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坐在太师椅上忙活着为我整理兵策的栖凤,还是忍不住上前抓着他的手,连声道歉。
见我这样说,他回头看我;一双清明的眼睛里尽是坦荡,没有半分的不悦和隐晦。
“傻瓜,我不说过了嘛,我们是夫妻,不要对我对不起。”他撩起我耳边的长发,帮我轻轻地挽在耳后;动作温柔而细腻。
我靠在他怀里,不知怎么,总是看着他越对我宽容,我就越觉得害怕;那种害怕就像是快要失去他一样让我觉得心口压抑。
见我脸色不好,他抬起我的下巴,漂亮的凤眼里水汽漫漫,看的我心有所动,“怎么了?看你很累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我的脸颊,我摇头;紧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我的脸,然后用脸颊细嫩的肌肤蹭着他宽大冰凉的手心,“栖凤,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永远都不会!”
“永远?永远是多久啊?”他莞尔一笑,看我患得患失的样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就是他这种心动静逸的笑让我很不安心,以前的栖凤可不会这样,我总是觉得他对我大发雷霆之怒才是正常的,反倒是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放心。
“永远就是,直到我死了,你都会坚守对我的承诺;女人们常说自己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现在我们变一变,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是我的人;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永远都陪着我,让我能看见你,让我摸到你,让我能听见你说话,能听见你呼吸,好不好?”
“你这么贪心啊,连我死了你都要让我是你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好了;你这丫头呀,怎们变得这么敏感了,不就是夜燃香带兵围了我们吗?放心,我们跟他打,打不过了就溜;带着贝儿我们一起溜掉,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永远都不让别人找到。”
说完,他就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一口,那嘴唇,带着我熟悉的馨香和触感。
可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将手攀在他的脖颈上,然后轻轻一压,就让他不得不又低下头轻吻着我;我就像一只贪吃的小兽,不断地掠夺着他的美好和清香,只想让他在身体和心里,都只是有我一个人的气息。
亲吻过后,我靠在栖凤个的怀里无力的喘着气,而他的大手则是有意无意的轻抚着我的脊背,轻轻地安抚着我的情绪。
“栖凤,你的手好冰。”感觉到背上的那冰凉的大手,我有点撒娇的说出口。
而他也是在听见我的话后,突然身体一震,像是颇感意外一般,然后轻然一笑,说:“我以前就这样啊。”
“不是的,你以前的手都很热的。”
我离开他的身体看着他的双目,然后伸手紧紧地握着他的五指;察觉到指尖传来的冰凉,我还是颇为忧心。
难道是这段时间他太累了,肾气不足,所以才导致的五指冰凉吗?看来应该宣大夫来看看是对。
他将手从我的掌心中抽出去,不自然的晃了晃,最后还是轻拍着我的肩膀,眼神闪烁不定,似有难言,“也许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你是应该好好休息几天才是,这两天我就不让翠红抱着贝儿来找你了,你在房中好好歇息。”
说着,我就欲往外走通知翠红;却被栖凤一把拉住,看见他脸上带的着急之色,说:“不要啊龙儿,抱抱贝儿又不费劲,我想要多抱抱她。”
“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段时间你总是为我奔波着,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突然也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以前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十分健康;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唇色和脸色都不太济。
“真的没有关系,龙儿!我很想好好地抱抱贝儿,看看她胖了没有,捏捏她可爱的小脸,你可别把我们父女之间的天伦之乐剥夺了。”
他神色坚持,精锐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坚韧的毅力,我瞧他似乎真的抱贝儿上瘾了,现在真是离开贝儿一会儿都受不了。
我淡笑,转身看着他清朗的目光,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后,神色娇羞的说,“你这么喜欢孩子,等将来了,我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说完,我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半天不敢抬头看他;总是觉得这种话似乎不是我这样一个女人先开口,但是我却猴急的说出来,现在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可是我等了半晌都没有听见回音,灼烫的脸色让我越来越难堪;难道他是不愿意?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火气,猛地抬起脸冲着他吼道,“我知道我一个女儿家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独御栖凤,就是老鼠也应该吱一声,你怎么不吭声啊!”
可就在我这声吼完,我就精确地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悲伤和遗憾;这抹情绪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以为刚才都看眼花了。
“栖凤,你怎么了?”
“没……没有!”他猛然回神,一把拉着我的手,依然是冰凉的指尖,依然是让我熟悉的触感,“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一个悍妻,连生孩子都是主动向夫君提出来。”
听见他调侃的话,我终还是忍不住脸皮薄,低着头瓮声瓮气,“还不是你不说,只有我先讲了。”
在随后的几天,越国的军队一如既往的对凤凰城实行只守不攻的态度,而凤凰城中虽然被包围数月,但却依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扰;因为凤凰城的军队一直都是以好战而出名,再加上有逸风带来的人,所以我们也可以高枕无忧。