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寯听见雨儿问话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急匆匆几步走到了裘梦馨跟前,慌忙问着:“裘姑姑,刚才路上您说福氏夫妇厌倦了江湖的血杀生活后来便隐居了,那福夫人是否会武功呢?”
裘梦馨重重点了头,眼中流露着十分坚定的目光:“当然,若非当初夫人武艺超群,又怎会引得教主爱上她呢?”
季卿寯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不住地摇着头:“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如若夫人武艺超群,那她怎么会被丘鳄轻易杀死?”季卿寯这句话可是让雨儿如梦初醒。
雨儿狠狠地拍了桌子,倏地站起身来:“嫁祸!福家灭门现场除了小范围的抵抗和打斗痕迹,根本没有高手交锋的迹象!如果娘亲武功超群与丘鳄过了招,丘鳄又怎么会毫发无损?有人嫁祸,却让我担了恶名,成了他的替罪羔羊!”雨儿紧紧咬着牙,目中流露出凶煞之光。
“我真是糊涂,当初我是跟丘鳄提起过要是母亲病危我就可以拿到那封信,所以那天福家灭门现场丘鳄假意将我擒住,我很自然地就想到是丘鳄下的杀手,现在看来这场阴谋可能早在我十三岁被丘鳄侮辱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而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就是那本五仙教的内功心法。”雨儿转过身去,细细想着过去的一切,她似乎突然之间明白了许多。
裘梦馨听着雨儿的推断,却仍是有许多不解,依然眉头不展:“各大门派皆视我五仙教为邪魔外道,他们各家亦有各自独传的内功心法,不至于觊觎五仙教的内功心法啊!”裘梦馨扬起了头,看着雨儿。
雨儿觉得裘梦馨的推测也是很有道理,但是她也想不通了:“秘籍肯定不在丘鳄手中,他的功夫如何我心里还是有底的,如果他真的拥有深厚内功,断然不会将杜彪和宋溪亭两人的性命留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据我所知,杜彪的死正是因为中毒,他既然是五仙教长老怎么会连手下弟子所用的毒药都解不了呢?”雨儿说着这一切,心中疑虑更甚从前,到底是什么人精心布下了这样的一局棋?
几人正谈到这里,只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教主、长老,我们联系到的三位分坛坛主已经到了,是否按时举行教主继任典礼?”
裘梦馨看着雨儿微微点了下头,雨儿马上会意,向着门外高声吩咐:“一切照裘长老安排进行!”门外姑娘干脆利落回了声“是”便离开了,裘梦馨拉起雨儿的手,轻声说着:“教主,本来继任大典要五位长老一起见证,只是现在五位长老只有我幸存,就委屈教主了!”
雨儿看到裘梦馨其实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妩媚泼辣,倒是像心中藏了无数痛苦,雨儿马上反握住裘梦馨的双手:“裘姑姑,雨儿一切听您安排就是!”裘梦馨嘴角边终于浮起一丝笑意,紧缩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一些,她回身也拉起了季卿寯:“季姑娘也一起去吧!”卿寯看着她二人,含笑点头应下了。
裘梦馨吩咐着教众将一处颇为宽敞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里虽然荒寂,但却显得十分雅致。庭院四周的围墙显得有些破落,院中角落里横七竖八的交错长着一丛丛杂草,枯黄的一片,没有生机;大厅坐北面南,门窗上用镂空、浮雕各种技艺雕刻的雅致纹样,大厅中放在正中的是一张案子,上面铺了一方红绸,红烛分列两旁,中间摆了一只香炉。
不几时,三位坛主各自带着手下的管事弟子已在正厅中等待,几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小声议论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院子中由远及近一个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纷纷向着传来脚步声的地方望去。
裘梦馨还是方才与雨霖云交手时穿的那一袭苗疆服饰,外罩蜡染风夹棉斗篷,在这阴冷的环境中,她那份娇艳虽显得很是妩媚动人,却是只可远观,她走动时的身体很是有节奏韵律地前后摆动;她给人的感觉仿佛冷艳心狠、手不容情。
在众人的注目下,裘梦馨在季卿寯的陪同下率先进入了正厅,当她走到案子前,右手一摆斗篷,倏地转过身来目光游走于在场众位教众之间,全场寂静得令人胆寒,这时,只听裘梦馨柔媚的声音向在场众位高声宣布:“五仙教第十四代教主继任仪式开始!五仙教弟子参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