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家伙居然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可怜的样子的确是,楚楚动人。
“人妖。”
我低声咒骂,看着他一个人在哪里卖力的表演。
而独御栖凤从头到尾除了说了那句“是我”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犀利的眼睛一直看着站在我身边的老头,半天不吱一声;想到他就是天傲带来的救兵,我也是心存感激,毕竟我和他无亲无挂,他还能不怕奔波的前来救我,这份恩情和心意,我十分感激。
只是想到门房来的通报说是我“夫君”来接我,我就斜眼瞪着还在装哭的天傲,口气不善:“喂,谁让你假扮我夫君的?告诉你,别坏本姑娘名声,我既不是陆风月的人,也没有你这样的丈夫,咱俩还是划清界限比较好。”
想到他专门跑到苏州城就是为了找几个美女陪他消遣,我就很鄙视他的人格。
“谁说我是你夫君了?我刚才明明告诉门房说,栖凤才你是夫君。”
“什么……”
“天傲?”
我和独御栖凤同时开口,而我,则是一脸羞红的质问着这个随便乱指鸳鸯谱的男人,而独御栖凤,则是满脸杀气,身上陡然升起的怒意瞬间就让空气凝聚、冷风嗖嗖。
同时被两双含着煞气的眼神看着,天傲终于也有些坐不住了,晃晃悠悠的赔笑解释:“还不是,还不是门房说普通人不能见司马姑娘嘛,所以,所以我就随便说了句栖凤是你的夫君;反正他能打,到时候两方打起来了,夫君为夺回被抢走的妻子而战,也顺理成章嘛;我看你们俩也蛮有夫妻相,逞着风月不在,就来了个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你可以去死了。”
随着独御栖凤大怒的声音,就听见“砰”的一声,天傲就被独御栖凤的一个回旋踢从马背上踹了下来;而早就被踹飞的天傲,哇哇乱叫的同时,重重的跌倒在满是石子的地面上;顿时,天澜上空,飘荡着哀嚎的痛叫。
听着那一声声哀痛的惨叫和源源不绝的责骂,独御栖凤像是没事人一样只顾盯着我身边的老头,眼神灼灼,眸光闪烁,恍若初生的旭阳,让看着他的人都感觉暖烘烘的一片;虽然没有夜燃香那般美若谪仙的相貌,但也是迷人沉醉,让人半天移不开目光。
这世上有两种人,第一种就是像陆风翎和夜燃香的那种,他们有着世人羡慕的容貌,有着优雅贵气的举止,让人看着都想要伶仃膜拜,永远叩首在他们脚下都会觉得幸福;第二种就是像独御栖凤和陆风月这种人,他们的相貌虽然比不上第一种,但相较他人却有过而无不及;跟他们在一起永远都会感觉是如此轻松,不用忌惮一句无心之失会伤害他们,更不会害怕他们会伤害你们,因为他们不像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就像陆风月,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湖水里轻薄了我之后,然后再向我赔罪,可以毒舌的骂我是只野猴子,甚至站在原地被我打得浑身是伤,然后笑嘻嘻的说早晚有一天要我这只野猴子给他生一大堆猴崽子。
看着骑在骏马上的独御栖凤,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热热的,原来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在猜出来的人会是夜燃香时,慌张到想要躲起来,藏起来一辈子都不见他。
那是因为我心里还很在乎他,在乎他身边站的那个女人,在乎他看我时那双冷冰冰的眼神;我是个没出息的女人,被伤害了,被抛弃了以后,我还是会记着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温柔,甚至记得他对我的冷漠和不谅解;多少次我想着要放手,但是放手了又怎样?就像在心口上扎了一根针,拔掉了针还会伤口,伤口愈合了,还会留下疤痕了,疤痕消淡了,但是当初伤口的疼痛却在记忆中永远的留了下来。
许是看我出神,身边的老头也为之情动,抬头之际看向骑在马上不说话的独御栖凤,声音不大,但却铿锵有力:“独御盟主,你喜欢这丫头吗?”
我本来还在发呆愣神,突然听见老头问出这么隐晦的问题,立马回过神来,眼睛睁大的看着老头过分严肃的神色,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沉色的独御栖凤,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猪肉一样被挂在这里,任凭这里的人对我讨价还价,商讨不休。
“栖凤不知是不是做了让老伯误会的事,此次前来营救司马小姐,栖凤纯属受人之托,对司马姑娘,在下别无遐想。”
他的声音醇厚好听,娓娓道来;前后都处处透露着自己并不是主动前来的意思,好像真有人特意找他来救我,而他不好退却。
听见他的话,我的脸火燎火燎的,在心里将老头老头好管闲事的毛病好好的咒骂个遍,哪有人像他这般这样问一个男人喜不喜欢我,就算是喜欢,被他那股子认真的样子一瞪,还不吓得说出个不喜欢来;我又不是他闺女,干嘛一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管我的终生大事。
老头显然也没想到独御栖凤会有这番说辞,转头看着我的时候,居然可怜的望着我说:“丫头,你福气真薄,要是有个像他这样的如意郎君在身边,就算是你父母已亡,他们也会含笑九泉。”
老头的声音里透露着落寞和可惜,好像错过了独御栖凤当真是我人生最遗憾的事情一般。
只是那个时候我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当我有一天知道独御栖凤居住的璇玑山庄每天都被不同的媒婆上门提亲,甚至连不少王侯郡主都梦寐以求的想要嫁与他为妻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在我发誓要嫁与良人之时,身边就有个极品却一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