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泪从杨帆的眼角流出,她现在只想赶紧死去。
白玫来到张远的房间笑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迭钱递给他说:“给,没想到你亲亲的老婆竟然只值这个数。”
张远看看她摇摇头说:“没有人看到吧,你赶紧走吧,别让人发现,明天我还得报警呢。”
白玫笑笑说:“在这个边陲小镇,每天都会有人无故死去,丢个把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警察还会问你她是不是偷渡了呢,哈哈。”
张远愣了一会说:“还是你有办法,只是我怕如果她跑回来怎么办?”
白玫捧着他的脸说:“亲爱的,别怕。她是跑不了的,那里地广人稀。那些老光棍们好不容易买个媳妇他们会紧紧的看住的。等明天你先去报个警,再在这里住上两天,我先回去。等这事一过,咱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呵呵。”
两个抱在一起,滚在一起。
天不亮白玫就离开了,张远在床上躺了一会,他现在倒是有些担心杨帆了。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想到家里的儿子,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是为了白玫为了他的爱情为了他的事业他别无选择。
天终于亮了,张远喊起导游让他跟自己去附近找杨帆,看到张远一脸着急的样子,导游帮他四处打听,可是没人见过他们说的这个人。只有旅店的老板说:在夜里看到这位女客出去过。
张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她去了哪里,告诉我,快带我去找!”
店主有些害怕的说:“她去了哪里,我也没问呀。到了下半夜我睡了一觉,我也没发现她回来没。”
找了一个上午,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张远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在导游和让主的帮助下,他来到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果然跟白玫说的一点也不差。这里的警察对于失踪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照例做了记录安慰了他几句。
张远失神落魄的回到旅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杨帆不见了,然后给杨帆的家里也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
听了张远的话,于英赶紧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林园一听杨帆在云南失踪当下把手机摔到地上说:“这个混蛋!”
秀丽安慰丈夫说:“也许是他们小两口吵了几句嘴吧,说不定平安过会就回去了呢?”
林园说:“你真的那么认为?我马上去云南。”
林园是在第二天晚上赶到的,他看到张远一脸的憔悴强忍着怒火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张远把他带杨帆出来玩的事情以及两人游玩的去处 告诉了林园,导游在一旁一个劲的点着头。他还告诉林园一路上张远对妻子很好,根本没有听到也没有见过他们吵架,而且这事已经报了警。林园又寻问了旅店的老板,老板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没有找到任何的破绽可是林园总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来到警局警察只是告诉他,他们会尽力的。
林园在云南住了一周,他带着张远跑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杨帆象是在人间蒸发一样,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和张远回了家。
杨帆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天了,她每天被捆在床上,男人每天守在家里,除了大小便她根本都不能下床即便是大小便也必须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个家只有赵瘸子一人,杨帆知道现在自己是跑不了,她只好找机会跟他聊天,希望有一天他放松警惕离开这里。从赵瘸子的嘴里她知道卖她的是那个带她去的妇人,可是他竟然在那个孙黑子那里等了两天她才象介绍人说的那样来到。听到这里杨帆终于知道原来张远不但没有浪子回头反而变本加厉。
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杨帆更加想办法离开这里,她要回到家,她要问张远问个明白。
赵瘸子家里很穷,真的是家徒四壁。西边的土墙已经摇摇欲坠,用几根木棍支撑着。杨帆借着大小便的机会看了院子的四周,可是她看到四处的山林真的不知道要往哪里才能跑出这个山村。
到了第八天,赵瘸子家终于来人了,杨帆听到门响心里一阵狂喜。没有想到进来的是一个跟赵瘸子年龄差不多的人,这人又黑又瘦,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杨帆的身上打转。杨帆看到他的目光心里不由的了阵发冷。
赵瘸子向杨帆介绍说:“老婆这是咱们本家的四弟,你就叫他宝蛋吧。保蛋这是你嫂子,呵呵。”
赵保蛋看看杨帆笑嘻嘻的对赵瘸子说:“二哥,眼光不错,这么漂亮的女人花了不少吧。”
赵瘸子点点头说:“那是,用了我所有的积蓄,整整两千呢!”
赵保蛋看看他小声说:“哥,这样的女人这样放在家里可惜了。你这样的家,不如让她给赚几个钱呢?”
赵瘸子摸摸头说:“让她去打工呢,不行,那她非跑了不可。”
赵保蛋呵呵一笑说:“真是死脑筋,不会让她在家给你赚钱呀,等她怀上了孩子保管就跑不了了,反正生在你家的孩子就叫你爹呗。”
赵瘸子看了他一眼说:“那不行,那不行。怎么说我是花钱买的老婆,不行,不行。”
赵宝蛋冷冷一笑说:“那二哥,等孩子生下来,你拿什么喂他。再怎么着你也要让她把你花在她身上的钱赚回来吧”
赵瘸子看看杨帆没有说话,杨帆冷冷的坐在那里。
赵宝蛋看看他不怀好意的说:“二哥,赶紧办个酒席吧,咱们大家都乐和乐和,正好也让那些人看看你娶了个好嫂子。”
赵瘸子点了点头。
赵宝蛋拍拍他的肩说:“那好,再过几天就是十月十六了,听人说那是个好日子,我去四周给你说说,你呢就在家准备准备。”
赵宝蛋走后,赵瘸子坐到床上乐呵呵的看着杨帆说:“兄弟说得不错,你这张脸不赚点钱是浪费了,呵呵。”
杨帆怒视着他,愤怒的眼神让赵瘸子低下头去,他慢慢的说:“我知道,你是骂我不是男人,可是我因为年轻的时候偷人家的鸡,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咱这里土地贫瘠,一年到头收不了几粒粮食,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就攒了那两千块钱还全买了你。现在家里余钱没有余粮也没多少,你说等你再给我生个孩子我拿什么养活你们。”
杨帆没有说话,她现在有些可怜这个男人,可是心里的恨却更加强烈。她想到自己是被自己的丈夫给卖掉的,可是这个买了自己的男人却用更加卑鄙的手段出卖自己。她心里对自己说:“杨帆呀,杨帆,你空间是作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屈辱?”
赵瘸子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其实他准备的也不过是打扫一下房屋,购买一些酒菜。他还花二十块钱给杨帆买了一件粉红色的外衣,一双十元钱的黑色布鞋。杨帆的运动鞋已经按着这里风俗给烧掉了。看着这个在地上一瘸一拐忙里忙外的男人杨帆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结婚也不过是请四周的人来吃吃喝喝,那天杨帆被捆着手脚任人摆布,她就当自己死了。
当那些男人都去院子里喝酒去了,一个年龄大些的喜娘去院子里给他们斟酒倒茶,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另一个年轻些的喜娘,喜娘悄悄的问她:“二嫂,你也是被人骗过来的吧。”
杨帆抬头看了看她,她看到这个喜娘长得比当地的人稍高一些也白净一些说的是伴有北方口音的普通话,而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东张西望的。
杨帆贴在她的耳朵上说:“大姐,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呢,我不能在这里。”
喜娘看看四张小声说:“我叫陈桂花,家是四川的。我也是被人给卖到这里来的,这个村子有十几个买来的媳妇呢。不过你可千万别想跑,两年前有个四川的女人跑了,可是当晚就被捉了回来,这里四处是山。山上树很多听说还有不少的毒蛇呢,那个女人在林子里迷了路只好大喊大叫,人们顺着声音把她捉了回来,婆家的人把她的腿都给打折了,现在只能在地上爬呢。你都没见过她现在有多可怜。”
杨帆惊讶的问:“那你呢,你就没想过要回家吗?”
陈桂花说:“想呀,做梦都想。我是十七岁那年被人骗到这里的,现在已经过了七年了。不过我那口子对我还算是好的,我怀孕后他就不绑我了,现在他走个亲窜个门也能带着我。你说我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说我能上哪呀。”
杨帆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女人低下头,作为一个母亲她知道孩子对于母亲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