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晚,宋溪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此时的内功修为远不是原来可比的,他能够清楚地听到,今天晚上那个神秘的前辈就在监牢墙壁之外,而不是像往常站在远处用内力传声。
“年轻人,你将身体尽量贴着墙壁。”神秘前辈小声对宋溪亭说。宋溪亭听见神秘前辈这样吩咐着,依旧是不问缘由地相信着这个前辈,于是他将身体紧靠着墙体,静静地等待着前辈的下一步吩咐。
可是他没有听到接下来前辈的吩咐,而是隐隐感到有一股气流隔着墙壁向他的身体袭来,原来这位前辈在为宋溪亭运功,因为宋溪亭所修心法是速成的,威力虽然不小,但是隐患也十分巨大,前辈向宋溪亭传授心法后,总是觉得放心不下,于是她决定就在今天——宋溪亭心法大成之际赶来助他一臂之力,以消除速成心法的种种弊端,而消除速成心法的弊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未必容易。
因为这种方法就是神秘人助宋溪亭打通任督二脉,平常之人互借内力打通二脉已然十分不易,更何况宋溪亭还身处监牢之中,这神秘人物竟然有把握在隔着一面厚厚的牢墙的前提下,为宋溪亭打通任督二脉,想来这个人的内功修为也一定是世所罕有的了。
只是……神秘人每次站在远处用内力传声,牢房附近的守卫因为内功修为不够,所以很难察觉,况且这里距离阿术落脚的张府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神秘前辈每次指导宋溪亭修炼心法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绝对地万无一失。
然而今天,她为了助宋溪亭一臂之力,冒险走近牢房,守卫们虽然功夫不高,但惊动了阿术和安童也不是好玩儿的。
就在此万分危急之际,巡逻的守卫发现了这个身穿深蓝色斗篷的神秘人,大声喊着:“有人劫狱!”
可是,神秘前辈要为宋溪亭运功打通任督二脉,这时无论如何不能被中途搅扰,可是士兵们眼看这就要逼到身前,或许要不了多久,阿术和安童也会闻讯赶来……
“安童!安老弟!别睡了!”阿术高声喊着,一脚踹开了安童的房门,安童也一下子惊醒,或许是从军的年头太长了,安童他们从来都是和衣而卧,他醒来后顺手提起遁龙宝刀,急急向着阿术迎去。
“老哥,出什么事了?”他也就是刚张口,阿术一把拉着他的手腕:“有人劫狱!跟我走,那个秘密一定着落在姓宋的小子身上,国师交代过不能让他跑了!”阿术话没说完,就拉着安童一路施展轻功,急忙忙赶去了府衙监狱。
“两位将军这是有什么事情赶着去办么?”阿术和安童两人刚刚走出张府大门,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就从张府对面的屋顶上传来。
两人听到问话,马上将宝刀回护在身前,张府中的蒙古士兵也随着两人一起列阵在门前,两人定睛看去:对面的屋顶上坐着一个女子,右腿平伸,左腿屈膝,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似乎握着一件武器;她的面容无法辨识清楚,只是最外面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脸面。
是的,这个年轻女子就是和宋溪亭牢房外助他打通任督二脉的神秘前辈一起的,她的声音很熟悉,她的身影也很熟悉,但是安童和阿术面对着这个看似“熟悉”的神秘女子,却感觉相当地陌生。
阿术与安童相互对看了几眼,两人便把目光着落在对面屋顶上的神秘女子身上,那个女子面对蒙古军营的两个高手显得倒是十分从容不迫。
冷风忽然袭来,撩拨着神秘女子的衣袂,她的斗篷在风中呼呼作响,对面路旁树的枝叶摇个不停——只有这些自然所造就的声响。
对峙的双方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切显得那样的可怕,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通常就是这样地平静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