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秦说:“不像是开玩笑。于海很认真。于国栋死后于海曾回村里去整理遗物,你知道的。”
“我知道。”
“他说他找遍了整个房子,也没找到他父亲说的什么藏宝图和寻宝资料。”
“我也知道。”
“你知道?”
我一边讲电话,一边用手哗啦啦翻于天光的那个笔记本。
本子大概有一百二三十页的厚度,后面将近二十来页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所以之前也没有往后面翻去。
现在用一只手哗啦啦地翻,猛地发现,后面有几页是粘连在一起的。
是刻意粘住的。
跟何志秦说:“你等一下。”
然后用肩膀夹住手机,找美工刀,小心翼翼割开粘住的两页纸。
两页纸中夹着一张图,巴掌大小一块。
不是画在纸上的,是画在什么动物的皮上。
皮质肯定经过非常处理,看上去老旧不堪,却柔软细腻。
皮上有红色的图案,横的竖的直的,线条,和一些很小的符号,左下角有一朵花。
图形的线条都是红色,符号是黑色。
跟上次我在楼明江那里看到的那种一样。
或者说是,相似。
我急忙抓起手机问何志秦:“你在哪?”
“在警~察局门口。我在车上。”
我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喊:“过来接我!”
他说好。
然后立刻挂电话。
我喜欢何志秦的做事风格,从来没有多余的问题,没有废话。
我把笔记和那张辨不清楚什么意思的图塞进包里,穿上外套往外冲。
在玄关处撞见黎淑贞,她刚从花店回来,手里还拿了几支滴着水的富贵竹。
我说我要出去。
她阴惨惨地盯着我的脸。
不点头。
也没表示反对。
何志秦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靠边停下,问我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我的脑子有点乱,一大堆乱麻,不知道从哪头开始扯起。
还是从刚才电话里说的事情开始。
刚才讲到,于海回村收拾于国栋的遗物,没有找到他父亲所说的藏宝图和寻宝资料。
我跟何志秦说:“我之前有和你讲过,我在陈家坞的时候,和楼明江有秘密合作,他把他知道的信息透露给我,我掩护他做他想做的事情。”
“你是讲过。”
“我也跟你讲过,当时石玲发现于国栋被害的时候,我跟楼明江也立刻赶到了现场,石玲回办事处喊人,我掩护楼明江从于国栋的房间书桌上拿走了一些东西。”
“是的。我记得。”
“楼明江拿走的,肯定就是于国栋说的藏宝图和寻宝资料。”
何志秦脸上的吃惊,找不到合适的言词来形容。
他说:“你看过那些东西?”
“粗粗看到一下。因为没什么机会跟楼明江单独相处,所以没能仔细看。”
“你这样做很冒险。”
“我知道。有点轻信人的嫌疑。当时情况太急,常坤他们马上就会赶到。大概也是一时头脑发昏,就任他拿去了。现在应该还在他手里。”
“这东西很关键。”
“对。当时只顾找连环命案的凶手,没觉得有什么重要,大不了就是陈家坞的确有一个古墓存在。但到陈金紫玉的身份浮上水面以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你是对的,这东西很关键。”
“我打电话,让他们找楼明江拿回来。”
“拿不拿回来都不重要。你们警~察拿在手里,可能还是放在他手里起的作用能大些。他好歹是专家,而且,有考古经验。”
“那现在怎么做?”
“现在?我给你看点东西。只是给你看,所有权和支配权还得是我的。行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掷地有声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