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想起来了,去年好像是有这么一连串的破事。可都过了这么久,现在跟我提这些干什么?
石玲冷冰冰地问:“你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我大概是在外面宾馆开了个房间,关机住了一个晚上。就是这样。那不是我第一次跑出去住宾馆,也不是唯一的一次。”
“什么宾馆,哪个房间?”
我有点恼火了:“你什么意思石玲?你要我现在怎么记得起这些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每次跟黎淑贞吵完架都是跑外面住的,有时候住程莉莉家,有时候住你家,有时候怕黎淑贞到处乱找,干脆住宾馆,你******不知道?”
“我知道。别的日子你住哪我都觉得正常,但是去年11月14日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人证,恐怕都得想清楚才行。”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玲把身体坐正,想说下去。
可是这样的结骨眼上,却有人敲门。
她警觉地看着门,咬住嘴唇。
我突然感到无助并且绝望,对敲门的人生出懊恼,开门的动作也夸张到吓人的地步。
是常坤。
他愣看着我愠怒的脸。
常坤把水果和鲜花放到石玲床头,问几声冷暖,然后就说局里还有事要先回去。
走到门口,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跟我说:“出去,有话跟你说!”
我回头看石玲。
石玲把脸扭向另一边,避开。
走出病房,常坤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往医院外走。
他太用力,捏到我的手腕发疼。
感觉是恨,而不是怒。
他说:“你是不是还要掺和陈家坞的事?”
我斩钉截铁扔给他一个字:“是。”
“你疯了。真的疯了。我就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是一根筋,怎么就是这种脾气,怎么就是没办法劝得动?!”
“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想着要劝我。不劝我不行吗?”
“你在踩钢丝,黎绪!你懂不懂什么叫踩钢丝?!”
“懂。弄得不好就会跟老苗一样,或者跟程莉莉一样。”我说这话的时候喉咙哽咽,真的难受。
常坤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突,吼:“我们是警~察,没有办法,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恍然失笑。
认识常坤这么久,从来没听见他爆过粗口。
原来任是什么人,到一定的地步,都是一样的。
我说:“如果一定要追究原因的话,那么,之前是因为想避开黎淑贞,我受不了跟她一起生活。而现在,我想弄明白整件事情,非弄明白不可,因为,于天光是我父亲。”
他露一抹惨笑给我,摇头:“好。我服气你。但你能不能小心一点,别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了,好不好?”
“上次什么情况?”
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说:“我们怀疑,上次,陈金紫玉想抓的人是你,却错抓了石玲。”
陈金紫玉想抓的人是我?
结果错抓了石玲?
我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但这的确也是一种可能性。
而且,非常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