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肃穆的大堂之内,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主位上是个面容阴柔的男子,身侧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凶狠无比,体壮如熊的男人。
下方单膝跪地的正是打碎花灯的蓝衣少女,斗篷早已不见,那张堪称绝色的脸蛋上有一道乌黑的疤痕,从额头到耳后。
少女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锁棠,你可知罪。”阴柔男子开口,声色阴冷。
锁棠娇弱的身躯颤栗,惶恐不安的叫了声:“王。”
梨花带雨的小脸激不起主位上那人的一点怜惜。
阴柔男子挑起了琐棠的下巴,冰凉的手指划过疤痕。
不屑道:“就这样一张毁了的脸,居然还能勾引的凡尘男子为你要死要活的。”
锁棠根本不敢接话,妖界十二王,独属离王最阴晴不定。
阴柔男子甩了她一巴掌,又再次攥紧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将她下颚骨都捏碎了。
“呵,人你没带回来,灯你也打碎了,我到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让你学会阳奉阴违了!”
阴柔男子满脸厌恶的放开了她,把手放在了一旁侯着的大汉身前,大汉自觉上前为他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他打人的那只手。
妖界众妖皆知,离王大人是洁癖龟毛晚期患者。
另一个大汉开口:“王,锁棠如何处置?”
“扔到九阴炎山去,什么时候认清了谁是你主子,什么时候再回来。”
锁棠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她真身是一颗海棠树,九阴炎山会烧毁她的,可她现在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锁棠就这样被大汉扔了出去,自有人将她带走。
大汉询问道:“王,何时动手。”
离王摆摆手:“那个凡人的灵根是最合适不过的祭品,只有在心悦诚服时期将灵根炼化,才会有最纯粹的木蕊。”
妖界众生芸芸,木族日渐凋零,唯有炼制木蕊,方可获得一线生机。
舒景既有纯净的木灵根,又不曾修炼过灵力,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三年前,他派锁棠前来,指引纯净木灵根拥有者自愿献上木灵,拿到吸收人间烟火的琉璃盏。
剖挖灵根之痛,常人难以承受,何况是个凡人。但妖性本凉薄,他从未想过,锁棠竟然会动了凡心,为了一个小小凡人不惜违抗命令,打碎琉璃盏,这是要彻底毁掉木族的希望。
没有杀她,已是看在他姐姐为木族而战死的份上了。
琉璃盏,长明灯。
一盏灯明,一盏灯逝。
可净灵运命,凡缔造者必堪破法则之力。
龙腾界现世只出过两盏,第一盏出自已羽化成仙的静尘太师之手;另一盏为洪福仙府太上长老墨原道尊所缔造。
只是没人能想到,第三盏已现世,只不过是来自于那个表面平平无奇的凡人少年之手。
木族迫切的希望重回巅峰,可琉璃盏已碎。
离王沉思,木族难道注定要没落了?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他只能走那条他最不愿意走的路——夺魂替命。
夺魂替命,顾名思义,用一条魂魄,换一命生机。
整个木族的生机,必是倾一城人命。
业障,便也洗不掉了!
无论如何,他出身于木族,定要与木族共存亡。
木族在,他在;木族亡,他亡!
他下令:“活捉木灵之主,以锁棠威胁,让他心甘情愿的献祭。”
“是。”
……
旭日东升,朝晖满地。
慕容一夜好眠。
起身收拾妥当后,借红莲灵力,画复原符,修复花灯。
第一次,没成功!
慕容以为是灵力用的不对,换成自己的元力再来。
第二次,没成功!
慕容换了种复原符,再试。
第三次,失败!换符咒,再试。
第四次,失败!换符咒。
第五次,失败!
……
无数次重来之后,慕容总结出了一个道理:破镜无法重圆,个鬼。
她抬手削掉了木椅一条腿,又迅速绘制一张复原符贴上,歪歪扭扭的椅子瞬间恢复如初。
慕容:“……”
这灯不给我面子!!!
西西看着慕容黑了的脸,悄声无息的退出去。
慕容阴沉着脸色:“西西。”
西西连忙飞回来解释道:“我不知道,花灯已碎了,根本看不出本源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花灯绝不是普通玉雕刻的花灯。”
慕容歪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不好。
西西尴尬:“这个,那个……沐休,对,就是昨天那个凡人,灯是他做的,他肯定知道。”西西越说越肯定。
慕容斜眸,西西点头。
那就去找他,反正昨日已约好了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