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小赵:“你现在能闻到什么味道吗?我是指上次你说的那种药草香味。”
她嗅了一下,摇头。
我让她往前走两步,再闻闻看能不能闻到。
她往前两步,嗅,仍旧摇头。
一直往前走,往前走,直到离我差不多仅仅五十厘米远的地方,她才终于很肯定地点头。
这么近。
相隔差不多只有五十厘米。
这符合当时姜恬跟傅城交错而过的距离。
常坤把小赵带进办公室,让她去闻傅城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我在门口等,因为不想用自己身上的味道,去干扰小赵的判断。
一分半钟。
小赵只在里面呆了一分半钟,就苍白着脸孔走出来了,看着我,咬着嘴唇点头。
我问她:“他身上也有味道?”
她点头,很虚弱地说:“有。”
“跟我身上的一不一样?”
“一样。”
“跟柴进命案现场的味道一不一样”
她说:“一样。”
一样。
都一样。
我看着小赵笑一下,说:“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
她想很长时间,说:“有一点不一样。当时我赶到柴进命案现场,一进门就闻到味道了,一样的香味,但好像,比你们身上的要浓很多。”
“一进门就闻到了?”
“对。一进门就闻到了。如果要隔得这么近才能闻到,那我就能判断出来是尸体身上的味道,而不会猜是凶手留下的味道了,不是吗?”
她说得是没错。
可问题是,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柴进案现场离尸体很远就能闻到香味,而且比我们身上的味道要浓?
这是为什么?
我谢过小赵。
她转身准备离开。
看她走出几米远以后,我又喊她一声。
她又转回身,看着我。
我笑笑,说:“没事。我就是特别想告诉你一声。我不是凶手。”
她微微欠一下身,给我一个笑脸,说:“我信了。”
我们走回办公室。
傅城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能说。
人皮命案是高度机密,不能外泄。
他很惨地笑,问:“那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还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危险?”
我点头,嘱咐说:“你跟陌生人接触,尽量不要靠得太近,要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如果发现有人特别注意你身上的味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要小心。还有,如果有人对你笑得莫名其妙,我是说那种意义很模糊的笑,有点意味深长,有点心照不宣的那种,你要特别当心这个人。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晚上尽量不要在外面逗留。警~察也会安排人对你进行一些适当的保护。”
“听上去很玄,感觉我马上就要被人杀掉似的。”
“我跟你一样。”我笑一下。
他说:“你不一样,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
他笑出声音,说:“我还以为你是警~察的头,整了半天,你居然不是警~察。那你是什么人?”
“我也说不清楚我是谁。反正我跟你差不多危险。或者说,我比你更危险。那个女精神病人想杀你没杀成,她自己被关在医院里,这个人你是可以放心的。袭击我的那个人没杀成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监视我。”
“你胆子真大。我能不能看看我背上的那只恐怖的眼睛?你们拍了照片的。”
何志秦让人把照片取来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