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雇你给你拍照片相的人是谁,这个忙你总得帮吧。”
“拍照片相,拍什么照片呀,我王启明就是一个穷工人,哪有那份闲心呀?”王启明有脸的无辜。
“行了,别装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找几个人问问你呀。”孙雪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哎哟,雪儿,这事你是听谁说的,你可别上当呀。”
“我是听你说的,不是有人给你钱让你给我拍的吗?一张十元,这错不了吧?”
“这事,其实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消灾,我孙雪什么时候得罪人了?你既然已经承认了,那你说吧,那人到底是谁?”
“我……”王启明欲言又止。
“王启明,你也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工作吧,我认识的朋友可是三教九流,如果我让我的那些朋友找你谈谈那可就无法说后果了。”孙雪故意吓唬他。
“好吧,雪儿你也别找什么朋友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这个人是信息学院的一个男生,他说他在你手里有把柄你总是纠缠他,所以才给我钱让我给你拍些照片好让你不再去找他。”
“什么,信息学院的学生,那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孙雪心里猛得一惊连连问道。
“我只知道他是信息学院的,可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噢,他长得高高瘦瘦的,也不是太瘦,挺白净的看着象个读书人,挺英俊的那种吧。我记起来了,你也应该认识呀,那天我上白班从那里路过还看到你给他送饭呢?”王启明摸摸后脑勺努力的想着。
“噢,我知道了。”听了王启明的话,孙雪觉得自己象被人猛得一击全身无力,是他原来真的是他。这是她最不愿意相信也最不愿意听到话,真的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孙雪无法相信,一个月前,他还从她这里拿走学费,还告诉她他会给她幸福的。可现在张远竟然是会样对待自己。张远是她想守候一生的真爱,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为以他生为他死。
孙雪无力的躺在床上,丢丢看到主人不理它很懂事的趴在自己的小窝里静静的看着她。孙雪实在想不明白,她爬起向来向外走去。
她要去问问张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雪在校门口等了很长时间,张远才不情愿的走出来。
“雪儿,有事吗?”张远带她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个僻静的角落问。
“远,你还爱我吗?”孙雪强忍着心中的悲痛。
“呵呵,前几天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
“张远。我想再问你一次,你还爱我吗?”
“爱你?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现在是个酒吧女,说白了是小姐,是婊子。而我呢,我是个堂堂的大学生。你说呢,如果你是我,会爱你这种人吗?”张远冷冷看了她一眼说。
“那,张远。你又为什么向我要学费呢?”孙雪停了一下才说。
“呵呵,那是你自己愿意给的。有句话叫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噢我也不能算白拿吧,我也为你付出了不少,我陪你睡觉,让你舒服不是吗?”张远狞笑着说,他现在是想尽一切的侮辱孙雪。
“你,你真是个流氓?”孙雪实在忍不住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呵呵,你可真长本事了,敢打我了,也好这一巴掌咱们从此谁也不欠谁的。你记住了孙雪,以后你要是再来找我,我可不客气,我会让你身败名裂。”张远狠狠的盯着她说。
“你,这就是你让王启明给我拍照的目的?哈哈,你想摔开我也用不着这么处心积虑吧,看来你不但是追女人有一手这摔女人的手腕更高呀?”
“是呀,我就是玩够了,如果你不是因为我是大学生,而且我家的条件不错,你会赖在这里吗?行了孙雪,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承认我是不好,可是你也想想你,整日陪在那些男人身边卖笑卖身,你的钱,我不嫌脏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你的照片寄回你家呀,要不要你的父母看看你的精彩人表演呀?你还有脸在这里说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也配爱吗?”张远说完冷冷一笑抱着胳膊看着她。
“张远,今天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钱,我养你还不如养丢丢。”
“呵呵,我张远就是猪狗不如,可你也得看看你自己千人骑万人上的公共汽车。”张远被孙雪怒骂一通反而走过来有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你?”一口气憋在胸口孙雪无法呼吸她慢慢的跌坐在地上。
“雪儿,雪儿。”白梅还没有走到酒吧就看到孙雪坐在地上,她急忙跑上前去。
“白梅,不要相信男人,不要相信男人。”孙雪一把捉住白梅的胳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语无伦次的说。
“雪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呀。”看到孙雪这个样子白梅呈上得脸色苍白。
“走呀,雪儿,我送你回家。”白梅扶起孙雪半架半拖的把她送回住处。
“雪儿,出什么事了?”白梅把孙雪放到床上,给她喂了几口水看到她平静些才小心的问道。
“白梅,远不爱我了,他不要我了。”孙雪喃喃的说。
“你说谁,是哪个王八蛋这样对你,我找他去。”白梅一听孙雪的话气愤不已她猛得站起身来。
“没用的,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去酒吧工作,我让他丢人了。”孙雪死死拉住她。
“雪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吗?”白梅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的问她。
“远不爱我了,他不要我了。”孙雪任白梅磨破嘴皮只是絮叨着这一句。白梅想了想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两片安眠药给她喂了下去。
“雪儿,你先休息一下,下班后我再来看你。”看着孙雪慢慢闭上眼睛白梅才轻轻的走了出去。
那一晚,白梅喝多了。看到孙雪的样子她也为自己难过,不由的以酒浇愁。其实白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为上山采药跌落山崖而双腿致残,后来母亲因为操劳过度得了心肌炎失去了劳动能力,为了养活生病的父母和上学的弟弟,白梅只上了两年小学就出来打工了,她做过很多工作。
可都因为文化太低而勉强度日供养家人根本是痴人说梦话。后来她来到酒吧工作,因为在这里不用文化只用酒量与周旋。可是看看孙雪,她的男友因为她在酒吧工作而与她分手,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时间想过交男朋友可是自己那个相对封闭的山村,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有酒吧卖笑那一家人的脸面也无法保全,可是如果不这个样子,她拿什么来给父母买药来为弟弟付学费。
不知过了多久,孙雪终于醒来了,天上挂着一轮幽怨的残月,孙雪打开灯看看床边的闹钟刚刚三点半。可是她再也没有了睡意,想想白天张远对她无情的话语,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滚落。
她想到了她的父母,想到了她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奶奶,想到了她懂事的弟弟。“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孙雪喃喃的对自己说。
“远不爱我了,他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孙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汪汪”丢丢听到主人在说话跑过来冲着她叫了几声。
“丢丢,你走吧,以后姐姐不能再陪你了,去找你的主人吧。”孙雪俯下身摸了摸京巴的头。
“汪汪”京巴象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冲着她大叫,眼里有泪在滚动。
“丢丢,你是不舍得离开姐姐吗,可是姐姐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听话,明天就去找你的老主人吧,我想他会好好待你的。”
孙雪洗了个澡,水那么凉,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她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一条雪白的连衣裙与这个秋风瑟瑟的季节毫不般配的连衣裙,她为自己精心的化了一个淡妆。把自己的钱全部拿出来分成两份一份是房东这个月的房租,一份留给了自己的父母。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下,把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做完这一切,孙雪抱起丢丢出了门。
大街上一个行人也看不到,天更黑了,风那么凉。孙雪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把丢丢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