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纯真也可妖孽,可耀世也可灭世,正邪难测,一切仅仅在于……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血灵一直以来的沉默,那百年之约却是早已被众神佛遗忘到了九霄之外,直到百年的最后一秒过去,一股冲天的血光再现,那被众人刻意存封的记忆瞬间苏醒,一股恐慌再次在冥界中蔓延开来……
“轰!”一片冲天的血光升起,地冥殿顷刻间化为了乌有,殿中人、鬼、灵皆亡!
“血灵发狂啦!恶女神再生了,救命呀……”侥幸跳脱的鬼仆呼天抢地的再次朝着冥王殿跑去,在他们的心目中似乎只有冥王殿才是最后的安身之所一般。
此时地冥王也正好在冥王殿中与冥天寒议事,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便蹭的一下从蒲团上一跃而起。
“不好,血灵戾气爆发!”
“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冥主用禁灵圈禁锢了吗?”其余几个神佛一片哗然,他们自然也是感到了殿外的异样,却是丝毫没有与那小女娃联想到一起去。
冥天寒皱着眉头掐指一算,猛一抬头看向地冥王道:“糟了,百年期限已过,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呀!”
“我……”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将血灵安抚,否则这冥界又要再遭受一次重创了!”冥天寒满脸寒霜的挥了挥手,将地冥王欲解释的言辞打断,显得颇为恼怒的说道。
也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片刻之间,幽冥殿毁、忘川殿毁、转生殿毁……冥界十殿仅余其三。
“冥主,此子再不可留,还请冥主不要再对此恶灵心存恻隐之心了!”王殿被毁的几个神佛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从容,往事已不堪回首,被那恶女神毁了一次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又遭遇了一次这不堪之事,让他们的颜面何存?
冥天寒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那一身绯衣的绝代佳人,依旧是那般的灵气逼人,可是那双曾经看着他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紫眸,此时却凶光一片,再也找不出一丝对他的依恋。
“血灵,你为何要这般的冥顽不灵,枉费了我一片苦心,如今……”
“你,失约、失信,不,我,毁灭!”血灵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堪比黄鹂更为清脆动人,却是词不成句。
百年来她虽然已经完全的能够听懂他们的话语,却是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那想百年的等待却彻底化为了一场笑话。
她就是一个无根无凭,没人喜欢,没人疼爱的恶灵,百年来除了聆听那一遍遍相同的经文,这些便是她最常从那些鬼仆口中听到的话语。
本是并不在意,只要那好人喜欢自己、疼爱自己,他人的想法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可是最后却是他让自己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深深的悲戚,失约了,他根本将她的存在早已遗忘,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也不想要自己。
血灵那单纯的心思本不复杂,人对她好她便对人好,既然人人都讨厌她,那么她又为何还要与人为善,为何还要心存期盼,毁灭吧,一起毁灭,既然她不容于世,那么就让这个世界与她一同毁灭。
面对血灵的质问,冥天寒的眼中划过了一道愧疚之意,可惜她大错已经铸成,就算是他有心将她保下,也实在是难以平息众神佛之怒,到最后只会让冥界陷入更巨大的混乱,如今也只有丢卒保车。
“唉!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你自己回去血雾迷池再也不要出来,二就是……”
冥天寒后话没有直接说出,可那其中的含义从他的行动来看却是一显无余,他手中那漆黑的短尺,正是冥界重宝,界尺!
这界尺不仅是约束众神佛和鬼众的神器,同时也是一件攻击力十分强大的攻击神器,聚合了冥界千万年的阴煞之力而成,灭神杀魔、无坚不摧、无魄不毁。
“啊……”血灵被他的话、他的行动再次伤害,不禁仰天长啸,血灵戾气彻底从体内爆发了出来,凡靠她一里内的鬼仆均被那强大而暴戾的气息顷刻间轰为了一片虚无,形成了一个绝对的真空地带。
那一身大红的衣袍随着那漆黑的长发在空中怒放而舞,一根根绯红的血线在她两手间迅速缠绕,不多时,那血灵的模样又是一变,虽依旧是那般的倾城绝色,可却增添了一股魔魅之气,特别当她举起一只手来,露出了那手臂之上的肌肤之时,那肌肤上满布的诡异血色纹身更是让众神佛心惊不已,同时身形急退。
如果他们没有看错,那纹身为破灭之纹,当其一直蔓延到胸间之时也就是这恶灵自爆散体之时,看来这恶灵是彻底的恼羞成怒,他们可并不想成为她自爆身亡的祭品。
“不好!”冥天寒同样也见到了那毁灭之纹,暗道一声不好,心中最后的一丝恻隐之心也随之消失无踪,界尺往着空中一抛,一个大大的结界瞬间将血灵笼罩在内,紧跟着那界尺之力便直直朝着她的天灵猛然砸去,可是……
“坏,坏人,都是!”血灵那双眼中的色彩已然从神秘的紫变为了一片血红,小脸上也是一脸的愤慨和狰狞,却是突然闪身到了结界之外,冷然的指着冥天寒愤怒的吼道。
“糟糕,这血灵有突破结界的天赋能力,你们随我一起用人力将其圈禁!”冥天寒眼睛一瞪,随即朝着众神佛吼道。
众神佛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血灵包抄了过去,可就是他们这片刻的迟疑,却是让血灵一个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