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走到客厅的小吧台,倒了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他拿着杯子朝厨房走去,修长的指尖轻晃着酒杯。
单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她缩了一下。他圈紧了她。
他喝下一口酒,然后低头吻住她,缓缓把酒度入她嘴里。
顷刻辛辣而冰冽的液体自喉间滚入心肺,灼烧的感觉犹如冰火两重天,白小荷的脸一下被酒烧红了。
他的舌探了进来,吸着她唇齿间的酒香,舔着她嘴里每一个味蕾。
“老婆,我们还没在厨房做过。”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做过……”他的唇再次堵住了她的,滚烫的唇舌将她的话语一并堵住、吞没。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在厨房,做过的………
她像水蛇一样,攀上他的肩,张开贝齿轻轻咬着他的下巴,他的喉结。
她很少如此主动,大概是酒精的缘故,他知道她不胜酒力。
“宝贝。”他俯下去,吻她的脖颈,耳垂……
脑袋里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她精疲力竭地在他怀里睡去。
帮她盖好被子,他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他走到书房里,拨打着梁依涵的手机,她关机了。他又打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他打开电脑,她没在网上。
他揉了揉眉心,再次拨通一个电话,“帮我去看一个人。”他说。
等待是漫长的,他在书房里来回走着。
二十分钟以后手机响了。
“她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
“割腕,不算严重,我已经处理过了。”手机里响起吴明天的声音。
这个傻瓜!他大步走出书房,跑出别墅,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一下就土崩瓦解了。
他发动车子,望了一眼二楼,房间里黑黑的。
他知道不到明天上午,她是不会醒的。
梁依涵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左手腕上缠着纱布。
她的眼睛哭肿了,整个人瘦了有两圈。
“割腕是最笨的一种自杀方式,下次割这里能速战速决。”吴明天抬手指了指他脖颈的一处地方。
梁依涵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吴明天环视着这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顾老大藏得真好,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这些年,顾老大和小财迷两个人好得如胶似漆。
吴明天推了推脸上的镜框,端详着床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并非什么倾城佳丽。
她到底哪一点迷住顾老大了?!
门一下开了,顾修言飞奔进来。
“言。”床上的梁依涵睁开了眼睛,梨花带雨地叫道。
“傻瓜!”顾修言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是护士?”吴明天随手打开一个抽屉,翻看着梁依涵的毕业证书。
身后的两个人当然是顾不上理他的。
“护士连割腕都不会?”吴明天合上毕业证书,转过身,双手抱胸,语带讥讽地问。
“你可以走了。”顾修言不悦地扫他一眼。
“你不走?”吴明天挑眉问。
顾修言冷了脸不说话。
“这种事以后别叫我,我更喜欢剖尸。”吴明天耸耸肩,甩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梁依涵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他从没带她见过他的朋友,不过这种朋友,她一点也不想见。
“言,我保证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保证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你,保证不去找你。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就什么时候过来……”梁依涵低低地哀求着。
“别再做傻事了,我会生气。”他用手轻轻试去她脸上的泪水。
……
“唔,那个方法,你用了吗?”齐宝大口吃着草莓蛋糕,口齿不清地问。
“嗯。”白小荷点一下头,搅拌着面前的黑咖啡。
“小荷,你可要常来带我出去玩哇。”齐宝突然一把抓住了小荷的手,热泪盈眶地说。
“连皓宇对你不好吗?”她眨眨眼睛,促狭道。
“是狼外婆啊,你的狼外婆啊,她不让我吃甜点,憋死我了。”齐宝整张脸都埋进了蛋糕里。
白小荷抽出纸巾,笑着擦去齐宝脸上的奶油。
她想不明白,这么可爱的齐宝,赵大夫怎么会不待见她呢?
手机响了,是顾修言打来的电话。
“老婆,在做什么?”他好听的声音响起。
“陪齐宝逛街。”白小荷柔声答道。
“是顾美人吗?是顾美人吗?顾美人,齐帅想见你!”齐宝抢过手机,大叫道。
不用看她也知道,顾美人的脸一定是黑了。
齐帅是齐宝的爹,齐帅哈顾美人哈很久了。
白小荷笑望着眉飞色舞的齐宝,她真是个开心果,难怪连皓宇那么宝贝她。
“老婆,齐宝会带坏你的!”顾修言控诉道。
白小荷拿着手机,微微笑着。
这些日子,他去公司一天会打七八个电话给她,他会陪她逛超市,陪她去吃烛光晚餐,陪她看电影。
他不再躲进书房接电话,他在家工作也会抱着笔记本坐到她身边。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那晚他不故意灌醉她,偷跑出去,她几乎就要相信他在车里说的话了。
他说他只爱老婆。
白小荷挂了电话,吃着甜点陪齐宝聊天。
她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他,不再偷听他讲电话,不再偷看他电脑,她在尝试一个人,尝试不再想他……
……
连皓宇接齐宝走了。
她目送着他们两个人离开。
有时,她很羡慕齐宝。连皓宇一心一意的爱着她。
走进一家发型屋,几个发型师围过来,热情地接待着她。
她修了一下流海,稍稍剪短了长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白小荷对着镜子咧嘴一笑。
……
“先生,您回来了。”保姆迎上去。
“小荷?”顾修言走进厨房,却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先生,太太还没回来。”保姆急忙说。
这么晚,已经七点了,顾修言皱一下眉,拨通她的电话。
她竟然不接电话,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他忍很久了,这一个月,她没做过一顿饭。每天除了逛街就是逛街。
跟着齐宝那个二百五,她能学到什么好?!
……
“手机响了,不接吗?”楚轩从厨房探出脑袋,提醒道。
“不接。”白小荷抱着靠枕斜靠在沙发上。
楚轩是她的朋友,以前不怎么联系,这一个月她成这里的常客了。
楚轩留学归来,现在是金融圈的精英了。
楚轩和她一样大,三十五了,他好像离了婚,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在国外,跟爷爷奶奶待在一起。
“吃饭了。”楚轩端着餐碟走进来。
白小荷从沙发上爬起来,盘坐在沙发上,低头大吃起来。
“楚轩,你配一把钥匙给我吧。”她看着他说。
他要上班,有时不在家,她每次来串门,都怪不方便的。
“非法同住?”楚轩眯起狭长的眼眸,幽幽地道。
“嗯!”她连连点头。
“非法的不要!”楚轩不理她,用叉子卷起意大利面往嘴里送。
小气!白小荷冷嗤一声。
吃饱了,白小荷摸进厨房拿了一根黄瓜准备颠。
楚轩盯着电脑看K线图。
“不洗碗?”楚轩头也不抬地问。
“我的碗你不用洗,下次我接着用!”白小荷咬了一口黄瓜,打开门走了。
……
白小荷掏出钥匙开了门。
客厅里黑黑的。
“回来了?”不大高兴的声音问。
“嗯。”白小荷打开客厅里的灯,顾修言正坐在沙发上。
她换了鞋子,朝楼上走去。
“你吃饭了吗?”他问。
“吃了。”白小荷点点头,继续往楼上走。
“我还没吃。”他冷冷说。
“噢。”白小荷淡淡应了一声,又走了几个台阶,“我给你做点?”她慢半拍地问。
“不用!”他喝道。
“好。”白小荷从善如流地应着,头也不回地朝卧室去了。
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邪火嗖嗖乱窜,顾修言一脚踢翻了茶几。
“老公,怎么了?”她跑出房间,关心地问。
“没什么,不小撞翻了茶几,我来收拾,老婆你不用管。”顾修言一下蹲到地上,温柔地说。
“好!”她答应着缩回了房间。
她竟然真的就不管了!
她现在也不问他吃没吃饭了!
玻璃刺破了他的手,他夸张地叫了一声。
白小荷打开音乐,坐到毯子上,开始练瑜伽。楼下传来阵阵的惨叫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