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影响青少年的逸闻趣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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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与动物(3)

望着贾斯丁扔过来的一块干肉,列拉懒散地起身,警觉地凑上前嗅了嗅,却并没有张口,然后它用前腿扒弄了几下,试图将干肉扒进花园边的小溪。见贾斯丁近前,它慢慢走到小溪边,喝了几口水,又歪歪脑袋再打量一下贾斯丁,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贾斯丁童心顿起,他回屋取来几枚砸炮,向列拉身边的石头上扔去。“砰!”砸炮爆炸的声音顿时吓着了列拉,它噌地一下跳到了小溪对面,因为骤然起跳,在落地的时候它踩到了溪边的稀泥,列拉脑袋摔到了地上,摔了个挺可笑的跟头。贾斯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列拉从地上爬起来,摇摇脑袋,又看看贾斯丁,转头走了。

当天下午,贾斯丁接妻子和孩子驱车回家后,花园里已是大闹天宫了:玛利亚精心伺候的花花草草像遭遇了飓风一样,全部倒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小腊肠犬被轰到了小溪里不敢上岸,冷得瑟瑟发抖,波斯猫也被赶到了树上,愤怒地叫着,却不敢下来;两只可怜的乌龟一只被翻了个底朝天,无能为力地躺着一动不动,另一只则早吓得四肢脑袋尾巴全部缩进了龟壳里避难,正被列拉用爪子当当地敲着龟壳……而那只可恶的狐狸还仿佛很享受这种敲打龟壳的手感和声音,眯着眼睛,仿佛正在欣赏一场交响音乐会。

上帝呀!一家人顿时都慌了手脚,各自奔去拯救自己的最爱。列拉却并没有远遁,它轻盈地跳过小溪,蹲在那边,很满意地看着贾斯丁一家手忙脚乱。贾斯丁无奈地冲列拉挥了挥拳头。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早上那枚砸炮惹的祸。

那晚,贾斯丁不得不道出了自己与列拉结怨的事情,玛利亚叹口气,说希望列拉的恶作剧只有这一次而已。

可是,贾斯丁一家的美好期望落空了,第二天回来,后花园里又是一番饱受蹂躏的惨景。

当晚,家庭会议紧急召开,虽然一家上下都是动物保护的忠实卫士,可被保护对象这样气势汹汹地折腾又另当别论了。结果,贾斯丁一家在会议结束后一致通过了一个重大决议案——向狐狸列拉宣战!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一招:阻敌于千里之外。贾斯丁前往园艺市场买回了结实的木栅栏,沿着小溪将自家的后花园围得严严实实,栅栏高出地面1.5米,保证让列拉努力起跳也进不来。

可是,当木栅栏好不容易竖起来之后,才隔一天工夫,一家人又发现列拉正开心地在后花园里撒欢。见有人来了,列拉跳起来直奔栅栏,眼看要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却忽然消失了……贾斯丁仔细一看,沿着栅栏底部的地上被挖了个洞,原来列拉绕过了地面上的栅栏,轻松自如地从地下通道进进出出,栅栏根本没起到一点作用。

第二招:厌恶驱逐法。贾斯丁咨询了动物保护组织后,买回了一瓶狐狸专用驱逐剂。还好,一连3天,列拉连影子都没出现过,又等了3天,当他们拖着新买的草皮花籽回家时,后花园又是一片狼藉,

不久,贾斯丁特意买回了烈性麻醉药。他把这些麻醉品抹在新鲜的小牛肉上,然后将小牛肉扔在花园里——只要吃下这些牛肉,强效麻醉剂立刻就会让列拉在几分钟内陷入昏睡状态,那时还不是手到擒来?“投毒”第一天下班归来,贾斯丁欣喜地发现花园里的小牛肉不在了,他顿时得意万分——再狡猾的狐狸还是斗不过好猎手啊!他赶紧四下寻找昏迷的列拉,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正纳闷儿时,他无意一抬头,居然发现小溪对面好端端蹲着一只狐狸,正满意地舔着嘴巴。贾斯丁这才发现,狐狸列拉正在吃着丰盛的鲜鱼大餐,小溪边的浅水处还有几条鱼翻着白肚皮半沉半浮,再看看清澈的溪水里,沉在水底的可不正是自己精心制作的小牛肉?狡猾的列拉不但没有上当,还把这些诱饵全部扔进了水里,结果给自己换来了一顿美餐。

它怎么如此聪明?贾斯丁突然想起第一次遭遇列拉时的场景,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列拉有把肉类食物浸水后再吃的奇怪习惯——麻醉计划失败!

与其等列拉定期来骚扰自己,为什么不去奇袭它的老窝?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呀!贾斯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向猎犬中心租用了一条猎犬,在洞口点燃了一堆枯枝和树叶——内有浓烟滚滚,外有猎犬虎视眈眈,进出都是死,贾斯丁不信列拉这次还能有好运逃生。

可是,洞口一点动静都没有。忽然,猎犬狂吠着向旁边冲了过去,贾斯丁顿时泄气了——列拉正悠闲地蹲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表演。见此情形,贾斯丁只好悻悻地叫回猎犬回家了。

当敌人变成朋友

本以为这次的出击会引来列拉疯狂的反击,贾斯丁如临大敌地在家守候了好几天,列拉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在这样的宁静中,贾斯丁家的后花园里慢慢恢复了以往欣欣向荣的美丽与热闹。当深秋的落叶铺满了后院,列拉依然没有出现在贾斯丁的视野里。

当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悄悄地从天空撤落,列拉依旧杳无身影……那段时间,市政部门抵抗不住市民们为狐所患的强烈抗议,终于对城市狐狸下令捕杀。不久,整个伦敦的花园、公园的树林里开始传来狐狸们的一片凄嚎……

两个礼拜后的一天深夜,熟睡的贾斯丁忽然被后院传来的声音吵醒了。他来到后院,发觉久违的列拉正趴在后院,虚弱地哀叫着——几个月不见,它瘦了很多,肚子却出奇地大,尾巴那里已经湿漉漉一片——它是一只母狐狸,它要生了!

没有犹豫,贾斯丁立刻找来一张毛毯裹住列拉,驱车直奔动物医院。列拉躺在后座上,偶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果然是难产。由于送医及时,经过剖腹产,列拉脱离了危险,同时获救的,还有3只可爱的狐狸宝宝!

不管怎么样,仇恨在那晚完全化解了。7天后,列拉出院时乖乖躺在贾斯丁为它准备的大号木头狗屋里,它的孩子睁眼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一家人的4张笑脸。列拉的家被安置在了贾斯丁家的后院,因为还不能觅食,彼得和薇薇安每天争着给它喂最嫩的牛肉、鸡肉和牛奶。列拉安然享受了月子妈妈的最高待遇,毫不怀疑地将这些东西吞进了肚子。

当小狐狸们学会走路后,贾斯丁家的后院简直成了欢乐的海洋。每天回家后,每个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后院去看看小狐狸长大了多少,列拉肚子是不是又饿了。护崽是狐狸的本性,可列拉却宽容地听任贾斯丁一家抚摸自己的孩子,自己同时安然享受着贾斯丁大手的抚摸。

2006年4月底,英国动物保护协会知道了贾斯丁一家发生的故事,他们以此为例对伦敦市政部门下达的狐狸捕杀令再次提出强烈抗议。2006年5月,伦敦市政厅收回了对城市狐狸的捕杀令。贾斯丁一家和狐狸列拉的故事也很快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贾斯丁与狐狸列拉化敌为友的传奇。这给了那些一直在恼火地与侵入自家花园的动物斗争的人们很好的解决之道——有时候,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是将它变成自己的朋友。

(白好)

我和狼一起唱歌

2001年6月,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罗勇大学毕业后来到重庆永川野生动物园,被分配到狼区做饲养员,五年来,他想方设法融入狼群,模仿它们的语言,尝试着与狼沟通,人狼之间结下了浓浓亲情……

初入狼群

五年前第一次走进圈养的狼群时,我吓得两腿发软,片刻间感觉灵魂出窍了。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挪动脚步走出防护电网外,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知道狼群是不敢靠近电网的,因为曾经有一只狼碰到电网触过电,此后一旦有其他狼不注意向电网靠近,其余的狼便会发出吟叫提醒同伴。狼与狼之间互相交流的语言十分丰富,它们很团结。

看到我从“狼”口脱险时的那副狼狈相,分管我们的老专家沈庆永前辈笑得前仰后合。他从包里拿出一盘VCD给我,那是国外科学家在自然保护区与狼共处的真实情景,这也算是给我上了第一课,改变了我对狼的陈见。事实上,沈总的帮助,在我后来对狼的研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见多识广,经常给我带来有关狼的书籍,和我聊有关狼的话题。没有他,我就教不出会唱歌的狼。

尽管我相信狼并不是邪恶的象征,但狼毕竟是狼,它们有着尖利的犬齿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气势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每次从狼群边经过时,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我不敢背对着它们,心里虽惧怕但还得打肿脸充胖子,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偏偏有只体型较大的狼老爱跟着我,我走它走,我停它停。我弯下腰捡根树枝想吓唬它一下,没想到它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双眼睛依旧冷冷地望着我,直觉告诉我,它并不想伤害我,或许只是想跟我接近,只不过它不太会表达感情。于是我大胆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它顺势往我身边靠,用头磨蹭我的腿,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来自狼群的友谊。我给它取了个充满乡音的名字:“大狗。”

和狼接触的最大困难就是建立信任。这首先是人的错,人总是认为狼十恶不赦、阴险狡诈,所以在面对狼时高度警觉,生怕对方心怀不轨。狼能读懂人的表情,人越是心虚恐慌,狼也越敌视人。可为什么有狼收养小孩的报道呢?我想那是因为小孩天真,不怕狼,只知道努力爬到狼的腹下吃奶。这个举动最初也许让狼十分惊讶,但后来它发现这个弱小的生命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便承担起了抚养小孩的责任。

自从第一次与“大狗”沟通之后,它每天都会跑来跟我玩,另外几只胆大的狼看到后也想跟我接近,但它们天生胆小,总是与我保持一步的距离。我一遍又一遍地伸出双手鼓励它们,学着大狗常发出的友善的吟叫声呼唤它们,终于让它们跨过了那一步之遥的障碍,与我建立了信任关系。

教狼唱歌

狼给了我太多的欢乐,在平淡无奇、单调枯燥的工作中它们一直陪伴着我。我也越来越爱它们,并努力用所学的知识把它们喂养好。

2004年3月,母狼朵朵产下了5只小狼崽。刚出生的小狼崽浑身体毛乌黑,但20天后就渐渐变成了灰黑色。每当我靠近产房时,朵朵就会扑打铁门以示警告。我发现有只小狼被朵朵遗弃在水槽边,如果不救的活,它必死无疑。当我把那只小狼抱出来时,它的整个身体冰冷冰冷的。我把它塞进我的毛衣里,让它紧贴着我的身体,几分钟后小狼柔嫩的爪子开始拨动,并发出微弱的嘤嘤声,这让我看到了一丝生命的曙光。我赶紧下山买来奶粉兑上,用奶瓶送到它嘴边。小狼一定饿坏了,叼着奶头猛嘬起来。

那些日子里我在寝室里喂小狼。小狼夜里也要吃很多次奶,我常常被它饥饿的叫声吵醒,喂完奶后还得用热毛巾给它刺激排便,搞得我疲惫不堪。但每当我看到它那双又圆又漂亮的眼睛时,困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捏捏它的小鼻子,轻声责备:你这没娘要的小淘气鬼,害我不浅啊!

小狼开始吃肉之后,我便不再把它带回寝室。但我想,如果这时把它放回母狼窝里的话,母狼一定会咬死它。没办法,我只得让它住单间。小狼对我有强烈的依赖性,我不在时它会像大狼一样把鼻孔指向天,奶声奶气地嗥叫,表达内心的孤独。

我给小狼起了个名字叫“秀袖”,因为它看起来比兄弟姐妹们小许多,在重庆“秀”有娇小的意思,而我又对它寄予了很大希望,希望它长大后能成为狼群的领袖,故用了个“袖”字,叫起来也蛮顺口的。

秀袖长得很快,三个月时已有60厘米长了(从鼻到尾尖的长度)。我尽可能不让它独处,它会跟着我跑上跑下,我弹吉他时它就会侧耳倾听,时不时也会用小爪来拨弄琴弦。也许是长时间熏陶的缘故,每次弹琴的时候它会显得很兴奋,摇头又摆尾,嘴里不时发出哼哼声,我的同事们也很喜欢它,经常逗它玩。秀袖从小没有母亲,有很多技能它还不会,比如规范的嗥叫。据我了解,狼的嗥叫声至少有三种:一种声音比较高亢,拖得比较长,这是用来远距离召唤同伴或集体“唱歌”的,每一声嗥叫能持续10秒钟以上;第二种是受到威胁时的叫声,声音比较短促且带有犬吠,一声在6秒以内;第三种叫声比较低沉圆润,这是表达孤独哀怨的意思,比如母狼痛失小崽,或者是在显得很无助的情况下,一声也在10秒以上。我把秀袖召到身边,学着狼的姿势仰天嗥叫,捧着它的脸教它如何发音。秀袖很聪明,没两天就学会了。

秀袖会像模像样地嗥叫了,这着实令我兴奋不已,我知道成就它的时候到了。我不厌其烦地在它面前弹琴唱歌,刚开始时它仍像以前那样乱哼哼,于是我便不唱歌词,边弹琴边嗥叫,它也跟着嗥叫。但这不够,它还不能掌握歌曲的婉转高亢和抑扬顿挫,所以我在嗥叫的时候故意改变传统的嗥叫方式,用不规范的嗥叫声来配合旋律,秀袖听久了也就能掌握一部分了。最后我再按人的语言唱歌,适当的时候我会给它动作和声音提示。比如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开始的时候唱得轻柔些,把原谱改为分解和弦弹,秀袖嗥得也比较低沉。唱到“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那一句时,我就开始扫弦,故意弹得重一些、快一些,并且我的头会向天仰,给它动作提示。这时秀袖知道乐曲的高潮部分来了,它也会抬起头,清理一下嗓子,伴随着过渡的短促犬吠声后,声音便嗥得高亢起来。整首乐曲从开始到结尾,秀袖把三种通常的嗥叫声都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