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也是二话没说,从我手里扯出他的衣袖;坐在床沿边就翻看着栖凤的眼皮,然后几根银针下去,就插在栖凤的眉心与鬓角处;我紧张到浑身颤抖,两只脚也像是灌了铅一样重。
就在我快要绝望晕厥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的栖凤突然轻吟了一声,我像是受到了召唤,一下就从逸风的怀里跳出来,一把扑在床沿,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栖凤。
我喜极而泣,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渐渐变得温热的掌心;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怎么了?大伙儿怎么都在这里。”
栖凤想要起来,却被我按下;一双眼睛质疑的看向四处,在瞧见我红肿的眼睛时,大手慢慢抬起来,擦拭着我眼角的泪痕,“傻瓜,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是你是你是你!”我拉下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看见他开始变得清明的眼睛,忍着眼泪的滴落,伸手摸着他细滑的肌肤,“栖凤,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刚才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是不是?”他接过我的话;呵呵轻笑几声后,居然生龙活虎的坐起来,看着满房子为他担心的人,俊美的脸颊上染上了几抹红晕和尴尬,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其实我刚才是在练功。”
“练功?你少唬我了,什么武功能练到连脉息都探查不出来的境地?李大夫,栖凤他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栖凤真的有事情隐瞒我,我自然不能将他的话当真;所以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会。
李大夫手指轻快地将栖凤头上的银针拔出来,看着我担忧的神色,长长地叹了口气,认真的说:“城主,独御公子真的是在练功,他刚才应该用了龟息大法将自己的脉息尽数封闭,从而提炼内气,让自己的武学修为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连李大夫都这样说,我仔细观察着李大夫的神色,发现他并未与栖凤进行任何的眼神交流,而是一脸看着我过度紧张的神色,就差大笑出来。
逸风走上前,上下观察了栖凤两眼,又见我迟迟不信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说,“龙儿,我听说有一种武功是要练武之人在无我的境界中练习的;想来栖凤应该就是练这样的功夫吧。”
我回头看了看逸风,他也算得上一个武学奇才,能够在高手面前将自己的气息尽数隐藏;所以这个时候连他都这样讲了,我也不能再否认什么;毕竟大千世界,什么样的武功没有。
只是看着栖凤练习这样的武功我还是倒抽了一口气,伸手狠狠地掐了下他腰侧,疼的他龇牙咧嘴,自己还不饶了他,“你练功怎么不给我讲,我以为,以为你出事了;栖凤,以后不要再吓我了,最近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也出事。”
“傻瓜,我就是害怕你担心,所以才会瞒着你。”说到这里,他伸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将头埋进我的颈窝处,房中,本是站满了人;可是在下一秒,却都一一离开,只剩下他轻抚着我长发的声音,和淡淡的叹息,“龙儿,我只想要你记住;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要想要好好珍惜的人,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要明白;我是为了你好,所以不要恨我,不要怨我,也不要因为我的残忍而选择淡忘我;如果在记忆里我连最后的一点位置都没有,那我独御栖凤,活的该是多么悲凉。”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栖凤,我知道你的心,所以我不会忘了你;只是我求你了,不要再吓我了,今天晚上我感觉自己都在阎罗殿里逛了一圈,察觉不到你的脉息,感受不到你的气息,我都快要疯了;你知道有一种痛苦叫做无法忍受吗?我的心,都痛到麻木快要忘记跳动了。”
我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刚才他身体的冰凉和僵直是我这一辈子都难以挥去的噩梦,我无法想象刚才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明明已经颤抖到连脑仁都是疼得,可我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看着他深邃的五官,等待着他睁开眼睛。
他亦是紧紧地抱着我;床头上,没有亲吻,没有缠棉的话,只有紧紧相拥。凤凰城的野兽侵扰事件还未平息,紧接着第二波的侵扰就再次将临,这一次,我亲自面临了这场侵扰,当我手举长剑,砍死一只吊睛白额大虎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子,手拿玉箫站于万千猛兽之中,对着我淡淡的笑着。
当我看见这个人的时候,眼里的震惊绝对是震撼的;因为这个人就是曾经绑架我,最后又将我交给独御栖凤的伯伯;只是我没想到他一直隐居在凤凰城中,而且现在还这般对待我。
我收起长剑,而他也吹了几声玉箫,本是凶猛的恶兽瞬时变得温顺,全部都摇着尾巴朝他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对他的怀疑更加确信;连日来害的我凤凰城人心惶惶的控兽者就是他。
长剑,呛的一声划破苍穹,跟随着我一起捕杀猛兽的将士都朝我靠过来;张虎打头阵,回头看我一眼,问:“城主,没事吧。”
“别他妈把我当成瘦弱的女人,杀人我都敢,杀几个畜生我怕什么。”撂了几句脏话,瞬时就让本是紧张的气氛变得缓和许多;大家都相识着嘿嘿笑了几声,一腔的胆气。
“伯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龙儿。”我先开口,看着对面那白发苍苍的男子露出一抹讥笑;想当初他的温柔我是见过的,他曾经对我说他是我的朋友,是亲人,是因为太寂寞了,很像看看我才会将我掳过来,只是我没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太快,在我还没有适应的时候,大家的真面目都一一展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