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中意的那个人,实际上,却并非是如同表面上那样的和暖秀气?实际上,他可能会比你想像得更阴暗些,心狠些?你也不怕?”
许青梅明显就愣了一下,一时没弄明白浅夏的用意,竟然是顺口就答了一句,“可是我看三公子不像是那种人呀。再说了,就算是他有时会心狠些,可是,只要他对自己人心不狠,不就成了?”
等说完了,再看到了浅夏带笑的眼角,这才明白,自己又被她给坑了。
“表嫂,你又诈我!”
“什么叫诈?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呀。青梅,你只看到了一个外表光鲜,行事洒脱的云若奇,可是你却并未见过真正的他,你确定,你要嫁给一个你并不知根底的男人么?”
许青梅的脸上浮上一抹羞涩,轻轻地摇摇头,“表嫂,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只要是他对我好就成。”
浅夏顿觉满头黑线,这是典型的一个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白姑娘呀。
摇摇头,忍不住就骂了一句,“这个三哥,真是害人不浅。”
“表嫂你说什么?”
正想着意中人的许青梅一时没留意,自然也就没有听清楚她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发句牢骚罢了。行了,既然你认定了他,可是你可曾想过,他的出身,是不是能高攀得上你呀?你的父亲母亲,又岂会答应?”
许青梅的脸色微微有些白,两手扭着手中的帕子,向来是不屑做这等小女儿举动的她,今天倒是将一个姑娘家的羞涩和纠结,都给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不瞒表嫂,我父亲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说,云家也是名门望族,只是这些年来,行事一直低调,更不愿入朝,所以,他并不反对。”
浅夏微微吃惊,“你竟然对他们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看到许青梅点点头,浅夏真是不知道该说她太实诚了,还是该说她太天真了!
婚姻大事,如此重大,而且她又是许家嫡系一脉,唯一的一个嫡女,她的婚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她倒是好,直接就将自己有了意中人的事情,跟许彦夫妇说了,这个姑娘,是不是也太直了些?
“表嫂,你会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
许青梅的表情是有些畏惧的。
显然,她也担心自己这样的言行,会让向来温和大方的表嫂,觉得她失了一个女儿家该有的矜持。
可是她不后悔,在她心目中,女子与男子有何不同?
男人能上战场打仗,女人也一样能!
在苍溟,不是就出过几位女将军吗?还出过女帝呢!
“青梅,那你自己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表嫂,其实我想的很简单。成亲是我自己的事儿,将来是我要跟自己的夫君过一辈子,又不是你爹娘,所以,我的夫君,得是我自己选。光他们看中了不成。”
浅夏对于这番说辞,还真是有些意外。
不过,一想到了许青梅是生于武将之家,而且,自小受宠,会有这等太过于吓人的想法,也不例外。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浅夏许是受了穆流年的影响,竟然是对于许青梅如此荒唐的说辞,并不是显得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光你看中了也不行呀。你父亲和母亲若是不答应,你这婚事,又怎么能成了?”
许青梅这才有些发愁的样子了。
“表嫂,所以我才找你想办法呀。云三公子为人如何,表嫂您心里还不清楚吗?就请表嫂在姑姑面前说两句好话,成不?”
“你呀,也不想想,我能在母妃面前说三哥的好话吗?那成了什么?若是母妃真的是看上了三哥,不必我说一句好话,可若是母妃相不中,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那,那怎么办?”
“傻丫头,这等事,我最多也只能是先帮你去探一探母妃的口风,至于母妃如何看待这桩婚事,我可就不清楚了。”
等到回了自己院子,三七不解道,“小姐,您不是有心要帮着他们吗?”
“那也不能告诉她。一旦让她有了希望,可是到了却不能让她如愿,岂非是害了她?”
“小姐的意思,是这事儿不好说?”
“当然不好说。自成亲之后,我还不曾见过那位许舅舅呢。”
三七不免砸巴了一下嘴,还真是。连人家的面都不曾见过,如何就能保证自己能说服了人家?又如何能知道人家对于挑选女婿的标准了?
浅夏这里因为许青梅和云若奇的事情忙碌着,穆流年和桑丘子睿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各自通过自己的人脉和渠道来了解有关秘术和巫术的更多的东西。
朱雀不负穆流年所望,终于,与苍溟国师搭上了线,只是,她的身分到底是差了一层,不足以引起对方的重视。
辽城和阳州一带的百姓们,这个年节,还是过得很顺畅的,与其它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
其它地方出现的有关物资短缺的情形,并没有在这里出现。
无论是米粮,还是其它的一些比较走俏的货物,在这里,都是应有尽有。
一来,是因为他们早在半年前就做了准备,再则,这两座城等于是连在了一起,又是背靠凤凰山,仅凭着当地的自给自足,也就解决个七七八八了。
至于一些需要从其它地方引进来的货物,有云家这个紫夜第一富商在,再有穆家的保驾护航,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