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去宁则远房间的时候,心情好生忐忑。他那么精贵的一个人,为了珍珠……居然游泳过敏,估计能够郁闷死。
隔壁那间套房的门虚掩着,有点暗,透出很少的亮,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林烟没有立刻闯进去,而是有分寸的留在门口。可就算她不想听,依然还是零零碎碎听了一些,尤其宁则远最后说了一句“妈,我最近忙,不过去了”,林烟猜那应该是宁则远母亲翁涵之打来的电话,大概是求和的。
默默叹了一声,林烟也不好在他们母子间多话。
等里面彻底安静下来,她才故意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问:“则远,你怎么样?”
里面传来男人闷闷的声音,“不怎么样,不太好。”有点沮丧。
林烟走到里面,只见偌大的卧室仅仅亮着一盏床头灯,宁则远应该是趴在那儿,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从背后看只能看到男人乌黑的头发,发梢上还挂着水滴。等走近了,林烟才发现这人手里还抓着电话,这会儿露在被子外面,垂在那儿,难得的颓废。
林烟坐在床边,柔声问:“哪儿过敏,让我看看?”
宁则远偏头望过来,“好多,好痒。”一双眼幽幽的,越发显得可怜。
说话间,他撑坐起来。宁则远这么一动,被子就滑下去了,露出男人精瘦的背脊,还有一块块明显的红肿。
室内的光线虽然晕暗昏沉,可足够林烟看的清清楚楚!
“这么严重!”林烟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叫医生吧……”这个度假山庄里有二十四小时的值班医生,就是为这些有钱人服务。
林烟顺手打开大灯,脸色惨白,只觉得更加吓人——宁则远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沾着蒙蒙水汽,这会儿那层水意底下没有过敏的地方皮肤愈发白,衬得那些红肿就越发的红了。
林烟皱眉,担忧的说:“则远,我们还是去医院,你过敏的情况比较严重。”
宁则远却只是眯了眯眼,视线落在身上那些难看至极却又痒得不得了的红彤彤疙瘩上面,“关灯!”他脾气不太好的命令道。
林烟才不听他的,转身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丢给他,“穿上,去医院。”像个女王。
人生病的时候周身气势大概都会矮下一截,宁则远明显怔愣了一瞬,抬眸定定看了林烟一眼,又可怜巴巴的伸手拉她过来。
林烟不动,只沉默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威胁之意。
两个人之间是无声的博弈,宁则远扯了扯嘴角,软下来说:“林烟,我没什么大碍,就是痒,你帮我轻轻抓一下。”过敏的时候人最难受,很想挠一挠,却又担心留疤,不得不辛苦忍着。
听到这话,林烟叹了一口气,给医务室打了个电话。
医生过来做检查的时候,林烟趁机回隔壁看了下珍珠。见小丫头睡得呼呼的,很香,很甜,她心里安定不少,又匆匆跑回来。医生走后没多久,又有护士送来外用的软膏。
晕暖的光影下,宁则远安静的盘腿坐着,让林烟给他的后背擦药。
柔软的指腹抹上薄薄的一层药,在红肿的地方一点点晕染开,清凉又温柔,是一种别样的经历,也极大缓解了那些痛痒,宁则远只觉熨帖不已,根本不舍得女人手指的离开。
偏偏林烟动作迅速,“好了。”她说,“前面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