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英雄,”迈克告诉他,“我只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也许,生活也因此一天天地变得更美好。”
无臂蛙王
蔡耀星,台湾花莲泰雅族人,因家境贫穷,国小毕业即当了学徒。16岁时,他在工作中误触高压电,伤势非常严重,好几家医院都拒收,医生都摇头说“没救了”。后来他辗转进入了一家医院,才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命,但是他双手全被截去,这注定他往后一辈子都是“无臂残障者”。
由四肢健全,一下子变成“无臂人”,真是晴天霹雳啊!然而祸不单行,父亲车祸过世,母亲改嫁,妹妹也远嫁,他一人独居多年,但“生命还是要活下去啊”!
没有手,怎么穿衣服?他学会用嘴巴、用脚指头,慢慢将衣服套上!
穿裤子呢?他利用树木分杈出的枝杈来钩住裤子,以方便他顺势起身,将裤子套上……
所以,在他家中,姐姐、姐夫为他钉了好多钉子及其他“暗器”,来协助他完成每一件事情。
别人都是“双手万能”,可是,他却是“双脚万能”,凡是洗头、洗脸,刷牙、写字、拿书、拿电话、梳头……全都靠双脚来完成!连洗米、煮饭、切菜、切肉,也都用双脚来操作,一“脚”的好功夫,真是已经“神乎其技”了。
而今天的成就,却是十年来,他辛酸走来的血与泪啊!
“我相信‘意念的力量’,我要坚定目标!虽然以前我靠养鸡鸭、捡蜗牛为生,但我还是天天训练体力,在水中游、在路上走、在沙滩上跑,我不管别人是怎么看我,但我要为自己而活!希望有一天,我还能参加残疾人奥运会,这是我最大的梦想!”蔡耀星看着来访的记者,眼中也闪耀着期盼与梦想!
而这番豪言壮语,蔡耀星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因为,无师自通的他,早已在前些年参加台湾区运会,成为蛙泳50米、100米,仰泳50米的金牌得主;近几年又获得蛙泳、仰泳等多项金牌,被好多人敬称为“无臂蛙王”。
取得各种成就的蔡耀星一直有着接受教育的梦想。后来,在花莲县教育局陈素英老师的协助下,蔡耀星进入花岗国中就读夜校。每天,他都坚持上学,风雨无阻,用脚打计算机、用脚捧书、用脚写考卷,也用脚挺住自己多舛的人生。而在多场的学校演讲中,蔡耀星告诉年轻学子们:“人生充满希望,去做就对了!”“每天愁眉苦脸也是一天,还不如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
二、捐一个微笑
麦当劳的礼物
大一圣诞节前的那个周末,我回到了家,喝着妈妈特地给我煨的排骨汤,我心里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向妈妈要这笔钱呢?
爸去得早,自小我便看惯了妈妈的操劳,从不曾向她要过额外的花费。可是,这次可不同,因为朱樱。
常常地,与朱樱徘徊在小径上,不知不觉,走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不知道怎样才能把时光留住。室友们为我出谋划策,建议我趁热打铁,给朱樱一个浪漫的圣诞节。中式餐厅嘈杂,气氛差,情调好的地方我又浪漫不起,最后选定了麦当劳。
可是该怎样向妈开口呢?滚烫的汤在我喉间,我反复思量着,室内满满的,全是我喝汤的声音。妈坐在我的对面,静静看我,忽然说:“前两天,厂里开会,说要下岗一批人。”
我霍地站起,惊恐地盯着妈的脸:“妈,你下岗了?”妈一愣,然后就笑了,笑容里是无限的疼惜与爱怜:“看你吓的。我说要下岗一批人,又不是说我,妈干得好好的呢。”
我松了一口气。想,妈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吧,咬咬嘴唇一口气说出来:“妈,下学期要去工厂实习,学校要交二百块钱材料费。”
妈“啊——”了一声,有明显的失望意味:“又要交钱……”我不敢看妈妈的眼睛:“要不然,我跟老师说……”妈已经转过身去,拉开了抽屉:“我给你两张一百元,路上好拿。”
妈找了半天,也只找出一张一百元,一张五十元,其余都是十元的。她把每一张钱的纸角都压平,仔细地数了好几遍,把钱折了四折,叠成一个小方块,小心地放进我书包的夹层里,把双层拉链锁好,送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反复地叮咛:“车上小心,现在小偷多。”我“嗯嗯”地答应着,却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飞奔着,越跑越急,想即刻到朱樱身边。圣诞节的黄昏,下了雪,将圣诞节的气息衬得更繁荣鲜明,麦当劳里人山人海,我们等了很久,才有一桌人起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到了座位。朱樱伸手招呼:“小姐,清一下台子。”
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远远地,只见她略显得单薄的身影,走路时上身稍稍向前倾,竟是十分熟悉。我在顷刻间呆住了:妈!
怎么会是妈?她现在,她现在应该在上班呀。难道妈在骗我?妈,下了岗?
妈同时也看见了我,一刹那间,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用力地盯着我,我看见惊骇、怀疑、失望、痛楚,仿佛巨浪滔天,从妈的眼中无穷无尽地涌出。她的身体只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然而妈什么也没有讲,只是低下头去,利索地开始清理桌上的残杯剩盘。我想喊她“妈”,可是也许因为震惊,也许因为周围喧嚣的人流,也许只是因为朱樱。我竟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她再没有看我一眼,径直到邻台清理。把废物倒进垃圾桶里时,她停了一停,伸手印一印额头,当她再一次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看见,在她的手臂上,那烙印一样清晰的,分明是一道长长的泪痕……哦,那个周末的晚上,是不是,妈本来是准备告诉我她下岗的消息?是什么让她改了口,是不忍见我那一刻的紧张与焦灼吗?我紧紧地握住袋中的纸币,第一次知道钱的分量。
许多成长岁月的事,像旋风一样涌上来又翻下去,我竟不能止住自己的泪。泪光里我看见朱樱,她娟秀的眉眼,精美的黑皮衣衬出她的玲珑腰身,忽然知道:对于我来说,爱情是太奢侈的游戏……
大二开学的时候,我把一沓钱放在妈的面前,说:“有我的奖学金,也有我当家教、打工挣的钱,下个学期的学费我自己付,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
妈久久地看着那些钱,双手突然蒙着脸,她,哭了。
(叶倾城)
第七条白裙子
和婉同宿舍的六个女生都来自城市。不用说,婉来自乡下。
进入初夏的一天,同室的雅文从街上买回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几个女孩子一下围过去,又捏又揉,争着试穿,赞叹之声不绝。最后,大家商定,她们宿舍的每个人都买一条这样的白裙子。想想看,七个清纯漂亮的大一女生,身着一色的白裙在校园里鱼贯而行,怕是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呢!她们征求婉的意见,婉从书上抬起眼睛,极不自然地笑笑,未置可否。
两周后宿舍里便有了六条那样的白裙子。只有婉出入还是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
她们催婉快些往家写信要钱。写,还是不写?婉心里非常矛盾。她清楚家里的情况,父母能供她上大学已是债台高筑。一百八十元一条的裙子也许算不上高档。而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一想到父母疲惫的身影,婉怎么也不忍再开口向他们要钱。可婉真的很想拥有一条那样的白裙子,上天赐给她姣美的容颜和亭亭的身材,只要稍作打扮,她马上就能脱颖而出。
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却收到了家里的信。父亲说,为了能让婉念完大学,打算让她弟弟辍学,外出打工以贴补家用。
婉将刚写好的信撕得粉碎,然后重写了一封,告诉父亲无论如何要让小弟继续上学,她在这儿花不了多少钱,况且期末能拿到奖学金。
信“咚”地一声进了邮筒,关于一条白裙子的梦想也“咚”地一声沉入海底。
那晚婉失眠了。上铺的雅文睡梦中翻了个身,她的白裙子飘然滑落下来。婉轻轻捡起来,那柔软的布料丝一般爽滑,她把它贴在脸上摩挲着。她突然想穿上它试试,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她也会满足的。这种欲望驱使着她悄悄起床,将那条裙子罩在了身上。她对着月光左看右看,心里不胜惊喜又万分紧张,想在屋里走动走动,又怕惊醒了她们,于是蹑手蹑脚出了寝室。
校园里寂静无人,月光如水倾泻在草坪上,月季花羞涩地打着朵儿。婉穿过红漆长廊,又绕着花坛转了一圈,荷叶边的裙裾在她脚下飞扬。
今夜,婉是月宫里出巡的嫦娥。
婉想,她该回去了,她不敢奢望太多的幸福,只这一会儿就够了。
婉提着裙裾轻轻上楼,又轻轻开门……
突然“啪”的一声电灯亮了,“这么晚了你……”雅文的话只说了一半。所有的人都已醒来,傻子一样看着婉。婉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接着便是一片空白。雅文反应快,伸手关了电灯,她们又都不声不响地睡下了。屋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婉呆立中央,两眼一闭,那一刻知道了什么叫入地无缝。好一阵子,婉才走到床边,很平静地脱下裙子,叠好放在雅文枕边,之后她钻进被子,蒙上头,这才任泪水恣意流淌。
第二天,雅文她们像是商量好似的,都把白裙子悄悄藏匿了起来,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
那以后,原来就孤独的婉更加形单影只。她每天早出晚归,一个人低着头来去匆匆,白天泡在图书馆里,晚上熄灯以后才偷偷溜回宿舍,一整天也难得说上一句话,对任何人都抱着一种敌对情绪,总感到她们都在嘲笑自己。婉想:也许我不该到这里来,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浑身上下透着自卑自怜。婉甚至想到过退学。
不过,有一点令婉很感动:这段时间以来,宿舍里谁也没有再穿过一次白裙子。
一个多月后的那个星期天,雅文她们都到街上玩去了,婉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呆了一整天。晚上她独坐在花坛旁边,双手捧腮,任思绪与月光一起流淌。这一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已没了灯光,想必她们都睡下了。悄悄开门进屋,突然一道火光点亮了一支红烛,六个身着一色白裙的女孩围坐在桌旁,望着婉眯眯地笑。桌子上摆着一小盒精致的蛋糕。雅文走过来,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她说:“生日快乐!”婉愣了好一阵子,然后用颤抖的手解开红丝带,打开,是一条和她们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裙子。原来这一个多月里,她们牺牲了所有的课余时间,两个到食堂打扫卫生,三个到校门口的餐馆打杂,雅文则找了一份家教。这样辛苦一个月,居然挣到了三百多块。
婉能说什么呢?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一切的苦恼都不过是她的自卑罢了。婉将那条白裙子捂在脸上,任泪水把它浸湿……
宿舍里有了第七条白裙子,校园里也从此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那以后,她们七个一起参加各种集体活动,一起到校外挣一些微薄的收入。
大学四年,除了那件白裙子,婉的确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但她再也没有因此而自卑过。她曾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参加过学校的演讲比赛,并取得了名次;也曾穿着母亲手工做的布鞋和系里最潇洒俊朗的男生跳过舞。从来没有谁因为她的衣衫而忽略了她的美。
(孙小明)
沉默的效应
白老师大学刚毕业,在一个乡镇中学带初三慢班。这个班每次考试都有零分的学生,他们厌学,旷课、打架,甚至联合起来捉弄老师。
寒冬的一天,上午第一节课是白老师的课,教室里异常的安静。白老师带着疑惑推开教室的门,这时,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门上面放着的一盆水把他从头浇到脚。一些学生大笑,更多的学生发愣。
白老师一言不发地走上讲台。天气非常冷,正对着讲台的玻璃窗被学生打碎了,冷风正呼呼地吹着。白老师的发梢慢慢结了冰,衣服开始发硬,脚下汇聚的一摊水也结了冰,寒意遍布全身。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学生们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看老师,他们等着那座火山爆发。可是白老师依旧没有说话,他的牙齿开始打颤,浑身发抖。一些学生偷偷地看他一眼,赶紧低下头。不久,他听到一些女生嘤嘤的哭声。
一个大胆的女生站起来说:“老师,你原谅我们吧。我们错了,你赶紧去换衣服吧。”白老师没有言语,依旧沉默着。
班里最捣蛋最不服管教的王小锋站了起来,说:“老师,是我放的水,你打我骂我都行,那样,我心里会好受些。别在这里挨冻了,我后悔极了。”
白老师依旧没有说话,沉默着,注视着他们。哭声弥漫了整个教室。这节课,对老师,对学生,可以说是最漫长的一节课。终于,下课铃响了,白老师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教室。回到宿舍,他感冒了,发起了高烧,第二天,他拖着酸软的身体坚持上课,哑着嗓子,不停地咳嗽。那一节课,是他教学以来学生们听得最认真的一堂课,没有一个人做小动作,没有一个人看课外书。
从那以后,班上的学生变了,中考成绩甚至可以和快班相提并论。这在全校引起了轰动。同学们都向白老师讨教秘密,白老师说是因为一盆水。不少学生毕业后,经常给白老师来信,说得最多而且最难忘的就是那一盆水和那一堂课。
(崔鹤同)
捐一个微笑
队伍很长。站在我面前的是母女俩,母亲牵着女儿的手,女儿仰起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背着唐诗,背完一首,就向母亲讨表扬。年轻的母亲并不吝啬,反复竖起大拇指,鼓励女儿再接再厉。
捐款台上的“设施”很简陋。一张桌子上摆了个用红纸包裹着的募捐箱,纸上有字:“向地中海贫血儿童献爱心。”站在我面前的年轻母亲捐完了款准备走,守在募捐箱旁的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姑娘似乎被可爱的还在背唐诗的小女孩吸引住了,拉住她的手,逗她:“小妹妹,妈妈给患病的哥哥姐姐捐钱了,你捐点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