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兰收拾衣物的时候,我跟付宇新站在门口说话。
付宇新说:“我刚才特意闻了一下白米兰身上,根本没什么味道。”
我笑了笑:“我也闻不到。常坤他们肯定也闻不到。你大概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区别的,有些人视觉特别敏感,有些人听觉特别敏感,像石玲这样的,属嗅觉特别敏感,超出常人很多倍。她念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她父亲本来就是刑警,加上女儿有这样超常的天赋,就特别支持她考警校。其实石玲自己不想当□□,但她听话,特别听话。说实话,我如果有石玲那样的父亲和母亲,我也愿意做个特别听话的女儿。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石玲念警校的时候因为嗅觉超常,还受过这方面的特别培训,她能分辨出三百多种不同的香水味道,有几种她甚至能闻出配方,很惊人。她说能闻到白米兰身上有什么味道,肯定就是有。她从前还说我身上也有一股味道,你能闻出来?”
付宇新笑着往我耳朵边凑过来闻了闻,摇头:“闻不出来。她说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一股药香。而且不是她所认识的药的香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药,嗅多了很能让人头脑清醒。”
付宇新的表情突然动了一下。
转瞬即逝。
我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于天光身上。
我问付宇新:“你之前说你确定那个往我母亲账户里打钱的人肯定是于天光,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村民说于天光每隔几个月都会出去几天,少的时候一两天,多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等,我当面问过他,他说是出去进药,学医,有时候也做旅行。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没告诉我他一般去什么地方,问过几次,都很含糊,说有时候就附近几个城市,有时候也到远的地方走走。然后,呵呵,说了你别笑,有一天我让丁平传他去办事处问话,趁机会我搜了一下他的房间,搜出一些药品的进货单和发票,很多,都是不同城市的。我做了记录,刚才对比了一下,跟何志秦给你查到的,你母亲账户里面的那些汇款来源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差了。”
“你搜他的房子?”
付宇新耸了耸肩膀:“有问题吗?有问题我也已经这么干了。”
“你还搜过谁的房子?”
“没有。我怀疑谁,搜谁。如果你搜的话,我估计你肯定搜陈乔斌的,但我劝你死这份心。”
“什么意思?”
“陈乔斌特别小心。比谁都小心。你看这村子里,很多村民整天出门在外也不锁门,陈乔斌哪怕走出十分钟,也会小心把房间门和大门以及院门都层层锁上。”
“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习惯问题。你知道,他在镇上生活过,很多习惯都城市化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想有人在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他的房子。谁知道呢。我的确是想搜搜他的房子的,一直没捞到机会。”
“别让常坤他们知道了。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没别人知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常坤他们?”
“怕就不会跟你说了。”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