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定涛,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交待遗言吗?”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云长安背了一把古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女子,正是云浅夏。
“你?”
皇甫定涛的暗卫立刻飞身而上,只可惜了,还没有接近对方,就被突然出现的十几名暗卫围攻,被迫退了回去。
“皇甫定涛,我以为经过了之前的事,你会变聪明了一些,没想到,你竟然仍然贼心不死,还想着再拿我做幌子来威胁元初。你真的以为,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浅夏的嘲讽,就像是无数的冰刀,一下下地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此生并不介意拿他跟别人比,他知道,于军事上,他不及穆流年,于武功上,他或许也不及穆流年,可是于秘术上,穆流年却是一丁点儿都不会的。
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如此地眷顾一个穆流年?
他有什么好?
不就是一个长平王的儿子吗?他得到了师兄梦寐以求的女人,还得到了无上的荣耀,他凭什么?
原本他们两个人或许不会有什么交集,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穆流年,竟然会成了阻碍桑丘子睿大业的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皇甫定涛想杀了穆流年,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对于穆流年,只要是他不威胁到了桑丘子睿的大业,他或许还会考虑罢手,可对于云浅夏,在他的意识里,她就必须得死!
只有她死了,桑丘子睿的心才能静下来,只有这世上让桑丘子睿再也没有了牵绊,他才能够成就大业!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的身边还会出现其它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的心里,再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女人有爱,那便足矣。
不得不说,如果浅夏得知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定然是会骂他一句变态的。
这是什么古怪想法?为了一个桑丘子睿,全天下的女人,但凡是让桑丘子睿动心的,都该死?
再说了,从一开始,浅夏就不断地拒绝桑丘子睿,甚至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避开他,远离他,何曾一心利用他了?
就算后来他出手帮了她,可是她却自认,不欠他的。
如果当初没有浅夏出手,桑丘子睿也未必就能活到现在。
所以说,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云长安盘膝而坐,将古琴摆好,这样标准的姿势,在皇甫定涛看来,却是格外的紧张。
“大家小心些,对方极有可能会对大家使用幻术,所以,要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冷静。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你们眼中看到的一切。”
“是,世子。”
“皇甫定涛,你不必紧张。现在哥哥弹的不过是静心曲,相信你也听出来了吧?”
果然,那琴弦微动,字字音符,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静心曲,这种曲子,沉稳,清心,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用于使用幻术。
“你想怎么样?”
角色对调,现在问这句话的,却成了皇甫定涛。
浅夏不想笑话他,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一手捂在了腹部上,手指和手背上,已经是沾上了不少的血迹,而他的一身锦袍,亦是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着他微乱的头发,渐渐失了血色的脸,还有那微微前倾的身躯,这样的皇甫定涛,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会是那个在苍溟,被皇室寄予了极高希望的亲王世子。
“皇甫定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一个聪明人,云家的禁地,你自然是不可能进得去。甚至,你们连凤凰山的主脉,也不能踏足一步。”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看到现在这样的你,我有什么理由没有自信呢?”
这话还真是将人堵地难受。
皇甫定涛恶狠狠地瞪着她,如果眼光能杀人,估计这会儿浅夏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云浅夏,我原本是有些好奇的,你这样的女人,除了一张脸,和自以为是之外,还有什么?今日,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难得的,你还有了几分的头脑。”
“皇甫定涛,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大夫。”
浅夏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腹部上,然后很好心的提议。
浅夏在离云长安不过丈余的地方停住,这个距离,对于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皇甫定涛看着这个女人,这个一直让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女人,他真想一刀结果了她。
可惜了,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云浅夏,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看你,你可知道为何你的命格会比别人奇特?”
皇甫定涛突然笑了,而且笑地颇有几分的诡异,一双凤眼中射出来的光芒,实在是让人有些畏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独自一人走在了深山老林里,却被一只饿狼给盯上了。
浅夏微微眯眼,“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我想像的要多。”
“呵呵,是呀,很奇怪是吗?连我师兄都不知道的一秘辛,我都知道呢,怎么办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刚刚让那个女人下手狠了些?哈哈,我快要死了,你就算是再厉害,难道还能从死人的嘴里套出话来?”
皇甫定涛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体内的血液,也在一滴一滴地脱离他的躯体。
浅夏平静的面上,似乎是闪过了一抹急切,右手微抬,很快,便有大批的黑衣人冲他们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