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回来了,我们一块玩”,郎西清脆的嗓门回荡在整个宫殿,小手臂直朝她挥舞。
“郎西,很晚了,你看你玩的满头大汗,我让听月阿姨帮你洗个干净的澡睡觉好吗”?上官宓走过去微笑的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不要,我想和父皇一块洗”,郎西紧紧抱住谢丹瑄的胳膊。
她暗暗讶异,谢丹瑄得意的冲她挑了挑眉头,抱着将他抛起来,“行,父皇陪你一块洗”。
“这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朕也帮紫荆、紫晴洗过,难不倒朕,你要是担心…咱们一块洗”,眸中掠过促狭的光芒。
她脸大红,白了他一眼,“别瞎说,要洗你们去洗吧”。
“好喽,洗澡去了”,父子两的笑声像烟花一眼炸开在清凉殿里,上官宓静静端坐在寝宫里,也能听到浴池里传来的清脆笑声,如铃铛般。
她拿着手里的香包绣着绣着,竟开始出现恍惚和出神,从生下郎西的那一天她从没想过会有今天,但是这样的幸福能一直持续下去吗?
“想什么呢”?后面忽然一个怀抱搂住她,脖子上有冰凉的水珠,炽热的肌肤隔着身上极薄的布料贴着她后背,她回头,果然看到他胸口的衣服没有系拢,全部是水珠,他的脸英俊若斯,而这个人…便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她失神的用手抚了抚他略凉的脸。
“在帮我绣香包”,他伸手握住她拿着香包的手,吐出的声音仿佛从胸前里发出来,低哑好听,“好像快绣好了”。
“还算简单,就差外面的花纹还没绣,有些难度”,她笑着回答,声音温和。
“打算绣什么在上面”?他的手指抚摸着香包的背部,温柔的像在抚摸着女人的肌肤。
“…并蒂莲”。
“凌波逸翠弄瑶台,并蒂浮香戏水来,粉面何需将进酒,秀红缘为两情怀…是这个意思吗”?他低笑的出其不备亲了亲她脸腮,“碧儿,你脸好烫”。
“别瞎说”,她羞恼的推了推他,下巴快垂到了胸口,“郎西呢”?
“宫女们在为他穿衣服”,宝石般熠熠双眼晕染出烛光,他握着她手弯腰坐在她旁边,“那孩子真是可爱的紧,碧儿,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不是我亲生儿子,我却十分的喜欢他,和他在一起也非常开心,甚至更甚紫荆和紫晴”。
上官宓怔愣的张张口,藏在心里的话几乎快要脱口而出。
“我也明白他毕竟不是我亲生儿子”,谢丹瑄打断她,“我看的出来你好像很不希望郎西和我太深的接触,郎西和我一块玩的时候你好像都不大愿意靠近我们,碧儿,我希望你明白,虽然我是皇上,可我还是会疼他的,也许…因为他一声声叫你娘亲,每次他这么叫你的时候我心里总会泛起异样的感觉,好像他是我们的孩子…”。
上官宓大惊,“皇上…,你真的很希望我们之间有孩子吗”?
“这是当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叹了口气,“我天天让厨房给你喝补汤,可你到现在都没音讯,碧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与我有孩子”。
“你…想太多了,我们才成婚没几月,皇上何必如此着急”,上官宓心中微动,说道:“还是现在朝廷上很多想要废掉我的官员,皇上希望我早日有个孩子能暂时稳定下局面”。
“碧儿,你怎么可以如此聪明”,他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是皇上,我不想废你,那群狗东西还管不了我,我最主要的还是想让我们有一个,尤其是看到郎西的时候”。
上官宓难过的低头,拳头慢慢攥紧,“皇上,如果郎西他是你…”。
“娘亲、父皇,娘西洗的香喷喷了”,郎西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了过来。
两人看去,只见小小的郎西换上了一身上好丝绸的橙色华服,靴子上镶着宝石,她惊了惊,历来和黄色相近的颜色只有皇帝或者十岁以下的皇子才能穿,在新月国之时也只有上官倾一人敢穿橙色的衣服,而谢丹瑄竟然让郎西穿了帝王之家才能穿的颜色衣服。
“是吗,让父皇闻闻看”,谢丹瑄把小跑的他抱起来,在他身上四处闻闻,“嗯,果然很香,香的父皇都想亲你了”。
“父皇身上也很香,郎西也亲亲…”,郎西高兴的直亲他鼻子。
“郎西,娘亲帮你换身衣服睡觉好吗”?上官宓柔声哄道。
“不用换了,这身就好好的”,谢丹瑄笑道:“郎西,喜不喜欢身上的衣服”。
“很好看的颜色,郎西喜欢”,郎西点点头,“娘亲,郎西不想换衣服”。
“你…”,上官宓气结,勉强才按住着急的心情,“那让听月阿姨抱你去睡觉好吗,娘亲和皇上有话要说,郎西要听话,不然娘亲不高兴了”。
“嗯…那好吧”,谢郎西这才和听月一起进了暖阁里面睡觉。
“皇上,你究竟想做什么”?上官宓淡雅的容颜上笼上淡淡的冷霜,“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我师父后天就会走,到时候郎西也会和她们离开”。
“碧儿,你先冷静些”,谢丹瑄压住她肩膀,“我答应了郎西让他日日见到你,刚才我私下也问了他,他说想和你在一块,愿意留下来,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也不能让他名不正言不顺,我打算过几日便立志昭告天下收他做义子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是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