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等两人聊多久,空气中猛然出现了一丝魔法波动,随即瓦萨琪夫人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了屋内——她皱眉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你是——?”
瓦萨琪第一时间看到了站起身子的公主殿下,确实有些认不出她了。
“芙罗拉梅尔斯博丁纳尔,前来拜访男爵许多。”
瓦萨琪夫人的眉毛古怪的扬了扬,随即突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呵呵,帝国的公主呢,很高兴再一次见面。”夫人没有丝毫客气,抬手优雅的指了指门口道:“你的心上人马上进来了。”
听了这话,躺在一旁处理伤口的近卫军队长想说什么,却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又不太适合——最后他支吾了一下,知趣的闭上了嘴。
芙罗拉心脏不争气的漏了半拍似的——她很清楚这位夫人指的是谁,不过这种心事让一个陌生人看穿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公主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的笑笑,顺着夫人的话回道:“见过瓦萨琪夫人。”
气量是一定要有的,芙罗拉绝不会因为几句话而失了仪态。
瓦萨琪夫人嘴角翘了翘,目光看向了门口。
“咄——咄——”
有节奏的敲击声传来,许多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酒店的门口,他此刻的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为外面的场景有些疑惑,不过在进屋的一瞬间,许多看到了望向自己的芙罗拉公主,又看到了铠甲上血迹还未擦干净的尤纳,很快明白了个大概。
这一趟回来,许多不止和夫人把传送阵建设好了,在回来的途中他还接受了夫人的建议,买了一根合适的手杖用作支撑——因为假腿虽然制作的完美,但终归会让许多走路时的动作有着不自然,一个合适的手杖倒是能让他的行走更加平稳。
这柄手杖的顶端是光滑而适合持握的球形,由金属制造,下端是木制的,低部有着一个防磨的金属头,在石板路上行走时撞击声异常清晰。
“多日不见,公主殿下。”
许多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杖,弯腰做出了行礼的姿势。
芙罗拉公主有些出神的看着这位似乎又有着一些变化的男爵,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公主?”
萨莉雅一直走在许多的身旁,她的小手微微搀着许多,像是贴心的小女仆一样照顾着他,此刻见他突然行礼,而对象竟然是一位公主——这倒是让她一下子有些紧张,赶紧跟着行了礼。
小姑娘对于贵族这一套不太感冒,但是她怕的是被许多觉得不懂礼貌——这种小女孩儿心态让她此刻的表现更像是许多的…小情人。
当然,许多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毕竟这个小妮子跟自己呆了这么久,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如今自己断了条腿后小妮子总是想尽量的靠着这些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许多倒也不愿意去忤逆她,索性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芙罗拉公主的话因为看到了萨莉雅而卡在了喉咙里,不过她毕竟锻炼了这么久,很快调整了过来——“许多,我就不用称呼你为男爵了吧?”
“当然,殿下最近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面对芙罗拉,许多淡定得很,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公主,许多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心中却是感叹的很。
芙罗拉公主舒了口气,似乎在调整情绪,“今天的事情我会告诉父王的,尤纳和他的战士们很英勇。”
“感激不尽。”
许多走了几步,很随意的坐在了一旁,依旧是对公主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的行为一下子让芙罗拉想起了自己当初和许多在西斯廷的日子,嘴角不由扬了扬,也是跟着坐下了。
“来这什么事?不会是为了让人刺杀吧?”
许多轻轻把玩着新买的手杖,语气随意的甚至称得上放肆了。
“主要是为了贵族议会关于奥迪托雷的事情,”芙罗拉毫不在意的笑笑,“过几天作为帝国男爵,你需要去和那些贵族议会的议员陈述你做的一切。”
“我会准时出席的。”
许多坐正了身子,刚刚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扫而空——因为他已经很明显的体会到了芙罗拉的变化,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许多此刻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当然,对那些家伙还是尽量别用什么普通的方式说服他们了,”公主身子坐的很正,却并不显得僵硬,那种长时间养成的仪态是一般人根本学不来的,“父亲把这件事的决定权放到了我的手里,虽说胜局已定,但是你还是需要拿出让人信服的东西。”
许多看了看酒店外面,血液的腥气和肠道被划开后流出排泄物的臭味混杂在一起,此刻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很,“这算是么?”
“如果我是议会的贵族,我会拿出两百个理由告诉你它不是,虽然事实上它是。”
芙罗拉公主双手静静地放在小腹前,她的眼睛扫过许多手指间的木杖,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用木杖了?
许多的年纪根本不大,芙罗拉认为他绝对没有超过三十岁——这么说是因为许多因为长年的风吹日晒和野外生活所致,他的样子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公主殿下印象中会使用木杖的只有那些年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贵族了,而这些人通常都是权力大得很,气势远比一般贵族要强。
刚刚许多走进屋的时候,那种芙罗拉从未注意到的强势让这位公主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不起眼的男爵,反而像是统领一方的伯爵甚至侯爵一般,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公主深深地感觉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
“咳咳。”
瓦萨琪夫人也是悠闲地坐在了一旁,似乎为许多进门之后没有和自己说话而有些意见,微微咳嗽了两声。
许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抱歉,瓦萨琪夫人,奥迪托雷领民中的另一支部族的领导者,我重新介绍一下,原因是…这个问题正需要找你谈谈。”
“刚刚见过面了,夫人的美丽让人过目难忘。”
芙罗拉点点头,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下。
“额…”许多本想现在就把美杜莎一族的问题提出来,不过此刻门外又来了一批士兵,看起来是奉命来处理战场的,酒店外一下子热闹起来,这让他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改日再谈吧,今天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
许多说了几句客套话,毕竟眼前出现的事情太过突然了,让他也没有想到——公主在希利亚斯尚且如此,难怪上次出了城便是各种危机呢!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他现在没有兴趣听,尤纳和他的巨魔战士们杀了这么多人,恐怕就算是处于保护公主的目的,作为异族他们也会有着不少的麻烦事情——想到这里,许多倒是觉得这个策划刺杀的人似乎目的并不光在与刺杀公主殿下了,针对自己和巨魔们好像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且不管他们到底如何,都是由裁判所——或者说芙罗拉说了算。
“如果有事情,西塞梵尔宫随时为你通行。”
公主殿下明白自己和许多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识相的站起身行了礼,在许多同样行礼后转身走回了那辆马车,新补充的近卫军重新列起了方阵,公主殿下回头看了看许多,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许多弯腰致礼,同样没有说话,目送着公主殿下的车队走过那血腥满地的路面,渐渐消失在了远处。
“哼哼…”
许多还没回头,就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一把揪住了——不用说,能这么做的除了瓦萨琪夫人没有别人,不过夫人倒是没有用多大力气,许多一脸苦笑的回过头来道:“夫人…她…”
“我可不听解释。”
松开了手,夫人倒是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深究,反而看了看屋子外面那惨烈的场景道:“看来是有人针对你咯。”
“恩,看得出来,他还想一箭双雕,如果公主殿下今天死在了这里,那我还真就没办法了。”
还好尤纳及时而正确的判断救了他和他的部族一命——否则公主殿下到底死在了谁的手上马上会成为一个谜团,随后凶手定然会被嫁祸到尤纳身上。
“这几天看来还是得小心点啊,”许多叹了口气,挥手吩咐酒店的负责人换一个住处,这种血腥味道几天之内是不会散去的,那种惨烈场景实在是让正常人无法逼视,虽然许多等人并不在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