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显示,井周围立起的井台外沿的地面,把表面的泥土除掉,其实还围有一圈整齐排砌的石块,跟井台井治整口井的石质石色是一样的。
楼明江指着照片的某一处说:“你看这里,有一个洞。”
的确是有一个洞。
他说:“长约12厘米,最宽处约5厘米,呈扁菱形,深度大约有12厘米,里面凹凸不平。我猜,这相当于一个钥匙孔。”
“什么意思?”
“之前我带你去看过井边的脚印,当时就怀疑有人从井里出来,走到村里,又回井里去了,对不对?”
“对。”
“但是我们仔细堪察过整口井,根本没有什么入口和可以藏人的地方,对不对?”
“对。”
“我怀疑,井里的确有一个入口,但是需要一把特殊的钥匙。”
我盯着照片仔细看:“找到那把特殊的钥匙,插进这个孔里,就能把你说的那个入口打开了?”
“我是这样想的。”
“那我们上哪去找钥匙?”
楼明江笑起来:“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嘛?我这不就是下来找材料,看看以往我们发现的古墓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我得和以前一起考古的几个同事联系一下。”
“其他还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你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弄清楚,陈家祠堂二十多具棺材为什么是空的,那些尸体到底是埋葬到了别的地方,还是根本就没有尸体。”
“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我也知道。你们尽可能吧。”
楼明江笑得很灿烂,说:“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你说,我都听你的。”
这一刻我相信他。
很相信。
我信他是真的因为出于心里的好奇在做现在所做的一切事,而不是别有用心。
那么我呢。
我这样一头扎在陈家坞的案子里,到底是出于我真正的愿意,还是心底有一个恶魔在我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逼迫我这样去做?
我看不清楚这个世界。
也看不清楚自己。
何志秦又安排一个很有权威的精神科医生给石玲作检查。
整整十天,询问,监控,从各个方面进行观察。
第十一天,那个精神科医生说,根据他二十几年的临床经验,以及从各学术论文中所查资料,石玲的情况,应该不属于精神分裂。
“石玲肯定不存在幻视、幻听等症状,也不存在受害幻想,没有思维障碍,没有有异于正常人的行为,不偏执,不抑郁,饮食睡眠都没问题。”他说,“但是也不能排除个例的可能性,她确实有些地方让我没办法解释,比如白天不记得晚上做过的事,晚上却记得白天的事情,比如白天所给我们的形象,言语表情,和晚上所呈现出来的,又完全不同。我暂时真的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我想了想,问:“我听说有一种情况叫‘解离症’,说的是不是多重人格?”
医生看着我,浅淡地笑,说:“你的意思,是说她体内有两个不同的人格?”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