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想了想,说:“那个警~察问你有几天没来店里了,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找过你,还问你平时用不用香水,喜欢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香水?”
她说:“嗯。我想可能是你快生日了,他准备给你买生日礼物吧。绪姐绪姐,那个警~察是不是在追你呀。看上去蛮好看的,真的。”
“香水的事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不知道呀。我怎么知道你用不用香水。花店里到处都是香味,你就是喷了香水走进来,我也闻不出来的。”
“是个什么样的警~察?”
女孩歪着脑袋想:“什么样?就是很普通的样呀,眼睛挺大的,看上去蛮年轻蛮好看的,有点瘦,对了,鼻子旁边有颗挺大的痣,我当时还在想,要是没这颗痣就更好看了。”
是丁平。
丁平。
丁平!
这个不声不响看上去很听话的家伙,现在也在怀疑我!
问题是,他问香水是什么意思?
陈家坞的案子,还有柴进的案子,跟香水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不用香水。
何志秦安排我跟石玲的主治医生见面。
主治医生姓杨,中年男人,看着我的时候,表情很无奈,非常无奈。
他说:“我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干了这么多年医生,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说起来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在不同的时间段,石玲的表现,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我们也发现了。你还发现什么?你是医生,了解的肯定比我们多。”
他说:“我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就很仔细地试探,好像是白天和晚上最明显,白天一个性格,晚上一个性格。”
“这个我们也发现了。”
“问题是,我试了好几次,发现白天的那个石玲,似乎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在晚上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比如有一次我安排晚上给她做脑部扫描,当天晚上也确实做了,可第二天白天她却问我什么时候做脑部扫描,她根本就不记得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包括晚上有人来看过她,第二天她都不记得。”
“那晚上那个呢?”
“晚上那个石玲,却能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情,比如昨天晚上,她问我白天跟我一起给她会诊的医生是哪个科的。”
我跟何志秦面面相觑。
一头雾水。
白天我见不到石玲。
不管我哪个时间段去,她都不肯见,让她父母或者医生护士挡住,不让我进病房。
连续四天都见不到。
晚上那个我不想见,见了也就是那样,一副虚假的友好表情,一副我所陌生的神情和语气,一见我就要求我去跟医生商量让她出院的事情。
既然石玲打定主意不跟我说明白她为什么怀疑我,我就只能自己查自己想。
想破脑袋也得想出来。
可问题是,我怎么才能够想得起去年11月14日晚上,我到底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我想不起来。
真的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