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冷漠又疏离的态度让宁则远愈发不快,更是彻底激起他的怒意,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太阳穴突突地疼,宁则远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发泄这股怒意!
该死!
狠狠磨了磨牙,他用力捏住林烟的下巴,强迫她对着自己,无比凶悍又尖酸刻薄地说:“林烟,你醒醒吧,沈沉舟他根本不信任你!你还要自以为到什么时候,你还要做多久的梦,你以为他还爱着你、还信任你、还宠着你?我******都收到他结婚请柬了!”
他难得这样嘶吼,难得这样不冷静,更是爆了粗口,实在不像往日掌控着商业帝国的宁则远。
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钻进林烟的耳朵,都像一把刀直接扎在心上,疼得让人麻木。
林烟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她哧哧笑了,“所以呢?”她望着宁则远,一双眼里全是哀伤,“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宁则远动了动嘴角,有一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最后,却只是说:“离开他,离开安信。”
林烟笑着眨了眨眼,淡淡地说:“则远,我会离开的。”
这句话让宁则远的心口莫名一窒,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好像林烟也是要离开他的……
他望着林烟,林烟也笑着望过来,又推了推他:“你今天很闲么?还不走?”
这个举动像是情人间最普通的玩闹,却让宁则远心尖又掠过一丝疼意,像被针扎了一样,他难受的厉害,急需一个发泄又证明的途径——
这样的夜里,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反正她那么轻佻,也根本不在乎,就让他堕落地更彻底一些吧……
楼下车里,徐逸秋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眼宾馆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终于,宁则远出来了,他心中吁出一口气。作为助理,他生怕老板误机。
宁则远上车之后,没说一句话,只疲倦地阖上眼,倚在后座闭目养神。
他这样仰着,松开的衬衫领口那儿不经意间露出一道血痕……
他们回城要两个多小时,还要赶早班的飞机,实在辛苦,只能在车上补眠。
车里很安静,只有暖气哧哧声,拂在脸上,有些痒。
宁则远睡不着,他慢慢睁开眼,淡淡望向窗外。车窗上倒映出他的面容,挺秀的眉目沉峻如往常,唯独深邃的眼底有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迷惘。
书上说,人的心里都有个洞,很难被填满,宁则远也不例外,那是曾经痛苦灰暗的过往留给他的印迹,就连****夜夜对阿嫣的思念都填不满,也掩盖不住。如今,却有一个人勉强可以让他忘掉那些不快。
那个人,就是林烟。
宁则远痛苦扶额,他好像在一个奇怪的深渊里越滑越远。
阿则,你还好吗?
听说翁姨已经回国,她的身体好些没?
从周琪口中听说你与一位小姐走得很近,我看了她的照片,很替你高兴,却也有些惶惶不安。
这种惶恐源于你,也源于我自己。
每每想到我还在各地流浪,你却要安定下来,我便觉得我们的誓言要变了。
那个誓言无关****,却也是我心底最牵挂的。
阿则,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