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底下尽是圆滑的雨花石,我怎么站得直?
我挣扎,不断地拍打着冰凉的湖水;刺骨的湖水依然往我的嘴里灌,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命丧此处,以为自己就要活活的被淹死。
我哭喊着,喊着夜燃香的名字,喊他快来救我;还有皇甫逸风,我也大叫着他,只不过我是在骂他,骂他是个风流种,欺骗我的感情,让我变成如此可怜的悲儿。
当我的身体要无力时,就感觉从背后传来一个温热的源泉;然后捞起我疲惫的身体,紧紧地靠过来。
我那时已经被吓的三魂去了七魄,当发觉自己找到了安全的依靠,我便猛地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手下结实的身体,然后哭的天崩地裂。
哭喊中,我喊着夜燃香的名字,还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话,说以后再也不欺负他要他一个人洗衣服,再也不会一个人偷懒要他一个人做饭,再也不会逞他半夜睡着的时候把他的被子捞过来盖在身上,再也不会欺负他不爱讲话,引诱他做出一大推不平等的承诺……
朦胧中,我好像说了很多,多到嘴巴因为喋喋不休而木了,多到话说多了嗓子发疼,方才止休!
只是,在我紧抱着身下那温热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全时,耳边却想起一声温暖的话音:“如果有一天他不为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愿意代替他的位置;洗衣服、做饭,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我那时被湖水呛得神魂颠倒,那里知道身边传来这声音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只是在听着的时候,慢慢的笑了,然后眼泪掉了下来;轻声的唤了声燃香。
直到后来,在我的生命数度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个曾经附在我耳边低语的他恍若天神般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捞起我的身子就将我保护在身后;那个时候,我像根藤蔓一样紧抱着他,一瞬间,我恍然知晓那****抱着的不是夜燃香,而是陆风月。
当我彻底醒来,正趴在银湖的岸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潇洒的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身上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外衫;清风吹起,带着他嘴角边甜腻的笑容;乌黑的长发已经被他散落下来,亦如那天晚上他陪我坐在夜幕中的洒脱和俊美,发丝荡漾在胸口,偶尔有一两缕钻进衣服里,和麦色的肌肤碰撞、摩挲。
相较于夜燃香乱人心魄的美,陆风月的俊会让人忍俊不禁的暗暗称赞;尤其是他沉静的时候,没有夜燃香的冰冷,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优雅、一股猫腻的懒散。
只是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往下滴着水珠,可我顾不得整理,而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来到他身边,看他悠闲地闭目养神,就飞起一脚朝着他的心窝踹去;可这家伙的警觉性很高,在我的脚刚抬起来的时候,就看他随手捡起手边的石子朝我的膝盖上打来;瞬时一道钻心的疼从膝盖骨传到我的全身;我身体一软,就直愣愣的扑倒在他的怀里。
而他顺势一接,便将我抱了个满怀;身上湿透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而我的头却好死不死的靠在他的心口,听到到他飞快的心跳。
“野丫头,现在都投怀送抱了,还说没在勾引我?”
这辈子,我见过可耻的,没见过比他还要可耻的人渣。
我靠在他的怀中,又羞又窘;奋力推开他缠绕在我腰上的手臂,看着他依然波澜不惊、闭眼假寐的样子,飞起一掌就朝他的脸上掴去。
啪的一声,一剂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细白的脸颊上;许是没想到我真能打下去,他猛地挣开眼,幽深的眼眸里,黑色的眼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震惊而颤抖着,微蹙的眉心和他身上恍然升起的压迫感让我脚底一软,就结结实实的跌坐在地上,害怕的看着他突然变的森冷的眼睛。
五个红肿的指痕清晰的映在他的脸上,我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这般大,更没想到在我打了他以后,心里居然有点愧疚;毕竟他也只是抱了我,并没有做出其他非分的动作;扇他耳光,好似有些太残忍了。
看到我紧张的坐在地上,他黑着脸站起来,松垮的白色锦袍被他的动作一扯,露出大片胸口的肌肤;阳光的颜色轻轻地笼罩在他的身上,熠熠夺目;我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害怕的腿软还是因为太累了,只是看着他揉着被我打肿的脸,嘴里嘀咕着野女人,下手这么狠之类的话。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陆风月带我去寒潭是为我好,因为我先前不足,再加上已经错失了练武的最好年纪,就算是我后天再努力恐怕也难以达到师傅的期望;为了我他竟然带我去了无极山的禁地……银湖;话说那银湖水底有一块千年寒冰,练武之人常常在里面泡一泡就能事半功倍,而我却将他想的如此不堪,以为他要我脱衣服是想占我的便宜。
不过后来,当师傅知道他带我去了禁地,听说师傅亲手操板子在他的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五十板,虽然那个时候我在厨房里忙着煮饭,可是下来还是从三师兄落无情的嘴里打听到,那天从小到大都不喊疼的陆风月是一瘸一拐的捂着屁股离开的,走的时候紧抿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几分抽气的疼痛。
听到这话,我就有些心软了,不管怎样陆风月再讨厌,他也是为了我才被打板子,想他这么大的男人躺在凳子上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