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法承受的爱4
“你……”莫寻仙拼命稳定情绪，告诉自己保持冷静，“你究竟要怎样才可以放开我。”
“我想抱着你永生永世都不放开，怎么办好呢？”
“那是你的想法，我不愿意！”
“不愿意？”妖主挑眉，这种略微不悦的表情在此刻暧昧的气氛下，倒显得有几分挑逗意味，蓦地，妖主捏住莫寻仙的下巴，“就那样淡漠的背离我而去，难道不应该受到任何惩罚吗？！”说话间，微微用力，莫寻仙痛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好吧，她从来都是这样，疼的时候就是要哭的。
“痛？”妖主松了力道，暧昧的靠近她，他的唇距离她的面颊，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莫寻仙咬着嘴唇不说话。
涌动的云海，她默然跳落，全然不理会他已经被疼痛撕裂开来的心脏！
就算被他抓住，就算他几乎是在请求。
她仍旧淡漠的割断了衣袖，只留下冷冷淡淡的话语，消失在云海尽头。
随她一同坠落，身负重伤，却仍旧掩盖不了心脏的疼痛。
“只是这点疼痛而已，就掉眼泪了吗？”妖主垂眸道，不自觉地，手离开她的下巴，眼睛瞥见红色指印，微微一动。
莫寻仙的泪水，从眼角滴落，她特意转过头去，不愿看他。
“做尽一切让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背离。却连一个交代都没有，残忍又决然而去，只是这点痛苦，就认为自己有资格掉眼泪吗？”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妖主却低头，慢慢吻在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泪水。
莫寻仙狼狈的躲闪，“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不让我走？请让我回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听到此话，妖主一僵，“回去？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这一日的阳光热烈的刺眼，听说有个凡人跪在无天殿外，两个多月，奄奄一息。
没有凡人能够来到无天殿，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而这对于无天殿的众妖们，也是一件趣事。所以既然妖主没吩咐，也没人去赶她走。甚至还有人因为好奇，跑去问她原因。因为凡人呵，见到他们都怕的要死，又怎么可能跟来无天殿？
——妖主救下我和母亲，按照族训，我会终身侍奉妖主，以报恩情。
笑话。
原来这人是个疯子。
其一，妖主不可能救下人类。
其二，口口声声报恩就能服侍妖主？她这个下贱凡人想的倒美。
她的解释很快就在无天殿中传开了，众妖对她从好奇变作了鄙视，慢慢的，几乎没人去留意跪在无天殿外的她了。
她被当做一尊雕像，虽然即将死去。
妖主早早的就知道这个理由，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救下过人类？
他当然不记得。因为他只是路过灵山而已，只是觉得蛇妖太吵而已，于是出手让蛇妖永远闭嘴了。当然没留意到一旁差点被蛇妖吃掉的两个卑贱凡人。
是的，她们太过卑贱，就连存在感都没有。
她真的快死了，已经连跪也跪不稳。
妖主站在无天殿的高处，远远的看了一眼跪在殿外的卑贱凡人，带着戏谑而玩味儿的笑，“那么想服侍我吗？既然如此，就接受千刀万剐之刑，退去凡身，除去那股人臭。”
有人把这个条件告诉她。
“千刀万剐之刑……”她一双眼眸看着传话的人。
“是的，怕了吧？所以别想好事。”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她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在期待一个肯定的答复。
“什么？你说只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千刀万剐？”那人觉得她真的疯了，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玩。
“我知道，我愿意，请让我服侍在妖主身边，千刀万剐，我可以承受。”
虽然有族训，其实不仅仅是报恩，当她对生命完全绝望，以为自己和母亲将要沦为蛇妖的食物，他像神一样出现，如同太阳一般尊贵耀眼，只是不经意的出手，蛇妖就那么死了。他救了她……不管他知不知道。
那一刻，她就认定了他。
就算自己身份卑微，哪怕作为一个侍从，服侍在他的身边。
“唔……”
炽热的阳光，冰冷的刑具，锋利的刀刃，冷酷的人群。
而她，被架在高处，供这些尊贵的妖欣赏。欣赏她的痛苦。
但是她没有……
是的，没有流露出过多的痛苦。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让大家明白，就算刀子一下下割在她的身体上，就算眼见着自己的皮肉一块块的失去，就算这么残忍不堪，她认为这值得。
因为值得，所以她可以忍耐。
原本在嘲讽的人群，安静了。
大家都看着她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头，因为疼痛而滴下的汗水，因为疼痛而发红的眼眸，因为疼痛而咬破的嘴唇。
但大家本以为最先看到的神色，却没有发现丝毫。
她，无怨无悔。
怎么会这样？不过一个凡人而已。
是啊，才十几年的生命，能拥有多少坚毅和执着？
跟我们比起来，她还是个婴儿。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也是。
终于，她承受完了千刀万剐，她竟然没有死去，她竟然还活着，坚持着，不愿意死去。远在无天殿高处的妖主，只是挥了挥衣袖。顿时她被一股紫色光芒包围，瞬间获得荣耀与重生。在妖看来，没了人臭，原来她的气质是那样淡泊。她不像是特意来巴结妖主的吧？
哼！你们懂什么？！走着瞧，等她能接近妖主，一定会原形败露！
我也觉得，能忍受这种痛苦，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看不像。
走着瞧！
而怀疑她的言论，在无数年后不攻自破。
没有人比她对妖主更周到，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妖主的脾气和需要，没有人比她更懂得在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也没有人比她更低调。除了服侍妖主，她就像个透明的人儿。从来不参与权利争夺，从来不流连金钱美色，从来不喜好珠宝首饰……
原来是真的啊……
她受了那么多苦，只为了能够服侍在妖主身边。
原来是真的啊……
呵，这一点他也信了。
“呵，回去，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曾经口口声声的救命之恩，永世相随，这么容易就忘却了？果然，卑贱的凡人，就连誓言都卑贱的可笑。”墨绿色眼眸闪过一丝嘲讽，但这显然不是在嘲讽莫寻仙，更像是嘲讽他自己。
嘲讽他身为妖主，他那么强大，竟然轻信了卑贱的人类，竟然真的以为，她永远也不会背对着自己。
而他第一次追随她的背影，却是那样不容挽留的绝情！
心中又是一阵刺痛狠狠的划过！
妖主看着莫寻仙的眼神，让她害怕极了，仿佛他随时都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莫寻仙吞了口吐沫，“什么救命之恩？要说救命之恩，我更应该去报答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