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鼻息相绕,近到眼里只有对方,近到林烟只能傻傻望着他。
察觉到她顺从的变化,墨黑的眸色沉下去,心里有个地方莫名难受的厉害,宁则远迅速结束了这个吻,又将她的手冷冷拂开。
纤长的眼睫轻颤,林烟缓缓睁开眼,一脸的茫然,她喃喃地说:“怎么了?”
“我是谁?”宁则远恶狠狠地问。
林烟眯了眯眼,眸子里有些恍惚。
宁则远手中的力道慢慢收紧,骨节因为用力,所以格外明显。
林烟皱眉,快要哭了,“你弄疼我了。”她说。
灯火通明的餐厅里,他松开手站在那儿,低低垂下眼,柔软的额发耷拉下来,落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阴影中,那双幽深的眸子彻底黯淡,他终究是没有办法……
宿醉很难受,林烟清醒的时候头痛欲裂,痛得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她勉强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可怜巴巴地蜷在沙发里过了一夜,而公寓的主人不知所踪——和昨天宁则远给她的待遇千差万别。
林烟怔了怔,内心敏锐地意识到,她又被打回原形了……
梦真的该醒了!
林烟苦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发呆,偏偏宁则远的母亲翁涵之打电话来公寓找她,林烟只能认命地爬起来。
镜子里的她蓬头垢面,林烟吓了一跳,连忙去洗澡。等热水冲到身上,她才想起来自己连件换洗衣服都没有——从翠湖回来之后,她直接回自己公寓,行礼根本没带过来,昨天早上更是紧巴巴地赶回去换衣服,今天是彻底尴尬了。
没别的办法,林烟只好找了一件宁则远的衬衫救急。
将衣服一股脑丢到洗衣机里,唐婉婉的电话就过来了,“阿烟,你什么时候……”急吼吼地实在够吵。
林烟被她吵得头更疼了,不得不让她慢点说。
宿醉后的嗓子还有些哑,唐婉婉调侃说她够潇洒的,又嚷嚷道:“你没看网上的八卦新闻啊?宁氏现任执行总裁宁则远先生隐婚,三角恋说的有鼻子有眼,啧啧,香艳啊。”
林烟一听脑袋更疼了。这种八卦谈资足够吸引人眼球,总是传的快,估计网上版本乱七八糟,也不知宁氏今天的股票是涨还是跌。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林烟苦笑:“快别说了,我马上要成豪门弃妇了。”
“不是吧?”唐婉婉惊叫,“这么快?”
林烟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唐婉婉先是怒斥她不够意思,居然不告诉她,之后又很兴奋:“哎,阿烟,你记得多分点家产,到时候咱俩一块儿。这儿气候舒服,日子悠哉,我在学潜水,每天摸珊瑚和珍珠,还有艳遇呢……你快过来!”
唐婉婉的话里唯独不替她担心,林烟忍不住笑,心底那点郁卒的阴霾一扫而光。窝在沙发里听她聊昨天认识的男人,林烟整个人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