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羽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并把联系到司凰的好消息传达给肖靳他们后,《时间之牙》剧组也终于开始恢复生机,从肖靳开始吩咐大家做准备,雷挈也回到剧组开始拍摄,让一些以为本剧黄了的演员都松了一口气。
作为松了一口气一员的乐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这一部能让自己重新进入人们视线里,提升自己名气的电影,还是为了从气氛里了解到司凰已经安全的信息而轻松。
在一群人的议论中,乐贤被人问起:“你说是不是?”
“啊?什么?”乐贤露出抱歉的表情,刚刚他走神了没听清楚对方的话。
“我说司凰不是很久没来了吗?说不定又是雷挈搞的鬼,你说是不是?”那人压低声音。
乐贤皱了下眉头,“我觉得不会。”像司凰那种人,正常来说是不会吃亏的,而且本身还有让人产生好感的魅力,哪怕是在同性面前。——会厌恶他的大概都是嫉妒或者不甘落后的心情使然。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快到我的戏份了。”乐贤转身决定以后不再和这个小有人气的配角接触,他果然做不到司凰那样对每个人有礼貌,又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疏远,能得到每个人的好评。
面对眼前这位小配角,一察觉到对方言语的陷阱,他就心烦得不想再和对方虚以委蛇下去。
“啧!装模作样,连句真话都不敢说!”小配角盯着乐贤的背影暗暗讽刺,眼神里却是闪烁着嫉妒。
这时候在地中海安全区外的海域上,一艘不大不小的轮船在水面上漂浮着。
司凰走到甲板上,看见一个卷发的青年站在那儿,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画板,旁边的桌子放着很多油彩。
司凰走到他的身边,目光落在他的画板上,表面上神色不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青年的画笔在一个地方已经听了很久,画笔上的油彩都干了,让他再次失落的垂下手,眼神黯淡下来。
司凰确定他已经没有再继续作画的意思,才把手机递给他,“莫里斯,手机还给你。谢了。”
“哦,K!不好意思,你来了很久吗?让你久等了!”莫里斯转头看到司凰,黯淡的眼神立即恢复了光芒。他把画笔放下,一边收拾一边对司凰问道:“联系上你的家人和朋友了吗?”
“是的。”司凰勾起嘴角,“他们会在码头接我。”
海风吹起她黑色的发梢,脸庞的线条流畅美丽得像是钢笔勾勒出来,让莫里斯双眼一痴,忍不住再次抓着她的手臂,:“K!帮帮我,拜托你了!帮帮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司凰表情平静,力气却不容拒绝的把他的手拉开,“莫里斯,我已经说过了,这不行。”
莫里斯张了张嘴,看着司凰的那双眼睛,苦苦挣扎,“真的不行吗?”
司凰无视他的卖萌扮可怜,毫不犹豫:“不可能!”
“好吧,”莫里斯忧伤的垂下手,“下次我不会再说了。”
他就好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卷毛狗,一双浓密的眉毛和深邃的绿色眼睛,黯然伤神的模样很容易博得女性的同情心,哪怕是男性也会觉得自己哪里做得过分了。
只是司凰一点同情都没有,她说:“这句话你跟我说了五次了,可是你一找到机会就会试图说服我。”
莫里斯茫然的抬起眼睛,“有吗?”
司凰扭头。
莫里斯尴尬起来。好吧,他一向无往不利的手段在K的面前毫无作用,这真是个令人忧伤的事实。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答应呢?我只要你在海里游一圈就好了,哦好吧……”在司凰眼神的鄙视下,莫里斯自暴自弃的说道:“是脱了衣服在海里游一圈,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作为一个演员,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份工作!我愿意付钱!”
“我的身价很贵,还有莫里斯先生,我记得你现在自己也负债累累了吧。”司凰提醒他一个事实。
“不要提醒我这个残忍的事实,你这个恶魔!”莫里斯痛苦的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一副经受不住打击的样子。
司凰没有放过他,“以你的条件,其实还是很值钱的。”
莫里斯瞪着她,“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昨天你这么说我还会觉得你是对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应该调换一下。”司凰再次打击他。
莫里斯竟然无言以对,受到一千点伤害的他再次站起来,选择不再理会司凰,而是深情的注视着自己还没完成的画作,伸手隔着空气触摸它。
“K,你相信吗?是美人鱼!是塞壬!多么神奇啊!多么美丽!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她美丽得像童话中的精灵,不!她就是精灵,我后悔了,为什么当时没有立刻跳下海,说不定这样就不会和她错过,不会失去她!”
司凰听着后面越来越离谱的话,微微抽了下嘴角,脑子里冒出五宝的奸笑声:【陛下,他猜对了一半啊!西方的塞壬人鱼东方的鲛人海妖,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种族,只是被模糊分界化了!嘿嘿嘿,如果他昨天真的跳下海,陛下会像美人鱼一样救他嘛?噢~多浪漫啊!】瞧那荡漾的波浪线!
司凰无视掉五宝的调侃,对莫里斯微笑道:“童话都是骗人的,塞壬是一种凶残的海洋生物,就算他们真的存在,看到你跳海也只会把你拉进海底淹死。”
莫里斯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司凰说:“那样至少能在死前多看她两眼。”
“……”司凰不想再跟着狂热脑抽的艺术家多说话,目光扫过他面前的画板,那上面画着还没成品的油画——幽暗的海面,没有星辰的夜空,唯独留有一轮明月把一片海水表面照得波光粼粼,一个身影在海水中浮现,黑色的长发蜿蜒而下,耳朵的薄膜半透明得能印出海水的波纹,一张侧脸微微仰头望着夜空,脖子仰起的弧度优美得像天鹅,隐约有反光的绚丽光泽的鳞片,明明看不清她(他)的长相,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却单从这幅画里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美好空灵又蛊惑妖魅,一种气质之美,朦胧神秘得引起人心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