像你这么介绍的吗?”

“你就是我老婆嘛!”

眼前呈现的是两人亲密异常的举手投足,耳畔传来的是两人你来我往的花腔,尤佳则在听到冷阳说出两个字后,脑袋“啪”的一声罢工,惊愣地不知做何反应。抽搐地扯动嘴角,在爱情的战场里,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尴尬的时候了,不是吗?你还在爱情的门前徘徊,却不知道早已被淘汰出局了。多傻。

“别乱攀关系,我们什么也不是。”

“薇,你怎能这样对我,用过后就翻脸不认人,那时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扁着嘴,冷阳一脸怨妇表情的抱怨。

“别尽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那天我正好发烧39.5°,说的话根本就不能算数的。”

“呜呜……我不管,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对我整个人都要负责。”

“谁离你。”

“人家牺牲那么大,一整夜就没睡成,结果现在你却……”

现在是……演戏吗?梦里吗?男主角是冷阳,眼里溢满光彩的扯着女主角的头发,而女主角……是她吗?为什么感觉那么远,只是一张桌子的间距,却好像隔了一光年的时间才将他收藏进眼底,那个在他身旁的另一个女孩,是谁呢?女主角吗?如果是,那她又是什么呢?配角!?或许连配角都谈不上吧!

“唔……那个……”一股子酸涩哽在喉咙眼,咽不下也吐不出,其实只是想问:“我……”

算了。看着对面依旧无视他人,坦然自我的两人,尤佳打住了要说的话。两个人的世界,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她又何苦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讨苦吃呢!

本救没用心思注意身旁的冷阳,此时总算想起了在座之中的另外一人,“尤,你来评评理,我……”这或许就是冷落的歉意吧!冷阳试想把她也拉进他们的话题里,可尤佳只是沉默的低着头,眉头紧蹙,垂散下来的几缕发丝,显着脸上有了几分莫名的悲伤。

“那天呀!其实我已经出门正往比赛的地点走去,可半路收到她打来的电话,有气无力,病殃殃的声音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所以脑袋‘啪’的一声什么也没顾的就跑去了她家,结果这家伙急性阑尾炎,送去医院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吓得我心脏差点都快停了,然后,等她出手术室回病房已经八点五十五了,早就过了比赛时间。”

“如果你想去,时间、地点根本不可能成为借口。”

“也许就像你说的,是我自己不想去吧!”

为什么?

总是不放心,不亲眼看到她从手术室出来,就总也不放心的吧!和她相比,没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啦!尽管放弃这次的比赛会让他遗憾许久,甚至一辈子都有可能,但是……

“有些事错过了还是错过了,有些机会错过了还会再来,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不回头了。你明白了?尤。”

……

僵硬的呆坐在位子上,看着对面的冷阳用着认真无比的眼神,凝望着她说着揪心无比的话,她还能说什么,说什么?

不知坐了多久,太阳西下,冷阳和女友早已离去,放凉的红茶涩口的难以入咽,尤佳招来服务生结账缓慢的离开。五点半的街头,行人很多,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街灯渐渐点亮脚下。看见一个黑色圆柱形垃圾桶,于是将包包里那份小心翼翼包好却没来得及的礼物,“咚”的一声放了进去。

就这样吧!他说那个女生对他很重要,所以她只好缄默,咬住心酸无语放弃,从此……没有从此,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伙伴,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又在垃圾桶旁站了一下,盯着那墨绿色的纸带被溅上的点点油渍,心抽痛了起来。好浪费,那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呀!

1……2……3……7……

默数十秒,深呼吸,尤佳用这辈子最大的毅力迈开步子。

“既然你不要了,不如送给我吧!色的……我想我试着喜欢的。”从她出门就一直跟到现在的唐韵,轻巧的从垃圾桶里捞出那包墨绿色的纸带,不嫌脏的打开一看,发现原来是件男式的长袖衬衫,样式极为简单,布料就是上次他陪她一起去买的那块,没想到原来她拿来做这个了。

听见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尤佳有种亦发狼狈不堪的感觉,真的是他。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如果可以她宁可丢弃也不愿他怜悯。

“你不想送我吗?反正你已经不要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天下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那么的奇迹般凑巧。

“是呀!”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是也一样这么对待我吗?你说你会穿白色那套出门,结果你没有;你说色的布料是用来练习,结果也不是;你说你会将你第一件亲自缝制的衣服送我,结果呢?什么时候开始你学会对我有所隐瞒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目光灼灼的追问她为什么,尤佳顿时不知所措的只想逃避,可她心里明白他是绝不会再给她机会了的。

“我心里好乱,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不愿再等了,不愿再给她向外发展的任何机会,他就是今日、现在、此刻说清楚,讲明白。

而这份突如其来的表白,对尤佳来说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尽管心里有一种萌动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窜出,类似期待已久的惊喜,可……终究没有调整好心绪,尽说出了最糟糕的回答。

“可我不喜欢你,你是我的……弟弟呀!尽管你很喜欢管我这呀那的,可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超过除此之外的任何关系的,你知道吗?”脱口而出时,尤佳就发现他眼中的闪闪星火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可覆水难收,抱歉只能加剧两人之间的尴尬。

时间这一秒停滞不前,寂静无声时,突然觉得“啪”一下,有什么美好的东西让她硬生生的摔坏了。

“对不起。”说完,尤佳快速而心跳失常的冲出了人群,剩下唐韵一人在原地里罚站。

……

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摔烂了我的小提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要是有用,要警察干嘛?

那你要怎样?

不怎样,原价赔偿我十二万元人民币就可以了。

我没钱。

那……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到时不准耍赖,不认账。不准忘了这件事。

不会的,我一定会记得牢牢的。

……

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把你的心交给我保管,期限是……一辈子。

终于知道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原来会是件如此寂寞的事情,端坐在阳台上,才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总总,就开始郁闷的不停翻找手机电话薄,却发现除了唐韵外她尽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无所顾忌打电话的人。原来她过去做人真得这么失败呀!

八点多了,家里没人,隔壁好像也没人,一样黑漆漆的,对面唐韵房间里的灯一直没亮。不知道他回来没,不知道他还在生她气吗?希望他能早点消气,不然她会不习惯的吧!

不过天不从人愿,几个月的时间最终还是在尤佳的尴尬,唐韵的刻意回避下溜走。之前收到一宗电话,是T&E亚洲时装设计选拔赛评审组打来的,比赛结果出来。遗憾的是尤佳一个名次也没拿到,不过却意外的收到T&E里某位高层赏识,破例的邀请尤佳偕同此次比赛的前三名一起赴法学习正规的设计培训课程,时间正好为两年,到时成绩优异者可与T&E签订长期的聘用合同,这对学服装设计的人来说,可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当然,这件事尤佳说也没说,一直默默的盘算着去或者不去。

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店面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之前还招揽了晓武来店里帮忙。现在根本不愁没有新的成品,而且冷阳和他女友的事也对其他人公开了,有事没事就能看见两人粘在一起的身影。至于唐韵,她真的有好久没见着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爹地,妈咪,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我已经决定了,希望你们支持。”

……

终于到了上飞机的时候,来送机得除了父母就是冷阳他们几个,一群人你一句珍重,我一句好好照顾自己的让尤佳实在有点受不了。看看表,还有十五分钟。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看见唐小弟的影子呀?”四处张望了下,冷阳奇怪的问道。

“是呀!是挺奇怪的,说来最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尤,你们吵架了吗?”

和一旁的父母暗自交汇了个了然的眼神,尤佳干笑的回答:“怎会,他最近忙着考试,所以没叫他来,省得他唠唠叨叨的一大堆。”

“呵呵!原来是怕他说你呀!那好了,上了飞机后清静了。”

“是呀!至少两年不用在担心耳膜受虐了。”

“好呀你,原来还有这种要不得的想法,小心我回去就给你的唐唐打报道,让他一飞机飞过去好好K你一顿。”

看着时间一分分溜走,尤佳终于红了眼眶。“好呀!等着他过来。”

“尤……”

“好了,不早了,我进去了。”说完,拖着行李箱潇洒的挥了挥手进了登机口。

……

唐唐,真想知道当你知道我不告而别时,会是个怎样的表情,希望你能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爆了,那样就能时时想起我,不会忘了我。能被你记得我会很开心的,真的。

尾章

“笨蛋,蠢死了,什么都不说就走了,还跑那么远,Shit,Shit,Shit——”

“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肺都快气炸了。”

“真不知道她脑袋是装什么的,豆腐渣吗?自以为是的家伙。难怪没人在意她这个蠢蛋,受了伤就只知道躲起来,又不是土拨鼠,一定用都没有。”

在唐韵得知尤佳赴法学习的事,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听到这个消息唐韵当场就忘了两家父母的存在,咬牙切齿的将这段冷战期间对尤佳的种种情绪发泄一通。对她恨的想抽筋挫骨,直到拆了她片甲不留为止。

被他此时几乎疯狂的模样吓倒,萧宁小心翼翼的开口:“啊!你没事吧!冷静点,在这里发火也没用,肇事者又不在。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很无辜。”

黑线,她又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了,安顿下来了吗?离得那么远,总也放不下心。”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张淑仪一脸的牵挂。

“没事的,女儿大了嘛!总要自己出去闯闯的。”拍拍她的手,尤耀祖温柔的安慰道。

“可她明明就说了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回来的,可都几天了,我担心呀!”

“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所以忙着忙着就忘了吧!淑仪啊!你就别在这里为她瞎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抄心也没有。到时把自己身体搞坏了,反而还要尤佳在那边坐立不安的担心就不好了,不是吗?”

“嗯,嗯,你说得对,不能让她为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