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两难5
就在这时，蛇姬因为重伤脚下一滑，身子一顿，而一直在追他的鹿妖趁势朝蛇姬扑来。
鹿妖的鹿角闪烁着棕色光芒，似乎正在为可以结束蛇姬的生命而兴奋。
“这么害怕吗？”珀道，“害怕到可以眼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去，而无动于衷吗？”
“什么！根本不是这样！”莫寻仙一把拿起水月弓，水月弓瞬间变大，散发着火红炽热的光芒，拉弓搭箭，莫寻仙闭上一只眼睛，放出后羿箭的同时，轻声道，“中！”
嗖的一下，后羿箭划出一道火红的直线，直接刺穿鹿妖的肚子，肚子一声痛吟，跌倒在地。
而珀则将莫寻仙放在蛇姬身边，莫寻仙扶起蛇姬，“你怎样？”
蛇姬脸色苍白，笑道，“看不出仙儿小小的身子里，还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莫寻仙道，“还不是因为水月弓和后羿箭。”
珀和蛇姬对视一眼，并不解释。
“还能走吗？”莫寻仙问蛇姬。
“有点困难。”蛇姬答。
而珀则从腰间拿出一颗药丸，“先吃下这个。”
“你已经配好了？”蛇姬道。
“嗯，因为还要用那里的水，所以我在那里配好才回来，耽误了一些时间。”
蛇姬把药丸服下。
莫寻仙道，“好吃吗？”
蛇姬白了她一眼。
莫寻仙接着问，“就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治好蛇姬？”
珀道，“这倒不是，他需要服用49颗，每日一颗，并且细心调养。”
就在三人对话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方才倒地的妖鹿，竟然又站了起来。浑身凝聚着黑色死气，眼眸中也是黑色光芒，妖鹿的鹿角变大变长，瞬间朝莫寻仙冲过来！
“仙儿！”在莫寻仙对面的蛇姬第一个发现妖鹿异样！想去抓过莫寻仙，怎料就在此时，一道紫色光芒闪过，莫寻仙只觉腰间一紧，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忘忧揽在怀中。而方才不可一世的强大妖鹿，他的鹿角竟然就被忘忧两指捏住。
妖鹿非常痛苦的拼命挣扎，但忘忧全然不动，毫不费力。
莫寻仙仰头侧目看向忘忧，而忘忧则是一脸默然的看向妖鹿，接着眉头轻轻一蹙，指尖用力，啪的一声。强大的鹿角被他的两根手指给掰断了。
一股黑色的血从鹿角里流出，鹿倒地在哀痛中死去。
而忘忧则在顺脚丢掉鹿角，接着又从衣袖中拿出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干脆把锦帕也丢掉了。
“你，你你……忘忧你……”被忘忧揽在怀中的莫寻仙顿时感到压力很大，“忘忧你……你难道莫非不是人？！”
忘忧垂眸看向莫寻仙，唇角含笑道，“我是什么重要吗？”
莫寻仙一愣，这样与他的一双惑人眼眸对视，刹那间就心思恍惚，痴语道，“这倒是不重要……只是从未听你说起过。”
跟在忘忧身后跑出来的小不点一边扶着哥哥，一边双手抱胸，不满冷哼，“她就这么点儿出息！被骗了竟然也不生气！”
珀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他并没有刻意欺骗她。不过如此说来，你们对他当真没有印象吗？”说着，珀看向蛇姬。
蛇姬一愣，难道他应该对忘忧有印象吗？除了第一次的见面被他伤的那么重。
“你们身在灵山，难道之前的千百年，每十年一次妖气浓重的仪式，都忘了吗？”珀道。
“什么？！”蛇姬和小不点同时一愣，“是他？！”
蛇姬目光灼灼的看向忘忧。以往每十年就会在稻香湖举行一次仪式的人，是他？每次仪式的时候，天地为之变色，灵山被妖气笼罩。而他，也正是借着这股妖气才修炼成功，化作人形，并且功力大进。
而小不点则脸色苍白，拽了拽蛇姬的衣袖，“哥哥，他就是你以前告诉我的，那个在妖族是天的存在？”
蛇姬沉默了半天，看着忘忧的背影，看着他揽在莫寻仙腰间的手臂，恍惚的摇头，“这不可能。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凭借那张脸就肯定他不是人类，之后又见识到了他的力量，但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妖界之主。”
珀单手背后，“倘若此刻揽着寻仙的是别人，我或许会冲过去把她带到我身边，但那个人是他，我便不会。”
蛇姬疑惑的看向珀，“你畏惧他的权威？”
珀一声轻笑，“怎么会。只是他可以比我更好的保护她。”
小不点不解，“那为什么珀大人不让寻仙留在白芷身边？”在小不点心中，虽然是个人类，但白芷的强大也有些吓人。
“那个人……”珀愣了一下，“因为他有他的天下，而天下，在忘忧眼中不过一捆干草。”
“您这是什么意思？”珀有些听不明白。
“以后你就会知道。”
天边一阵红色光晕闪过，“原来它跑到这里来了！”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莫寻仙仰头看去，轮廓明显，皮肤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眼眸深邃，嘴唇火红火红的，和他的发色一样。而深邃的眼眸中心，还透着一种红色玛瑙一样的色泽。从空中落下，红色的发和腰间那条火红缎带一起飞舞，映红了整个天空。
“沉玉，原来那妖鹿就被你给追来的？！”莫寻仙刚想上前说他几句，怎料沉玉在见到忘忧之后，神色一变，颇有几分想逃跑的意思。而着陆之后，沉玉竟然立刻单腿跪地，低头……还未来及行礼。
忘忧道，“你起来。”
沉玉一愣，刹那间想到忘忧此刻的装扮样貌，自己又TM唐突了！于是慌忙站起，而眼睛只看向一边。
可莫寻仙肯定不会放过沉玉的，她离开忘忧身边，走到沉玉面前，沉玉往哪儿看，她就往哪儿站，总之是强迫沉玉和自己对视，“你认识忘忧？”
沉玉脸一白，“嗯。”
莫寻仙回头看了眼忘忧，“为什么给忘忧行大礼？他是什么人？”
沉玉神色一僵，“啊！妖兽，哪里跑！”突然一声喊，把莫寻仙吓得一抖。而沉玉也趁机一跃而去。莫寻仙咬牙握拳，可惜自己两条小短腿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沉玉的。
莫寻仙回头看向忘忧，忘忧也和她对视，眼眸深邃而有力量，透过眼眸，仿佛只能看到忘忧如同海一样深沉却又波澜不惊的内心。
有风吹过，二人的发丝飘动，长久的对视，却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
珀苦笑一下，突然开口嚷嚷道，“喂，寻仙！这鹿妖怎么办？”说着珀欢乐的跑到鹿妖尸体旁。
莫寻仙这才被拉回神智，看向鹿妖，“这个得交给蛇姬啊，多大一头鹿，能吃好几顿呢。”
听罢此话，蛇姬和小不点同时做出作呕的动作，“你，你，你神经啊！它已经是妖了，你让我们吃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