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谁主沉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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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乾坤赤·动地诗 (2)

“刘主席,您老可真是健忘啊,是您见了她说她很像您的一位老同学,也是您主动和她接触的,小女子哪敢那么鲁莽啊……”

“咱们不说这个了,小苗,我现在怀疑当年呼延雷出问题会不会与王步凡有关?会不会与东方霞有关?这个事情不得不防啊!王步凡这个人我了解,当年天野市的一个副书记、一个副市长就是他整倒的,他是标准的白眼狼、毒蛇,过去我曾经帮助他、提拔他,现在他要咬我了。东方霞是不能再待在我身边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么我来处置她吧!”

“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啊,杀掉算了。”

“这个不行,在天首市影响太大了,不安全,对我也不利。这样吧,东方霞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处理。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暂时没有其他事情,毕竟还有老路嘛,一个省委书记想整省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这个倒是,不过你们做事也要慎重些,不要老是杀杀杀的,要知道很多大事就是坏在小事上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要多动脑子,王步凡难道就没有问题?你们现在必须下大力气给王步凡制造麻烦,要把有理有据的揭发信铺天盖地地往中纪委寄,这叫围魏救赵,明白吗?”

“明白,从明天开始就有人专门搞这个事情了,王步凡就别想安生了。”

刘远超现在对苗盼雨也逐渐认清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企业家,她可能还参与了天首市的黑恶势力,因此在不挑明的情况下他提醒了一下苗盼雨。但是苗盼雨并没有在乎刘远超的态度,她现在是一心要除掉东方姐妹和闻过喜,至于东方曙霞,不管她是不是当年的东方霞,她都想等刘远超回来以后再说,现在她就要采取行动除掉东方云霞和闻过喜了。

苗盼雨给凌海天打电话问他现在的情况,凌海天说他现在藏的地方很安全。她现在还不知道凌海天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也不想多问。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翻看了一下信息,凌海天刚刚给她发了条短信,告知一个新号码,苗盼雨打过去也告诉了自己的新手机号,并且说以后不能再给她的老号码上打电话,就立即停止通话。接下来他们是用新号码通话的,通话内容主要是苗盼雨想仔细了解一下凌海天手下人的具体情况。

向天歌让人监听了苗盼雨的电话,以此想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和苗盼雨联系,苗盼雨到底是不是黑社会成员。可是刚刚捕到一个信息,以后就再也没有可疑的人和苗盼雨联系了。向天歌让技术人员对苗盼雨收到的那个信息进行了分析,断定信息是从天首市公安局周围发出去的,他也怀疑天首市公安局内部有坏人,此后二十四小时对苗盼雨的电话进行监控,又派人到移动公司查询了一下那个与苗盼雨联系过的电话,原来是神州行卡,却已经无费停机了,以后也没有再充值,也没有再使用。

苗盼雨与凌海天在电话上商量了一下谋杀东方云霞和闻过喜的办法,一时也没有确定采用什么办法。通话完毕,她仍然望着她原来的手机在发呆,她曾经看过不少警匪片,也看过不少公安破案的片子,从中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也受到了不少启发。从她着手谋杀摆蕴菲之时开始,就让路坦平的儿子路长通把自己的护照办好了,是为了遇到紧急情况时能够顺利脱身。她对南瑰妍撒了谎,说是过段时间要带她到新马泰去旅游一次,南瑰妍很高兴。苗盼雨还建议南瑰妍把发型弄得和她一模一样,让南瑰妍把身份证交给她去办护照。然而苗盼雨去办护照的时候,却只让人办了一张,护照上的照片和名字都是南瑰妍,而她对南瑰妍一直说护照不好办,还没有办下来,因此南瑰妍的身份证一直留在苗盼雨那里。

苗盼雨知道自己已经走上绝路了,如果让摆蕴菲一直追查“7·14”银行抢劫案,查出来她是个死;如果她谋杀摆蕴菲成功,这么大的案子非破不可,她仍然是个死。凭她对摆蕴菲的了解,摆蕴菲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只要她盯上谁,不盯出个所以然是不会不了了之的,况且摆蕴菲又和她的哥哥苗禾壮是同学,调查苗禾壮其实并不难,而没有调查清楚的原因苗盼雨也明白,一是最近天首市发生的恶性案件太多,摆蕴菲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过来到平州去;二是苗禾壮从矿难发生以后一直藏在矿井下不敢露面,可能致使摆蕴菲调查苗禾壮的事情推迟或者增加了难度。

苗盼雨仍然望着手机发呆,她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三十六计的第十一计李代桃僵。她冷笑着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电钮,南瑰妍闻声而来。苗盼雨望了一下南瑰妍,她的发型自从改变了以后,和自己越来越像了。苗盼雨让南瑰妍坐下,自己反而站起身,用手抚摸了一下桌子上那个玉虎,笑着说:“瑰妍,我看你嗬,现在是越来越像我了,简直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南瑰妍以为是苗盼雨有什么想法了,就很不好意思地说:“不,不,苗总,我怎么敢跟你相比呢,你是凤凰,我最多是一只鸡啊!你的气质我是永远也学不来的。”

“哈……有意思,瑰妍,你真有意思,我有什么气质啊。”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苗总。”

“瑰妍,最近嗬听到有关于咱们公司的传闻没有?”

“没有啊,都说咱们公司的形势是越来越好了。”

“啊,那就好,这样将来咱们出国旅游我就放心了。”

“什么时候可以去?”

“唉,再等等吧,至少也得等领导们从北京开会回来。”

“那也是。”南瑰妍由于高兴脸色特别红润。

苗盼雨忽然眼里发出戏谑的光芒,问道:“瑰妍,现在还思念那个薛永刚吗?”

南瑰妍的脸一红说:“苗总,不要取笑了,你也知道我和薛永刚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思念他干啥?不过我还是要感谢苗总,我们在滨海别墅让人家抓起来那阵子我还真有些害怕,没有想到刚刚抓起来就被苗总救出来了,而薛永刚现在还没有出来。”南瑰妍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她根本没有想到她和薛永刚是不能比的,性质也完全不同。

“瑰妍,我可不是对着你吹大话嗬,在河东省现在还没有能够难住我苗盼雨的事情,天有多大,我的胆就有多大,海有多大,我的心胸就有多大,将来我们的事业还要发展,嗬,将来你还要当副总,或者当项目部经理呢。”

南瑰妍听到这里早已心潮澎湃了,脸颊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两朵红晕:“谢谢苗总,我这一辈子总算遇到好人了。”

苗盼雨见火候已到,便开始安排自己的计划了:“瑰妍,你也知道嗬,咱们公司的形势虽然很好,但天灾是预想不到的,红星煤矿一下子死了二百人,省里之所以没有处理这件事情,一是因为事实现在还不太清楚,二是因为领导们忙着要去北京开会,无暇顾及。今天十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已经闭幕了,领导们也快回来了,回来之后嗬我的事情可能就要多了,一是要参加许多会议,这是以往的惯例,年年如此;二是要活动一下,让他们对红星煤矿的事故尽量处理得轻一些;三是要和一些供应氧化铝粉的厂家谈一下供应氧化铝粉的事情,唉!事情太多嗬,公司的日常工作就由你代我处理吧。瑰妍,大胆一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有我在,没有翻不过去的山,没有蹚不过去的河。”

“苗总,你的能力我百分之百相信,不过我哪有那个能力啊!”

“怎么没有啊,我说你有你就有,你是代表我行使权力的嗬,你就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电话也用我这个电话,有什么事情你就理直气壮地安排和处理,就以我的口气安排,我看他们哪个敢不听话。你嗬,要理解为我在锻炼你的工作能力,因为你将来是要挑重担的。”

“这……苗总,真的不太合适吧?”

“瑰妍,你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呢,我说行就行。理由嗬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最近我特别忙,仅氧化铝粉一项任务我就得忙半个月,再说嗬还有那个该死的矿难,忙,实在是太忙了啊!”

“那么您不在的时候,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我怎么向您汇报?”

“这个不要紧,因为忙,咱们嗬也不要多联系,早上八点半我和你联系一次,下午五点半我再和你联系一次,有什么事情嗬咱们电话上说。因为忙,我这段时间不想拿手机,即使拿手机也不一定开机,小事情嗬你就做主处置,大事情嘛咱们商量着办。”

南瑰妍低着头说:“那好吧。”

苗盼雨故意逗南瑰妍:“你看看,刚才你还说自己没有气质,就是嗬,你怎么会这么没有气质呢?瑰妍,你记着嗬,说话一定要理直气壮,有些时候还要盛气凌人,那样才像我。”

南瑰妍却说:“苗总,一个人站在山下和站在山上的感觉是不同的,拥有权力和没有权力的感觉也是不同的,有钱和没钱我就不必要说了,人的气质有些时候和地位是有联系的。”

“嗬,你南瑰妍是个有思想的人嘛,是啊,谁不向往权力?谁不向往金钱?难道你敢说你不向往?”

“我……我没有想过。”南瑰妍听了苗盼雨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苗盼雨却说:“瑰妍,你记住嗬,咱们是合法商人,滨海别墅他们去查处了,到现在不是也没有放一个屁吗?别听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一天到晚嘤嘤嗡嗡地瞎叫嚷,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滨海那套房子我决定给你了,等忙完这阵子就把房产过到你名下……”

“不,不,我不敢要,那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不过是一套房子嘛!你南瑰妍难道就不值一套房子?我不光要给你房子,还要给你钱,给你车,谁他妈的也管不了,从今天开始嗬,我的车你也坐着。”

“苗总,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我说合适就合适,我是天首集团的总裁,一切都由我说了算。”苗盼雨看南瑰妍且惊且喜的样子,心里有些想笑,笑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不爱金钱和权力的,重赏之下,死都有人替你!但是她没有笑,而是弯下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存折说:“瑰妍,先给你一百万花着,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你要记住一点嗬,咱们天首集团只会蒸蒸日上,不会走下坡路,咱们的员工将来一定是河东省最优秀、最自豪的员工,下半年咱们的股票就要上市了,到那个时候每个员工一套住房,每个家庭一辆小车,每个中层领导至少要有百万存款,这就是我苗盼雨的奋斗目标,就是天首集团的将来啊!”

南瑰妍觉得苗盼雨像是在演讲,但是听众就她一个。平时这类话苗盼雨也经常讲,下边的员工多认为她是在忽悠人的,也有人议论说天首集团其实是个空架子,是个大皮包公司,但是今天南瑰妍信了,苗盼雨出手如此大方,又是送房子,又是送车,还给了她一百万的存折,她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苗盼雨。

苗盼雨伸着手等她过去拿存折,南瑰妍有意无意地谦让了一阵子,见苗盼雨心意诚恳,就走过去接住了。她手捧存折和车钥匙,脸憋得通红也没有想起说些什么好,说愿以死效命吧,嫌不吉利,说愿效犬马之劳吧,又觉得不雅,干脆弯腰深深给苗盼雨鞠了个躬,苗盼雨没有反对,好像她是一座佛像,就需要这样的朝拜者。

苗盼雨看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心里一阵子窃喜:“瑰妍,来,坐在这里体验一下。”

南瑰妍迟迟不敢坐那个椅子,苗盼雨又是鼓励又是推让,南瑰妍终于坐在总裁的位置上。

苗盼雨像无意之中想起似的问:“瑰妍,你和王步凡的爱人叶知秋不是好朋友吗?”

“是啊,过去我们关系挺好的。”南瑰妍欲站起来,苗盼雨示意她继续坐着。

“那么她在临河花园夏侯知那里聚会怎么没有通知你参加?”

“苗总,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朋友是阶段性的,利益是永久性的。人家现在地位变了,哪里还看得起我呀,俗话说‘贫走大街无人问,富住深山有远亲’。”

“瑰妍,好像到场的还有东方姐妹,她们你认识吗?”

“认识,天野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是专门傍大款的狐狸精。”

“你了解她们的过去吗?嗬,我也是随便问问。”

“了解,东方云霞其实叫东方云,过去是一个大老板的情妇,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弄到天野市委办公室当了原市委书记乔织虹的秘书,乔织虹出事以后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东方曙霞其实叫东方霞,我不认识,不过听说过去曾经和省委一个副书记关系暧昧。”

“是不是呼延雷?”

“好像就是。”

“她们姐妹后来为什么要离开天野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嫌丢人吧。”

“是不是她们告了谁的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