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连几声剧烈的轰鸣,深渊族巡逻的士兵根本没明白眼前出现了什么情况,借着火把的照明,他们仅仅看到了猛然飞上天空的....营帐?
帐篷这种东西虽然是柔软的帆布材质,但是在极其剧烈的撞击下他们连带着用于支撑的木质结构完全的飞上了天空,成为被撕碎的一片片布帛...
“敌袭!”
话音刚落,发出警报的家伙便被一刀削飞了半个身子!
尤纳的身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这支巡逻队的后方,他的弯刀划过之后巡逻队的最后一排,五个人根本没有一个还能站在原地——因为这一刀已经让所有人成为了满地的肉块!
锋利,无匹,利刃划过肉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没有像以往那般伴随着痛苦地哀嚎,当巨魔们的攻击开始时,没有一个敌人能做出什么呼喊。
这些身穿钢甲的巨魔们一个个紧闭着嘴,别说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发出的吼叫,就是连一句多余的说话声都没有,动作干净利落的收割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敌人!
他们是来自地狱的镰刀,他们是奥迪托雷冠绝大陆的精兵!
足足过了五分钟,代表着被敌人攻击的敌袭号角才在这偌大的军营中响起,当没有穿戴好铠甲的士兵们冲出营帐时,看到的却是一幕让他们感到无力抵抗的情景——三十二位高加索巨魔们正在对着他们发动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冲锋!
仅仅三十二人,这个差不多只能算一个连队数量的战士们在一天之内带给了这些深渊士兵第二次终身难忘的震撼!
两排,一个锥形阵型,以格鲁尔为首的高加索巨魔冲锋队伍从正在大肆屠杀着茫然无措的深渊士兵的队伍中猛然向着深处冲了进去,这一刻,后世成为大陆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威名真正成为了敌人难以磨灭的噩梦。
“伦克铎!是伦克铎!”
这个奇怪的名号被四处奔逃的深渊士兵们呼喊着,似乎是对于那一片片迸飞的破碎帐篷和被撞向天空的倒霉鬼的感叹,他们在这黑暗之中彻底沦为了被虐待的对象!
伦克铎是深渊中的一种生物,如果按照罗斯洛立安大陆的居民的说法,这种东西应该成为类似于地行龙一般的生物,在深渊大军远征的途中,有时会遭遇这种恐怖的巨兽——身长超过三十米的伦克铎具体说来应该算是一种恐怖的虫子,如果按照深渊子的古语来说,他的真实身份还有着另一种学术称呼:“沙虫”!
在地面之下快速的移动,神出鬼没的将地面之上的一切吞噬,他的冲势无人能敌,即使是一个超过万人的军营,在面对它的时候也只能束手无策的任由其肆虐!
然而如今的三十多位高加索巨魔所造成的效果竟然丝毫不弱于那种神奇而恐怖的九阶魔兽——如果有什么可以形容的话,这些巨魔此刻的效果如同失控脱轨的火车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欢迎来到罗斯洛立安。”
许多的身形从原地消失后凭空出现在了这座军营的正中央处,这里有一个明显区别于其他营帐的木质房间,看得出这种简易搭建的房屋是来自于那个遥远的深渊位面,处于行军打仗是专用的军用设施。
精神力带动的问候并没有什么友好的感情在里面,但是同样没有什么过多的敌意。
许多的面前是一位穿着长袍的恶魔,说起来他的样子和许多曾经在深渊拥有的模样有着十分相似的特征,苍白的面颊和吸血鬼一样的尖牙,这位恶魔拥有者漆黑如夜的眼瞳,身上额长袍一丝不苟,举手投足同样有着常人难及的威严与气势。
这是来自东部大陆的军队,里属于曾经的黑龙族长克里迪尔的军队。
但是许多此时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异常的低下,虽然看上去有着强壮的身体,但是总体来说不知是因为巨魔们的战斗方式太过残忍勇猛还是别的原因,总是让人感觉这支军队没有许多曾经体会到过的那种狂热的情绪。
因为信仰而产生的战意往往是难以想象的强大,但是许多在这里所体会到的并无过多的执着——甚至于,他隐隐在感知中体会到了士兵们所拥有的那种略带恐惧与战栗的负面情绪。
“幸会。”
面对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面前的许多,这位恶魔完全没有惊愕或过激反应,甚至可以说他低垂着的眼帘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此刻的他手中捧着一个水杯,似乎正在望着眼前的军事地图斟酌着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圣兰斯帝国,克里姆特领主,伯爵许多。”
“东部大陆,一位正在‘将功赎罪’的异教徒,阿提拉。”
这个回答让许多有些意外,不过似乎这正是他之前对与这个军队组成疑问的答案——看起来,这支人数一万左右的军队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为了单纯的征服与杀戮。
“看起来,克里迪尔似乎对于异教徒还算宽恕了。”
许多倒是微微作出了放松的姿态,刚刚剑拔弩张的那种气氛一下子好似因为这句简单的自我介绍而烟消云散——当然许多可不是被敌人随口一句话就能忽悠的放弃战斗的傻瓜,他的放松完全是为了营造一种错觉,面前的家伙有着不弱于领地内瓦萨琪夫人和潘朵拉那般的恐怖战力,在这种级数的战斗中,任何一个愚蠢的想法都会是失败的缘由。
“宽恕?我可没有看出来,倒是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伯爵。”
阿提拉的眼眸和普通恶魔不一样,总有一种在伪装的神态后审视别人的感觉,换句话说,他洞察别人的能力十分强大,似乎片刻间便能通过一些不起眼的事物得到很多想要的讯息。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克里迪尔打过一仗。”
许多笑了笑,“自然,我输了。”
这种坦白的结果并不会让人耻笑,相反的,他真诚的语气更让阿提拉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克里迪尔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位十阶强者自然要比一般人认识的更为清楚,或许他今天走到这里就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宿命感——因为指派他来到这里的正是那位实力恐怖之极的黑龙!
所谓的异教徒,自然是因为他与这位整个东部大陆的精神领袖有些不和——当然,这种不合通常意味着他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你活了下来,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阿提拉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突然,他的表情也是倏然间有些沉郁,看得出是在思考着什么别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没有想杀我的意图。”许多摊开了手掌,“他只是单纯的向我展示了他的力量,我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自然,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阿提拉叹了口气,耳边的声音都是高加索巨魔们冲过各种营帐时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爆鸣声和士兵们被生生踩死撞飞时发出的痛苦嚎叫,时不时的间杂着士官们的大声呼喝,但是在这种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这些士兵们仿佛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或者说他们这些深渊士兵根本没有东部大陆普通军队的那种军事素质,完全就是一群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摸样,在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时完全没有足够的反应速度来制衡这五百人的队伍了!
“看起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了...”
阿提拉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许多能看到那是一枚深渊特有的希伯来之花,这种花朵生长在常人难以攀登的黑暗山峰之上,它的生命经受了极端的严寒与酷暑,在险恶的环境中顽强的生存下来,象征着生命面对困苦时的不屈与顽强。
阿提拉的项链是一朵类似银质材料的希伯来之花,没有闪亮的光泽,表面暗淡而陈旧,看起来是一个有着悠久制造历史的传家之物。
“既然如此,那便了断吧。”
这位带领着一万新兵闯荡大陆北部的领导者轰然释放出了身体内的所有气息,毫无保留的让自己的身体呈现出了最为强力的状态——他的长袍被背后伸出的巨大黑色翅膀所撕破了两道口子,整个身体瞬间拥有了难言的威势,双目微微散发出了一种略带猩红色的光芒,直直的盯住了眼前的许多。
“或许,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许多右脚轻轻向前踏出了一步,身体微微站定,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选择?”
阿提拉的笑容带着一种凄凉的意味,“从我生下的那一天起,我便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十阶,在以前的许多看来是遥不可及的一种境界,但是如今,却是一种称不上威胁的威胁。
“呯!”
一声闷响,阿提拉的拳头已经停留在了许多面前,仿佛是不可抵挡的一拳被许多抬手挡下,动作清闲的好似没有任何压力,空气中有一种暴虐的气息在涌动,这是阿提拉特有的攻击性气息,和当初那位死在萨摩城外的伯爵不同,这是单纯的“进攻”,而红袍伯爵卡林有的则是更为血腥的“杀戮”。
两者的不同,让许多的目光微微有着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