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被公孙笑抱着一路飞驰,到最后怎么睡在他怀里的都不知道。
醒来,已是民居,看起来并不华贵,也没能富丽堂皇,东西摆设皆很简单实用。
阿临完全记不起来昨晚怎么是怎么睡过去的,公孙笑又是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想想,还真是睡得太死,完全没有印像呢。
阿临摇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累了,想睡,也是正常的事儿。
正待起床下地,原先关着的门被推开了,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轻手轻脚的端着脸盆入内,小心亦亦的关上门,回头,猛然发现床上的主子已经醒了。
咣一声,紫环手上的脸盆落了地,她激动万分的冲上前去,扑上床,将阿临死死的抱住。
“小姐,小姐,奴婢总算是见着你了,你失踪了那么久,奴婢急死了。”紫环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全沾在阿临的身上。
阿临安抚的拍拍紫环的背,“我知道,让你担心了,可是,你不是在侯府吗?何时跑到这儿来了。”
紫环抬头,泪眼朦胧,鼻头哭得红通通的。
“奴婢原是在府里好好数着日子等小姐回的,可是,日子一天过一天,还是没有小姐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小姐被人给带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带走了?是公孙笑派人回去知会的?”也只有他知道。
“不是的。”紫环摇头,“是齐爷。”她报出的名声让阿临颇为吃惊,齐大哥是怎么知道她的事,还知道她被人带走了。
紫环继续说,“齐爷见很长日子都没有见到小姐了,便派人与咱们联系,奴婢也是外出的时候瞧着暗号,找上齐家商行,齐爷得知小姐的事,便让奴婢回家侯着,后来,齐爷派人出来打探,是被他给探着了,说是小姐被人给带走了,连侯爷都在到处找小姐的下落,我也是齐爷的人送来的,前两日才找上姑爷。”她一知道小姐是被大神教给抓走了,当晚就哭得不行,差点就哭昏死过去,若不是风十三的吓唬,她还想继续哭呢。
幸好,幸好,现在小姐好端端的在她的面前,一点事儿也没有,她总算是能放下一颗高悬的心了。
“你把齐爷的事告诉侯爷了?”阿临问。
“说了。”紫环老实的点头,“侯爷什么都知道,奴婢想瞒也瞒不住的,而且,齐爷的也没有打算瞒的,他们是知道小姐的真实身份了,也一点不介意,只求快点找回小姐。”齐大爷和霍小姐真的对小姐很有心,小姐果真是慧眼识英,找上的,交好的人都是值得信赖的好人。
昨儿个,公孙笑并未向她提及此事,或许,他是没有时间去提。
“侯爷呢?”一大早的就没有见他人了,“还有,这里是哪儿?”
“侯爷很早就起来了,此时正在前厅与此处的主子在一块,这儿叫方尚庄,听说,方尚庄的主子与侯爷是故交。”
方尚庄?
阿临没有听说过,公孙笑也不会在她的面前提及他的每一位知交好友,她仅知白木修一人。
方尚庄的庄主姓尚,单名一个秋,是个已过知命之年的健朗之人,与公孙笑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几年前,公孙笑曾无意中,救了方尚庄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
听说当年,方尚庄因得罪了朝中官员,被人污以通敌之名,圣旨几乎立刻下,尚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得奔赴刑场,是公孙笑查清方尚庄是被人冤枉,冠上莫须有的罪名的。
一夕之间,公孙笑就成了方尚庄的大恩人,成了尚秋的知交好友,若当年朝廷是派另一名官员来查探此事,只怕,结果会大大的不同。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公孙笑与方尚庄结了缘,往来久了,感情也足够深厚,只不过,知道公孙笑与方尚庄有深厚感情的人为数不多。
朝廷禁止结堂营私,当年方尚庄通敌案是由公孙笑着手调查,如若让人知晓两家已有高过寻常的关系,可是有人会拿此大做文章的。
朝廷有的是人喜欢暗地里动手,莫须有的给人惯上几条罪状,运气好的,能一一洗清,运气不好的,就只能乖乖的着了人家的道,什么办法也没有。
方尚庄的人知道她是公孙笑的妻子,所以,这桩事压根就没有瞒着她,尚庄主的长媳,亲自来房里陪她。
一切,都是方大少夫人所言。
“多亏了侯爷,若不是侯爷当时的公正,不曾随了他人的流,咱们方尚庄上上下下当真是全部要共赴阴司,全无生还的机会。”方尚庄是个商家,若说远些,也不过是插足江湖,尚大庄主很愿意结交江湖人士,他极欣赏江湖人的快意恩仇,可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做到闯荡江湖,去过快意人生的生活。
人活一世,身上背负得太多,撇不下,就必须担起来。
“这是侯爷应该做的。”若他连真正的主谋都查不出来,才丢了公孙家的脸,丢了朝廷的脸面,有玩忽职守的嫌疑,“方尚庄没有做过的事,若朝廷当真听信馋言,一时铸成大错,便是无可挽回的,幸好,朝廷特意命人查清此事,侯爷才有机会与方尚庄结缘。”
这一番话说得尚大少夫人心情颇好,事情可不就是这样的嘛,“侯爷夫人果真是个灵透的人儿。”
“过奖了。”
方尚庄对公孙笑的礼遇,让阿临占了不少的好便宜,早在公孙笑第一次着手查大神教开始,便与方尚庄联系上了,怪不得这一次直接上了方尚庄。
方尚庄在江湖上有些朋友,要想藏几个人也是件容易的事,只要瞒住了神无邪,他们就可顺利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